幾乎是撲到了櫃台前,捏起一瓶藥劑舉眼前,愛德華用力搓揉著自己的雙眼,那雙飽經歲月洗禮又蘊藏著數十年知識和經驗的眼楮里,狂熱的光芒如炙熱的火焰般跳耀著。
「成色!沒有問題,液劑清澄透明,呈橘紅色。」
愛德華的語速很快,動作也出奇的迅速,像是有什麼東西驅使著他。
「氣味!荒草根的清香夾雜著潘多果實的辛辣,沒錯!」
忽然,愛德華的臉色驟變,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令他無法接受的事實
茫然間向後退了兩小步,呆滯雙眼盯著櫃台上足足8瓶藥劑,有些語無倫次的喃喃著,
「這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鑄體藥劑的煉制材料有13種,每一種的融合過程都很難潘多果實的調和需要用炭火燻烤四個小時配方不會出錯,這還只是一瓶藥劑需要的時間,怎麼會,怎麼這麼短的時間」
「完美,完美的藥劑!完美的」
愛德華猛地將目光指向雷恩,他的呼吸變得劇烈而沉重,雙唇不自覺的打著顫。
「你是怎麼做到的?」
雷恩撓了撓額頭,有些尷尬的躲開了愛德華的視線,這不是他能正面回答的問題。
「對!對了!諾比靈使的煉藥術!」愛德華恍然大悟般的低聲自語道,「太神奇了,你的煉藥術簡直顛覆了整個煉藥界的常識!偉大的諾比神使,偉大的煉藥術!」
微微笑著,雷恩一直沒有吭聲,想象著自己習得煉金術時,不也是如愛德華現一般的神往痴狂,那種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幾乎不屬于這個世界。
次日
愛德華特意為雷恩和托尼各準備一套長袍,如此穿著,是為了今天,三人將一同前往森頓城的一處拍賣會場。
森頓城與蓋伊城不同,交易市場較為原始,沒有龐大的寄售行體系,一般的交易還局限城內成上千家店鋪,而較為特殊的商品,則都選擇拍賣場進行拍賣,幾乎每周,森頓城都會進行專注于不同類別物品的拍賣會,今天,就是藥劑和藥材的專場拍賣會。
拍賣會場設城心的一座圓拱型建築,大門是一列寬大的拱廊,四邊是飾以精美雕琢的大理石柱,兩旁巍然聳立著兩頭石獅,猙獰威嚴的氣場似乎提醒來到這里的每一個人,拍賣會場的擁有者絕對不是好惹的。
距離拍賣會開始還有2個小時,可會場外卻已經聚集了上人,人頭攢動,熱鬧非凡,人們簇擁會場外一塊星紋板周圍,對上面羅列的本次拍賣會的幾樣重量級物品指指點點,從他們興奮的眼神不難看出這幾件物品的殺傷力有多大。
繞開人群,愛德華領著雷恩和托尼來到拍賣會場的側門。
兩個體壯如牛的佣兵和一個正裝打扮的侍者守門前,愛德華表明身份後,侍者點了點頭,放三人進去。
一進門,彬彬有禮的侍者就引著三人開始蜿蜒曲折的廊道內前行,腳下是松軟的鮮紅色地毯,兩側是富麗堂皇的古董和油畫,幾乎每行出20米,就有守原地的侍者向三人行禮,這種尊崇高貴的待遇,可讓托尼十分不習慣,時不時會不自覺的躬身還禮,若不是雷恩身邊提醒了他幾次,估計還沒到目的地,他的腰就要直不起來了。
雖然雷恩也是第一次參加拍賣會,不過見慣了奢華場面的他就要淡定的多,作為戰將級別的戰士,就算隱去斗氣,身體依舊會不自覺的散出強者所特有的自信和氣場,任誰見了,都會認為是愛德華請來的佣兵保鏢。
「三位客人,請進。」侍者一間廳堂的門前停下腳步,輕輕推開廳門,恭敬的向三人說道。
愛德華領頭,三人依次進入廳堂。
「哈哈,愛德華好久不見啊」一個身著華貴禮服,相貌英俊的年男子朗聲笑著,快步向愛德華迎了上來。
「科爾策,下午好。」比起那位科爾策的熱情,愛德華倒是冷淡的多。
名叫科爾策的男子絲毫不顧愛德華作為長者的禮俗,用手拍了拍愛德華的左肩,詫異道,「看不出,你的身子還這麼健朗,看來經營藥劑店對你可真是有好處,聞聞藥味也可以多活幾年。」
愛德華冷然一笑,沒有答話。
科爾策的目光越過愛德華,看向愛德華身後的雷恩和托尼,對于托尼,他只是一帶而過,那雙鷹隼般銳利的雙眼,終聚焦雷恩身上,許久不曾離開。
「這位是?」科爾策疑惑問道,顯然無論是雷恩的身姿,還是隱隱彌漫的威勢都讓他意識到這人的與眾不同。
「我的店員。」愛德華淡然回答。
「哦」科爾策重重點著頭,就好像他早已知曉只是一時忘記似得。
收回目光,科爾策轉身回到廳堂正心的楠木圓桌前,那里還坐著一位老者,從三人進入直到現,那老者始終一聲未吭,甚至沒有抬頭看上一眼。
「听說你有藥劑要拍賣?」科爾策不置可否的問道。
「是的,8瓶鑄體藥劑。」說著,愛德華邁步走到圓桌旁,將8瓶藥劑取出,放桌面上。
「 」科爾策略帶譏諷的一笑,「看來老愛德華是被哪位藥劑師逼著討錢了,8瓶鑄體藥劑也想著來拍賣。」
冷哼一聲,愛德華傲然說道,「想必能一次性拿出8瓶鑄體藥劑的人也不多,給你們暖暖場,足夠了。」
被愛德華一刺,科爾策不屑的抿了抿嘴,「看你和我父親的關系上,這次就給你個面子。」他扭過頭,滿臉堆笑的朝向那個始終邁著頭的老者,「列儂大師,請幫我驗證一下這些藥劑的真偽,近劣質的藥劑四處橫行,我們還是得小心仔細些。」
「先生,他!」剛直的托尼有些听不下去,愛德華平時待他雖然嚴厲,卻毫不吝嗇的教導他經商和藥劑的知識,看到有人如此奚落自己的導師,甚至懷疑導師的品德和信譽,托尼恨不得沖上去湊科爾策一頓。
「閉嘴!」愛德華怒聲喝斥,「這里輪不到你說話!」
被愛德華一斥,托尼縱有一腔怒氣,也不得不強壓心底,憋得通紅的臉頰,賭氣的側開,不去看那圓桌旁的兩人。
愛德華因為自己而受辱,雷恩自然看眼里,但他也知道,這個世界有太多的事是自己無法掌控的,要魚龍混雜的大陸生存,除了要有令人膽寒的力量,重要的,是一顆足以承受痛苦和憤怒的心。
終有一天,所有曾經蔑視你挖苦你傷害過你的人,都會付出代價,你要做的,只是默默的記下這些人的名字,讓每一個名字成為你奮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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