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轟隆!」
雷聲像是一門心思要震裂夜空,震碎黑暗人們的心魄。一陣陣的猛烈大風,也如沖破牢籠的野獸,咆哮著吹向這片幽深的山谷。
「倒霉!這鬼天氣!說變就變!」
門德斯罵罵咧咧的起身,將肩膀上的斗篷蓋頭上。「各位,老天真的要撒尿了,都準備準備。」
說話雖然粗俗人品也沒好到哪去,但門德斯到底是正牌佣兵,身為佣兵的職責本分,是永遠銘刻心底不可磨滅的。
正當人們各自取出斗篷,準備迎接不期而至的暴風雨時。
嗖!嗖!
隱隱雷動,兩聲破風銳響夾雜其。
沒有人覺,就連身為4階武技長的門德斯都沒有一絲反應。直到,兩名佣兵頹然倒地,雙手捂著刺穿喉嚨的箭矢,無力的出咕咕聲。
「敵襲!!!!」
門德斯爆喝一聲,全身橙色斗氣凝聚。
忽見夜幕一道銀芒閃爍,久經戰陣的他不由分說,手巨斧護胸前,呯的一聲擋開了命的冷箭。
「啊!!」才剛剛恢復平靜的菲亞,雙眸倒映著死去佣兵蒼白的面孔,和順著箭尖淌出的鮮血,嘶聲尖叫!
人群瞬間亂了,一個個像沒頭的蒼蠅,抱起自己的包裹就向四處奔逃,這是人們求生的本能,無可厚非,但他們不會想到,這樣做反而會送掉自己的性命。
「不能跑!!不能跑!!!」
門德斯沉聲喝道,可又無力阻止,所有的精力,都只能放箭矢射來的黑暗。
噗!
一個埋著頭向外疾奔的男子,眼看就要遁入夜幕之,但一只沒有任何感情的箭矢,貫穿了他的心髒,慘叫一聲,頹倒地上。
接連不斷的有人箭倒地,襲擊者的目標,已經從護送的佣兵身上移開,轉向那些手無寸鐵的平民,理由只有一個,這些人攜帶的財富,不能讓任何一人逃走,即便讓他們逃入叢林也活不了多久,但那樣會耗費大量的時間去尋找尸體,可能葬身獸月復。
淒慘的叫聲和著絕望的哭喊聲,猶如一喪魂曲,回蕩紅石河谷的上空。
「有種就出來!!和老子單干!!!」
門德斯牙齒咬得「格格」作響,眼里閃著一股無法遏制的怒火,好似一頭被激怒的獅子,朝著目光所致的黑暗狂聲爆喝。
火堆旁,只剩下一位絕望的老婦人和偎依一起的兄妹。
班爾死死摟住不住顫抖的妹妹,用自己的身體擋住箭矢射來的方向。
「別怕!菲亞,哥哥會一直保護你!!永遠不會離開!!」
不知哪來的勇氣,讓班爾的聲音都沒有一絲抖動。他早已決定,就算死,也要守護自己的妹妹。
似乎是對門德斯的挑釁有了回應,又或許是四散驚逃的人們都僵住了腳步。
冷箭,停了
門德斯哪會放過如此機會
猛地上前一步,將身前的火堆踢向箭矢射出的方向,火星炸射,仍燃燒的炭火空劃出幾十道弧線,落樹叢之。
門德斯也斂去了御體斗氣,周圍,瞬間隱沒暗黑之,躲藏暗處的偷襲者,也就沒了目標。
「別吭聲!」門德斯沉聲低喝,自己也半蹲子,小心的移動位置。
周圍死一般的寂靜,連暴躁的雷聲,也像啞了火一般,沒了動靜。
逐漸熄滅的炭火,樹枝丫杈之間釋放著羸弱的光芒,門德斯和他活下來的4個隊員,屏氣凝神,注視著被火光照亮的空間。
突然
密林深處響起一聲驚蟄,「誰!!?」是個陌生男子的聲音。
緊接著,被黑暗吞噬的叢林,一陣金屬交擊的脆響,箭矢飛掠之聲,驚慌嘈雜的喊叫聲,膠著成一派混亂場面,幾個人型的橙色光影也驟然浮現。
門德斯心納悶,這是怎麼了?怎麼好像被偷襲的不是自己?而是令一伙人?
視野忽地閃出一青一綠兩道異芒,黑暗漂浮不定,忽而左,忽而右,奈何速太快,快到門德斯都看不清兩道光芒是如何移動的,快到殘存視線的光痕相互重疊一起。
「饒了我!不管你是誰!!!求求你!饒了我!!」
幾聲已近破音的哭喊,一道冰冷劍痕過後,戛然而止。
一個跪地面上的橙色人型,漸漸淡去了曾經傲慢的光華,癱倒濕冷的地面上。
那兩道鬼魅的光影,也終于慢了下來,凝聚成長劍的形狀,但只是眨眼間,便也沒了蹤影。
一切又恢復了平靜,彷佛什麼都沒有生過。
幾雙眼楮依舊死死鎖定兩道異芒隱沒的方向,沒有人敢動彈半分,每個活下來的人,都感覺自己的心髒被一只無形的手牢牢攥著,說不出的壓抑。
死亡,或許可怕,但等待死亡走近的一刻,讓人抓狂,恐懼,像是有生命的東西,掘入你的體內,鑽如你的靈魂,又從毛孔里滲透出來,消滅你對生命的每一分記憶。
班爾緊緊摟著妹妹,管自己的全身也已經冷得只剩下血液的溫,還是想將僅有的溫暖留給菲亞。
忽然
一道幽幽銀色的光點,班爾的身邊,亮了起來
光芒映出一張人臉,一張夜色和幽若銀芒交織下,顯得無比丑陋且猙獰的面孔。
門德斯全身劇顫,這人竟然神不知鬼不覺的來到身邊,自己卻渾然不覺,大駭之下,手巨斧攜著渾身力量劈向這突然出現的陌生人。
肅穆耀眼的青色光芒,一閃即逝
門德斯只感覺手一輕,瞪眼一看,跟隨自己多年的巨斧,竟只剩下半截。
!
重物墜地的悶響聲,猶如一擊沉雷門德斯心頭炸開,將胸僅存的一絲希望也抽得一干二淨。
斧柄從掌松月兌,落地上,門德斯長嘆一聲,低頭淒聲道。
「動手!」
銀色的光球陌生男子的手越來越亮,丑陋的面孔上,陰暗的部分也越來越少,一雙深陷眼眶,猶如黑曜石般深邃的漆黑重瞳,猶如午夜深林般的陰沉釋放出陣陣寒光,無形的氣勢卻足以震懾場的每一個人。
環視周圍,沒有人敢直視那雙眼楮,彷佛與他對視,靈魂就會隨著目光被抽離身體。
門德斯全身僵硬,等待著結束他生命的裁決,眼前這人的實力,自己就算再活十年也無法與之抗衡,弱肉強食,是這個世界亙古不變的法則。
可想象致命的一劍,卻遲遲沒有到來。臉上漲起的紅色早已褪去,現只剩下蒼白。
「你們安全了。」
一個低沉的聲音,禁錮的空氣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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