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不知蕭風遠在與他的對視中,心里竟泛起了一絲失措,在蕭風逸面前,他從來都有種低他一等的感覺,就算如今自己已是一國之君,但他明白這分明就是勝之不武。如果不是先帝病的太突然,如果不是蕭風逸還太小,只怕這輩子、或是下輩子,皇位對他而言都只是個夢想而已。
蕭風遠不自然的清清嗓子,轉而看著蘭妃說道︰「既然蘭妃娘娘對父皇情深意重,那朕就遂了你的心願,不如……,」
蕭風逸心中驀地一凜,收起眼神,他已不再是以前那個宮中最為出挑的七皇子了,父皇已然不在,他便什麼都不是了。蕭風逸修長的手指逐漸握成一個拳,直至骨關節泛白,最後「撲通」一聲直直跪在了蕭風遠的面前,「臣弟叩見皇上,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蕭風遠亦是一愣,望著地上這個風姿秀挺的少年,他的唇邊揚起了得意的笑,先帝最寵愛的皇子如今就這樣臣服在自己的腳下,那個無論做什麼總是最優秀的七皇子,現在不過是個匍匐在前的小毛孩,「哈!哈!哈!」蕭風遠一甩衣袖,走出了這個幽暗的屋子。
蘭妃當即哭倒在蕭風逸的懷里,若不是兒子剛才那一跪,自己現在恐怕已經被拉去殉葬了。
兩日後,一道聖旨下到了這個幽禁的寢宮,封七皇子蕭風逸為「鎮關王」,其母妃為「恭順蘭太妃」,從此鎮守漠北邊關,沒有皇命不得入京,即刻啟程。
乾清宮內,一個優柔的聲音問道︰「皇上真的打算就這麼放過那個小子了?」說話的是昔日的皇後,現在的太後——江太後。
「只是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子而已,朕不信他當真有那麼大的能耐。」
「現在只是個孩子,只怕日後卻是個大患呀,所以皇上還是不可掉以輕心。」
「朕已下旨將他和蘭妃打發到漠北去,從此沒有朕的允許就不得踏入陵安城半步,」看著江太後還是一臉的不安,蕭風遠又道︰「母後,你就放心吧,朕現在要殺死他猶如捏死一只小螞蟻,只是朕不想在登基初時就開殺戒。」蕭風逸固然可恨,但是在繼位之初就殺了他,倒顯得他這個皇帝怕了這個小皇子,如此一來豈不是折了自己的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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