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心緣愧疚的都要哭出來了,她此刻手足無措,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只是用一雙淚眼看著司恆,雙唇因緊緊的閉合而變得慘白。\\\超速首發\\
撲哧,司恆卻笑了,他毫不在意自己身上掛滿了斑斑痕跡,而是笑著對蘇心緣道︰「心緣,看不出你還挺會玩兒行為藝術啊,說,這是哪個名家的風格?」
一句話逗得蘇心緣也差點忍俊不禁,但又覺得心里對不起他,想笑又不敢笑的樣子煞是可愛。
司恆聳了聳肩,絲毫不以為異,只是道了句︰你先躺著,我去趟洗手間。然後就離開了。
他到了洗手間,把外衣月兌了下來,看看用清水擦拭恐怕效果不大,只得找了個面盆把髒衣服泡了起來。低頭一看,發現剛才由于外衣是敞著的,里面的羊絨衫也已經髒了,但他沒辦法月兌下來,因為羊絨衫是貼身穿的,再月兌就真空了,于是繼續往下看,發現褲子也髒了,猶豫了一下,也月兌了下來,好在里面穿著條羊絨褲,總算是沒有太難堪。
除下外褲,把兜里的鑰匙與手機掏出來,才發現手機已經因為沒電自動關機了。他把東西放到一旁,將外褲與外衣一起浸泡在了面盆里,放了點洗衣液進去,然後打開熱水器,投了把熱毛巾,轉身進了臥室。
蘇心緣因為剛剛出過酒,此刻滿臉潮紅,眼神迷離,看上去很難受的樣子。他拿著熱毛巾,走到床邊,坐了下去,伸手扶過女孩的身體,小心翼翼的為她擦拭著那張俏臉,動作輕柔,讓蘇心緣感到一陣溫暖。
擦過臉之後,他回到廚房,用咖啡壺做了壺開水,又拿過拖把把床頭的污物擦淨,幾分鐘後,端了杯熱水,慢慢地走進臥室。
在司恆做這些事的同時,蘇心緣無力的靠在床頭,雖然渾身沒有一點力氣,但卻脈脈含情的看著他,默默注視著他來回來去的忙活,貝齒緊咬著下唇,眼波流動,眼眶內的晶瑩始終存在。
熱水遞到唇邊,望著司恆充滿關懷的眼楮,她的眼眶又紅了,卻不知道說些什麼,只是在喉嚨里「 」發出了小小的聲音,似有千言,卻無從開口。
「來,心緣,喝點熱水,剛才你恆哥太不注意了,忘記了喝多了酒的人不能喝涼水的,現在正式賠禮道歉,給你倒杯熱的。」說完露齒一笑。
蘇心緣想要接過水杯,但司恆沒讓,而是自己把水杯遞到她的唇下,慢慢傾斜杯體,讓她一小口一小口的抿著,直到喝下半杯才將其豎起,放到了床頭櫃上。
「心緣,你趕緊休息一下吧,明天不要上班了,在家好好緩一緩,早上我給你熬點粥,喝著會舒服點。」說完就要將她的身體放下。
蘇心緣再也忍不住了,她伸出雙臂,緊緊地抱住了司恆,撲在他還沾有些污穢的胸口,失聲痛哭。
「心緣,怎麼了,是不是胃里還難受?」他輕輕拍打著她的背脊,出言安慰道。
蘇心緣沒有說話,在他懷里搖著頭,只是一個勁兒的痛哭,顫抖的雙肩在他的胸前不住起伏。
他在心中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不知哭了多久,她的聲音漸漸小了,只剩下小聲的抽噎。
她慢慢抬起頭來,望著司恆的臉,輕輕抬起了一只手臂,撫模著他的臉頰,輕聲道︰「恆哥……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你……你如果能對我狠一點該多好,我也……不會這麼痛苦了……」
「唉,心緣,你這又是何苦呢,我不值得你對我這樣的,我……」他又有些說不下去了,在這種情況下,他情願自己是個心腸硬一點的人,至少可以直接說出回絕的話來,但是,他做不到,他不忍心傷害這個她一直關心的妹妹。
「我知道的,恆哥,我知道你心里沒有我,可是……我只想知道,在你身邊的那個幸福的女人是誰?」她頓了頓,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但還是繼續道︰「我……認識她麼?」
司恆被她的話說得一愣,很明顯的,對方失誤以為自己已經有了女友,所以才會問起這些,但要讓她知道自己沒有女友,恐怕又會燃起了她的希望,這樣的後果可能更加不利。
他忽然想起了邱若萌。
若萌,若萌!這一刻,你是否在默默注視著我呢?我該怎麼辦呢?我不想傷害一位多情的少女,但我卻只有這麼做,你告訴我,我該怎麼辦呢?他的心中痛苦的思考著,雙目隱隱泛出了淚水。
「恆哥,你……怎麼了?是不是我有說錯話了?我……我是不是個笨女孩?」她哀怨的道,眼淚撲簌簌的落下來。
「哦……沒事,我……我剛才走神了。」他輕輕拭去自己的淚水,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的脆弱。想要伸手在抹去對方的眼淚,卻發現她再一次扎在自己的懷里,來回扭動著自己的頭,嗚嗚的發出了苦悶的哭聲。
但這次她很快收住了淚水,抬起頭看著司恆道︰「恆哥,我是個傻女孩,不懂得表達自己的感情,你……別討厭我。」
「怎麼會呢,你從來沒有讓我討厭過啊。」他伸手刮了一下她的小瑤鼻,嘻嘻笑道。
「那……你剛才是怎麼了?」她小聲問。
「沒什麼,真的沒什麼,心緣,你好好休息吧,已經很晚了。」他不想再提這個話題,也不想讓自己失態。
抬頭看了看時鐘,已經三點半了,時間太晚了,他想離去,但又放心不下眼前女孩,況且,他此刻沒有外衣外褲,是如何也走不了的,他嘆了口氣,看著蘇心緣,輕聲道︰「睡一會兒吧,你太累了。」
蘇心緣確實兩眼有些睜不開了,但又不想放開摟著司恆的雙臂,在他的懷里,很溫暖,也很有安全感。
「恆哥,你……你別走好麼?」
「嗯……那你要听我的話,好好睡一覺,我就不走了行麼?」他安慰道。
「真的?你別騙我。」她眼中流露出喜色,高興的道。
「不騙你,你睡吧。」
蘇心緣一點頭,司恆將她的身體放平,為她蓋好被子,捋了捋她的長發,沖她微微笑了一下。
然後,他想起身去洗手間把衣服洗一下,爭取用暖風機把衣服烤干,否則明早都走不了。
可是他剛要起身,蘇心緣就急急的拉住他的手,失聲喊道︰「恆哥……你要走麼……你別走……別走……」說著眼淚又落了下來。
司恆趕緊又坐了下來,拍著她手背說道︰「我不走,我就是想把衣服洗了,要不明早也走不了了,我不離開。」說完他用手指了指自己身上,笑道︰「我可不想大晚上的穿成這樣去和民警同志解釋。」
蘇心緣一看司恆的身上已經沒有了外衣外褲,臉上一紅,卻緊跟著眉頭一皺︰「恆哥,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傻丫頭,沒必要自責,我又沒怪你,我每次喝多了都比你吐得厲害呢,行了,你躺著吧,我真的要去把衣服洗了。」
蘇心緣從床上爬了起來,說道︰「我去幫你洗吧,你是男人,不習慣做這種事的。」
他趕緊按住她,說道︰「不用不用,我會洗,你還是休息一下吧。」
這次司恆為她蓋上被子的時候,她沒有掙扎,只是閃動的大眼楮里,有一種下定決心的眼神……
司恆來到洗手間,開始洗衣服,不過這活他也屬于業務不熟。以前在家是老媽洗,後來搬進了群芳園,自己才洗了沒幾天,剛有些適應,樂羽童回來後就把這項工作給承攬了過去,他再次過上了衣來伸手的日子,以至于此刻心中有一種女人真偉大的感慨。
正在自艾自怨時,忽然听到身後有動靜,他以為蘇心緣想要方便,便放下手中的衣服,邊說邊轉過頭道︰「你先來,我出去……」話未說完,他就呆呆的定住了。
此刻,他面前的蘇心緣,未著寸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