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知道對方的老底,司恆確實沒了一開始的志在必得,但卻多了份小心。\\\超速首發\\雖然這樣不能讓他一定勝利,但多少讓他能夠超水平發揮些。
莊季飛一旁觀戰,感覺有些無聊,不過卻依然堅持著,想來一定是為了若惜才留下的。
而若惜和羽童兩人聊得熱火朝天,似乎懶得管司恆和葉雲裳之間的戰局,這樣一來,讓莊季飛更加無所事事,想走,舍不得,不走,又悶得慌,左右為難。
在司恆苦苦支撐下,經過三打啤酒的洗禮,葉雲裳終于去了洗手間,而此刻他自己已經去了五六趟了。
等她回到餐桌的時候,司恆終于從自己的醉眼中感受到了對方的不濟,這一點變化令他欣喜異常,仿佛身處四九年的北平,終于看到了革命的曙光。
再繼續下去,司恆的記憶開始模糊,整個人仿佛身處雲端,周圍的一切都如同雲霧般飄渺而不切實際起來。
恍惚中,他似乎看到莊季飛終于忍耐不住,先行離去了,對方好像還想叫上若惜一起離去,可若惜沒答應,說是要陪著羽童聊天。司恆感覺自己當時好像還大聲嘲笑了對方幾句,但莊季飛怎麼回答得自己卻記不清了。
「雲妮兒,你……咱倆還喝不喝?」他有些酒意上涌,胃里翻江倒海的非常難受,但堅強的意志使他仍然開口挑釁︰「不行了就說一聲,算……咱們打個平手……」
「放屁……誰不行了?我看……是你不行了……你要撐不住就……認輸,我……我饒你不死。」月牙般的雙眼開始凌亂,但卻依然努力睜著。
若惜和羽童看出二人都已經是強弩之末,基本上算是兩敗俱傷了,于是若惜開口勸道︰「好啦,你們倆別較真兒了,差不多就行了,這麼大人了,還像兩個小孩子似的,還斗氣呢。」說完無奈的搖了搖頭,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是她先挑起戰爭的,不是……呃……我……」司恆咬字不清的道。
「放屁……是你看不起女人,我要……代表婦聯教訓教訓你這……臭小子。」她怒目圓瞪,回敬道。
「好,那咱倆……再走一個。」他端起酒杯就往嘴里倒,卻不知自己的酒杯里根本沒有酒。
葉雲裳也不甘示弱,拿起酒杯也干了,卻似乎倒在脖子上的比到在嘴里的多。
顧、樂二女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奈,顧若惜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也無能為力了,羽童卻笑了笑,沒再說話。
司恆感覺此刻只要一閉上眼楮,立刻就會天旋地轉,如同飛身霧中,相當難受,心里估計著對方也好不到哪里去,雖然全身無力,但心底卻明白,再喝下去肯定是不行了。
他開口道︰「雲妮兒,今天我也不……為難你,你好不容易回來一趟,肯定……跟若惜有好些話要說,咱們……今天就到此為止,明天……明天再戰。」說完話差點要吐出來,趕緊使勁一壓嗓子,總算沒出丑。
「行,還算你小子……有點良心,我確實今天想和小惜惜好好聊聊,咱們……明天再戰。」很顯然對方也確實撐不住了,否則以她的要強性子,決計不會認輸,司恆的話讓她有了很好的借口,自然順坡就下了。
顧若惜抿著嘴差點沒笑出來,趕緊起身到外面把賬結了,回來後看到二人已經差不多都要睡著了,看了一眼羽童,對方聳了聳肩表示也沒轍。
若惜伸手架起了葉雲裳,羽童則扶起了司恆,四人相互攙扶地走出了海天閣。
司恆明顯已經醉得開不了車了,若惜只得把他們二人都放進自己的車里,她讓羽童開著自己的車,一起回了芳華小區。
把兩個大酒鬼好不容易送進家門,顧、樂二人已經香汗淋灕了,暫時沒有管兩個大酒鬼,自顧自的去洗澡了。
靠在沙發上的司恆和葉雲裳,卻還在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當年,你轉學的時候……我真的挺難過的。」司恆閉著眼楮說道。
「嗯,我也是。」葉雲裳揉著太陽穴,回應了一句。
「我知道都是我不好,你為了我打架才被迫轉學的。」司恆勉強睜開眼楮,看了看一旁的女孩。
他們是小學同學,那時候的司恆,性格內向,加之發育比較晚,在班里算是個頭矮小的,平時沉默寡言,總是受其他同學欺負。葉雲裳,也就是當時的劉雲,那時候是班里的大個頭,很多男生也沒有她高,平時活躍,喜歡蹦蹦跳跳的,經常和男孩子一起踢足球,圍著操場追跑打鬧。但是,她一看到別人欺負司恆,總會站出來保護他。他們的關系也因此變得很好。
司恆的父親很早就去世了,單親家庭成長起來的男孩,總有著說不出的憂郁,是劉雲很敏銳地發現了這一點,總是找他聊天,和他玩耍,也正因為這樣,才使他在小學的時候並沒有感到過分的孤獨。
可是他們關系的親密,卻引來了同學們的流言,說他們兩個人在交朋友。盡管都是些小孩子的無心之語,可這在當時來說,絕對是為老師和家長所不容的。因此,在老師的多次談話下,在家長的多次批評中,他們兩人被迫越來越疏遠,甚至很少交談。
本以為那種童年的友誼會隨著這些事漸漸遠去,但就在五年級的時候,有一次司恆又被別的男生欺負,對方還找來好幾個同學一起相約放學後在學校門口好好教訓他。這件事不知為什麼被劉雲知道了,她匆匆趕來,卻看到司恆已經被打倒在地,倔強的小臉上充滿了憤怒和不甘。劉雲二話沒說,上去就和那幫男孩扭打了起來,結果被老師抓個正著,最後挨了處分。
劉雲的父母都是單位里的領導,很要面子,出了這檔子事,怕她和司恆在一起繼續「學壞」,便給她辦了轉學,沒多久,她就消失在了司恆的視線中。後來听說劉雲的父母離了婚,劉雲和自己的母親離開了北京,之後便再沒消息了,直到今天二人才奇跡般的相遇。
想起當初劉雲離開以後,自己經常在他們倆一起玩耍的小河邊靜靜的發呆,司恆忽然感到了一種回憶童年的快樂,那些記憶並不曾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淡忘,反而歷久彌新,正像他對若萌的思念,依然清晰可辨。
他不覺中露出了微笑,側臉看了看正靠在一旁也看著他的葉雲裳,從她的眼楮里,他看出對方也在回憶往事。童年時的往事,如同不敗的鮮花,依然在他們心中綻放著,童年時的夢境,純真而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