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恆作了個夢,夢中,若惜含羞帶怯的告訴他,自己已經離不開他了,想要和他廝守一生。他迷惑的問她︰那羽童怎麼辦?
羽童卻忽然出現了,告訴他說,若惜和她都會陪在他身邊,永遠也不分離,三個人就這樣過一輩子,大家可以快樂的生活在一起。
他非常開心,終于把事情圓滿解決了,讓他興奮異常的手舞足蹈起來。正在這時候,雲妮兒拉著心緣的手一起走了過來,告訴他,她們兩個人也願意和大家生活在一起,就這樣永不分離。他有些緊張的看著若惜和羽童,可她們卻微笑著點了點頭。然後,雲妮兒和心緣就向他撲了過來,三個人抱作一團,在地上開心的翻滾著。最後羽童和若惜也加入進來,大家一起在地上翻滾打鬧,他開心極了,簡直就像生活在天堂里。
可這個時候,顧啟峰出現了,他憤怒的指責司恆是個感情騙子,並強行將若惜從他身邊拉開。看著若惜哭泣的臉龐,他的心疼極了,想要撲過去抓住她伸出來的手臂,卻被顧啟峰攔住了,罵他是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是個玩弄自己女兒感情的騙子,然後不顧若惜的反抗,拉著她消失在黑暗里。
就在他要追上去的時候,忽然,母親出現在了他的眼前,攔住了他的去路,他急著告訴母親說自己要去追若惜,而母親卻問他身後的三個女人怎麼辦。他回過頭看著三張傷心的臉,不由猶豫了起來。
母親說,你只能選擇一個女孩,其他人都要離開。他想都選,但母親卻憤怒的給了他一巴掌。他怔怔的望著母親說不出話來,想要回頭再看看女孩們。卻發現她們的眼神出奇的平靜。
羽童走上來對他說,你心里永遠也忘不了若惜,她走了,但我們卻成了她的替代品,所以,我要選擇離開。說完,不顧他的反對,將身影投入到黑暗中,再不見蹤影。
心緣淚流滿面地走上來,抱著他說,在你心里,我永遠都只是個妹妹,所以,我不能忍受你給予的這份感情。說完,也消失了。
就在他想要拉住雲妮兒的手的時候,卻發現不管自己如何努力,都和她的手擦肩而過,卻始終抓不到。他大聲喊,她們都離我而去了,你不要走。雲妮兒卻忽然嘲笑他說,原來你也知道失去的滋味是多麼痛苦啊,我恨你,我要讓你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什麼叫一無所有。說完,也朝那無盡的黑暗里奔去,終不見了蹤影。
司恆大聲的叫喊著,讓她們留下,但卻只听得到自己的回音,而不見了那些嬌小的身影……
朦朧間,他感覺有一具火熱的軀體將他緊緊的纏繞著,瘋狂的拉扯他,讓他瞬間激起了男人的熱情。
他熱烈的回應著,不斷從對方身上攫取著溫暖,想要澆滅自己燃燒起來的火焰。那火熱的軀體也在積極的配合,不斷地搖擺,緊緊貼住了他。他們不斷翻滾著,相互尋找更多的溫暖。
他迷亂了,在**升騰的一刻,不住地喊著若惜和羽童的名字。
那火熱的軀體頓時停了停,然後又繼續,可這時的他卻意識模糊起來……
從噩夢中驚醒,他發覺自己渾身都已被汗水浸透。眼前的物體都那樣的朦朧,這才發現,自己是躺在床上的,並且眼鏡也不知去向。
坐起身來,駭然發覺自己身上未著寸縷,而身旁卻散落著幾件女人的衣物。
在床上一陣模索,終于找到了眼鏡,帶上,然後便發現了坐在窗旁,穿著一件睡衣,叼著根香煙發呆的望著窗外的李雯彥。
此時的她,一頭長長的波浪卷發隨意披散著,遮住了他的耳朵和半張面頰,雙眼不再空洞,但卻多了幾分憂郁和復雜的神色,才吸了一口煙,便用修長的雙指夾著。另一只手輕托香腮,不知在想著什麼心事。
司恆看著那淡淡的煙霧從她英挺的鼻梁下慢慢噴出,沒來由的一陣心酸。這幅畫面,讓人心碎。
此刻的李雯彥,就如同那油畫里的寂寞女人,凝眸深思,呆望窗外,讓人忘記了她的年齡,她的身份,只覺得那是個寂寞而孤獨的女人。
司恆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坐在床上看著她,這時候,他忽然忘記了心頭的煩惱,只想享受這片刻的寧靜。
終于,李雯彥沒有回頭的拋出一句話來︰「你醒了?」
「嗯。」他應聲。
「想不想吃點東西?」李雯彥此時轉過了頭,歲月並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太多的痕跡,她依然擁有美麗的容顏。但是心呢?還一樣年輕麼?
司恆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腦海里會忽然涌出這些念頭,但他沒敢說出來,而是有些緊張的答道︰「還……還成。」
話一出口,才發覺自己的所答似乎並非所問,于是自己尷尬的撇了撇嘴。
李雯彥將他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嘴角牽動,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
「李……李姐……」他試探性的說著。
「怎麼?是不是有很多問題想要問我?」李雯彥的觀察力和直覺相當的敏銳,一語中第。
「是……是的。」他如實承認。
「那你最想要問什麼?」她的臉很平靜,平靜得毫無波瀾,讓他心頭更加緊張。
「我……我想問……嗯……那個……」
司恆恨極了自己現在的窩囊樣子,絲毫沒有往日在公事上的果斷,拖拖拉拉的不像個男人。
「沒什麼不好意思地,你說吧。」
「呃……那個……我想問……我們……」司恆深吸一口氣,給了自己最大的勇氣,月兌口而出︰「我們昨天晚上……沒什麼吧?」
「你所說的‘什麼’指得是什麼?」
從她的眼神里,司恆看出了一絲戲虐的味道,這種感覺很不好,讓他心頭一緊,但轉瞬間又演變成憤怒。
「你應該知道我指得是什麼!」他的聲音漸冷,煩亂的心情逐漸在胸腔擴散,他很想現在就點一支煙,稍稍抒發一下心中的郁悶。
「哦,你說的什麼就是那個什麼啊。」李雯彥笑了,但卻笑得有些殘酷,殘酷得讓司恆瞬間感覺身體冰冷︰「如果我說發生了,你現在要怎麼辦?」
或許後面李雯彥還說了些什麼,但此刻的司恆,已經听不到任何的聲音。他的心在流血,一種巨大的自責感充塞了他的心扉,讓他瞬間落入無底的深淵。四肢的溫度感覺在不斷的下降,直逼冰點。
痛苦、懊惱、後悔、悲傷、自責、彷徨……各種不同的激烈情感一下子將他擊倒,他無法容忍自己所犯下的錯誤,更覺得對不起羽童,甚至對不起若惜,對不起所有愛著他的人。
淚水,就這樣在從他的眼角悄然滑落。這一刻,他才發現,他原本就不是個堅強的男人,他所犯下的錯誤讓他的心靈飽受煎熬,痛苦的摧殘著他的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