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恆就這樣呆呆的站在門口,內心的淒涼,讓他幾欲跌倒。
若惜離去的時候,並沒有隨手把門關上,仿佛走的很匆忙,又像是在躲避什麼。但他已經沒有精力再去思考那些。
門外的冷風,迅速吹了進來,但他並沒躲閃。對他來說,身體上的寒冷,遠遠比不過內心的寒冷。
他的腦子里很亂,但幾乎全都充斥著剛才若惜那譏誚的眼神。他從沒有想到過,有一天,他會在他最心愛的女人的眼楮里,看到這種眼神。
那一份心碎的痛苦,讓他備受打擊。
漸漸的,他似乎能夠將頭緒慢慢的運轉起來。
他毫無力氣的將房門合上,行尸走肉般走進臥室,觸眼所及,滿臥室內都還殘留著歡愛的痕跡。特別是那床上的一抹殷紅,仿佛就像一張嘲笑的臉,刺激著他的心。
他無力的跌坐在床邊,模索著找到自己的褲子,掏出已經被壓扁了的煙盒,點燃一支香煙,輕靠在床頭,默默吸著煙。
「恆……我愛你……」
那溫柔到了極致的聲音,仿佛依舊回蕩在耳邊,可現實中的他,此刻只有滿心的冰冷,還有撕裂心房般的痛苦。
兩行熱淚,順著他的面頰,滴滴灑落。
若惜,難道,你對我所說的那些話,都是騙我的麼?難道,你真的只為和羽童爭搶麼?可是,為何我所感受到的,都是你對我的溫柔,還有點點滴滴的愛呢?難道我真地領會錯了麼?
他不想相信剛才發生的這一切,然而,事實表明,他不得不接受若惜玩弄他感情的這個現實。
不!若惜不是這樣的人,他不會和莊季飛真心在一起的,她還是愛我的!
可是,那嘲諷的話語,譏誚的眼神,又歷歷在目,讓他無法回避,也無法不相信。
或許就像是她所說的,自己無權無勢又無財,憑什麼奢望得到她的心?憑什麼得到她的愛?
也許我從一開始,就太過于自我感覺良好了吧?
我真的是顧啟峰手下一個打工仔麼?
他自我嘲弄般地笑了笑,又拿起一根香煙,將手中的煙頭對著火繼續抽了起來。
很快,滿屋中都彌漫上一種刺鼻的煙草味道。
只有一個幾乎喪失了生氣的年輕人,默默地承受著內心的痛苦。
天亮了。
光線透過窗簾照射進來。
滿地的煙蒂,濃重的焦油味道,還有面色蒼白的男人。
司恆慢慢坐起身來,看了看手表上的時間,已經快八點了。
望著腕上的手表,他的心又在抽搐。這塊表是若惜在情人節的夜晚,含羞帶怯的親手系在他腕上的,想起那時若惜的萬種柔情,仿佛就在眼前,他的心里就忍不住一陣陣刺痛。
他慢慢將手表摘了下來,放在床頭櫃上,穿好衣服,走進洗手間。
望著鏡中那憔悴的男人,司恆並沒有心情洗漱,而是簡單的抹了把臉,用涼水在紛亂的頭發上輕輕一捋。走了出來,深深望了一眼記載著他最痛苦一晚的臥室,打開門走了出去。
來到海天廣告的時候,已是差一刻鐘九點了。
他匆匆上到了公司所在的樓層,在門口定了定神,走了進去。
公司里的員工今天到的很齊,看著一些忙碌的員工已經開始在著手整理著手中的資料,司恆心里流過一陣暖流。
不管怎樣,他還是要對海天廣告的員工負責,對海田集團負責。
作為一名公司總經理,他必須有所擔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