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顯然,雲妮兒這次發生意外狀況,和自己有著月兌不開的干系。在精力集中的情況下,很難出現意外的。然而,這件事情卻實實在在的發生了。聯系眼前雲妮兒削瘦面龐和憔悴的樣子,可以想象得到,出現意外的時候,她的心思根本就沒在表演上,或者始終在精神恍惚的狀態下,這才釀成了慘劇。
不得不承認,這種認識,讓司恆背上了沉重的精神枷鎖,心理負擔也更加讓他不堪負荷。可以說,從接到謝珍慧的電話,到他匆匆忙忙趕往醫院以來,始終縈繞心頭的,就是歉疚。
雲妮兒望著他復雜的神色,直到他此刻心里不好受,並且也很清楚自己話中的意思,忽然間,一種報復般的快感傳遍全身,令她得到了一種莫須有的滿足感。這種滿足感,可以暫時讓她忘記來自身體上的痛苦,還有來自心靈上的煎熬。
當然,司恆並不能感受到她此刻幾乎有些失去理智的想法,但卻暗自下定決心,不管有多少困難,都要重新建立起雲妮兒生活的勇氣,而且盡力要讓她恢復健康。哪怕真的無法恢復,也要幫助她走出這片陰影,甚至重新開始尋找屬于她自己的一片藍天。
想到此處,他望向雲妮兒的雙眼更加溫柔︰「雲妮兒,你放心吧,這些日子讓你受苦了,但我一定會彌補我的過錯了。我會始終守護在你身邊,陪你一起重新樹立生活的勇氣,讓你知道,你依舊可以得到生活的快樂,得到美好的一切。」
這每一個字都發自司恆的肺腑,鏗鏘而有力,就像魔法師的咒語,讓雲妮兒的心中流淌過一股暖流,如沐春風。
雲妮兒笑了,開心地笑了。就算是謊言,也是這世界上最美麗的謊言,她情願深深沉迷于其中,不再醒來。綻放在雙頰的淚花,讓她原本就已有些紅暈的嬌顏,更加釋放出光彩。
難以平復的激動,令她鼓足所有的力氣,用雙臂撐起上身,坐了起來,義無反顧地撲到司恆的懷里,放聲大哭。
埋首在他的胸口,小手攥成拳頭,不住地捶打著,零亂的短發也隨著嬌軀一顫一顫的,那每一次顫動,都撞擊到了司恆心頭最柔軟的角落。
大概是听到房間里的動靜太大,病房的門被推開了,謝珍慧和李雯彥都探身走了進來。可惜房內處于激動中的兩人都沒有察覺。
不敢驚擾二人的情感發泄,謝、李二女慢慢退出病房,並輕輕帶上了房門。
謝珍慧從門把手上把手放開,轉而撲到醫院樓道里的牆上,雙臂墊在額頭上,壓抑著自己的喉嚨,悲切的哭泣著,讓站在一旁不知如何勸慰的李雯彥有些手足無措,陪在一旁,受著這氣氛的感染,默默垂淚。
而此刻病房中的兩人,已經漸漸止住了悲戚,慢慢分開。
司恆憐惜的輕拂著那一頭短發,目光溫和而復雜,輕輕道︰「我知道你現在心里很苦,也知道你恨我怪我,但請你相信我,這一次,我一定會讓你重新樹立信心的。」
「嗯……」
雲妮兒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目光中也盡是溫柔,還有那濃濃的深情,似要將他的面龐印入腦海,永遠收藏。
司恆從口袋里拿出一包紙巾,抽出一張,為她輕輕擦拭臉上的淚珠,一邊道︰「不要哭了,哭多了傷眼楮的,本來你眼楮就不大,要是哭腫了眼皮,可就真成了睜眼兒瞎了……啊!!!」
本想開個玩笑,緩和一下壓抑的氣氛,卻沒想到他話還未說完,手腕就被雲妮兒準確地捉住,狠狠地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