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飯,蘇菲亞悶悶不樂,連說話也懶得和張子言說。回賓館路過航空公司售票處的時候,蘇菲亞看了看,一言不發便走了進去。張子言無奈,也跟隨著走了進去。一打听,南寧到深圳的飛機票打了四折,打了四折的飛機票,和火車票差不了多少,張子言聳聳肩,嘴里嘟噥︰「這還行。」然後心服口服的陶錢買了兩張明天早上七點鐘南寧到深圳的飛機票。
今天是周末,蘇菲亞早已答應了她的朋友,晚上去泡吧,K歌,跳舞。
張子言看到蘇菲亞換上了一件白色的毛線衣,左看右看,忍不住的稱贊︰「你穿了白色的衣服,蠻清秀的嘛。」
蘇菲亞翻白眼︰「我什麼時候不清秀?我一直都是清秀的啦。」
蘇菲亞打扮完畢,穿了很高很高的細高跟鞋,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左顧右盼,忍不住自吹自擂︰「咦,我好像,個子挺高的嘛。」張子言正站在她身旁,低頭,洗著臉,听到這話,忍俊不禁,連忙站直了身子。
他調侃她︰「小樣的,你離我肩膀還差得遠呢,高什麼高?」
蘇菲亞嘻笑。
她問張子言︰「和我一起去泡吧?」
張子言搖頭,堅決地說︰「不,一會兒我要和我的朋友去喝酒。」
蘇菲亞點點頭,心里不是不感到惆悵的,還帶著一絲絲失落。可是,她也知道,她和張子言,隔了很大的距離,像年齡,像身高,在外人的眼中,他和她的關系,是異類,不能見光的,更不能公開于世。所以,張子言一直不肯進入她的圈子,正如她也不肯進入張子言的圈子一樣。
有時候蘇菲亞也想︰她和他,是不是月老無事生非,亂搭錯了緣分?
蘇菲亞玩得並不盡興,還不到一點鐘,便提前退場了。
因為她累,更因為,她想張子言。
但張子言還沒有回來,還在和他的朋友一起喝酒。蘇菲亞站在賓館房間門前,一遍又一遍地撥他電話號碼,打了又打,打了又打,終于,張子言接電話了,電話那頭是亂哄哄吵鬧的聲音,張子言說︰「對不起哦,太吵,我沒注意到電話響,十分鐘後我就回到。」
蘇菲亞沒有鑰匙,進不了房間,因此只好倚在門前。
四周,寂靜無聲,時間一分一秒地過,漫長得仿佛無盡期。
十分鐘,過去了。
蘇菲亞猜想,此刻她的臉色一定很難看,因為她發覺她臉上的筋,僵硬,不由自主的一跳一跳地動;她的每一根神經,都在燃燒著,一陣陣滾燙的氣流,充進了脹得不能再脹的胸膛。如果在平日,依蘇菲亞的性格,蘇菲亞早已拂袖而去。但這次,她任性不了。她和他,好不容易又再在一起,而且,買好了明天早上7點鐘自南寧到深圳的飛機票,她的衣服,她的行李,她的身份證,她銀行里的卡,還有房間里面呢,她怎能一走了之?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這麼漫長,蘇菲亞終于听到了電梯開門的聲音,張子言的腳步聲由遠而近。蘇菲亞睜開閉著的眼楮,轉頭,張子言正朝她急步走來,待走到她身邊,便伸手摟抱了她,嘴巴遞了過來,熱烈地吻她,滿是酒精的味道。
「等久了吧?」張子言溫柔地問。
蘇菲亞沒有說話,心中的不快,一點一點的,給熄滅了。
打開了房門,張子言擁著蘇菲亞,走了進去。夜色,愈來愈濃,空氣清冷,安靜地在流動著。突然,張子言猛地轉過身子,一身酒氣,一步一步地把蘇菲亞逼近床頭,身子重重的把她壓了下去。
他的眼楮逼視著她的眼楮︰「今晚和誰在一起?」
蘇菲亞說︰「朋友。」
張子言又問︰「沒有做背叛我的事吧?」
蘇菲亞說︰「沒有。」
張子言笑了,唇角上揚,帥氣俊美的臉孔變得柔和,像七月里正午的太陽,大片大片的,曬出了很多的燦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