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23
飯後,老太太和蘇菲亞聊起天來,老太太問蘇菲亞結婚後計劃要不要孩子,老太太明明白白地說,她疼愛她的一對孫子孫女,她一直挑剔著安雷以前的女朋友,是因為她怕她以後萬一不在了,別人待他們不好。蘇菲亞很坦白地說,因為一次意外,她沒了生育能力,永遠不會有自己的孩子。
老太太看著蘇菲亞,忽然說︰「你左手腕上的那塊疤,就是因為那次意外留下的吧?」
老太太的目光很尖利,蘇菲亞手腕上的那塊疤,因歷年已久,已變成了淡淡的灰白色,蘇菲亞也沒有刻意的掩蓋,兩只小小的銀鐲在著手腕上滑來滑去,「叮咚叮咚」的響,反而吸引了別人的注意力,蘇菲亞也不在乎。
蘇菲亞說︰「不,我手腕上的疤是我母親去世的時候留下的,那個時候,我真的想跟了我母親去。」
老太太點點頭,她說︰「真是傻孩子。」
這樣懂事有孝心的女孩子,真的是少見。
離開安府的時候,老太太拉了蘇菲亞的手,真誠地說︰「小姑娘,有空來坐坐啊,陪我說說話。」安然和安郴也說︰「阿姨,有空了教我們拉二胡和畫畫啊。」兩個孩子也喜歡蘇菲亞,覺得她很親切,也和氣。
蘇菲亞說︰「好。」
安雷送蘇菲亞回家,一路上他興奮異常,這樣的皆大歡喜的結局,是他料想不到的。
車子停到蘇菲亞家的樓下,安雷第一次主動的吻了蘇菲亞的唇。他的吻很溫柔,輕輕的,一寸寸地挪下去,仿佛夏天里藕荷盡開的一場盛宴。蘇菲亞跌進了安雷的懷抱里,在他的臂彎當中,她的肌膚和他的肌膚緊緊地貼著,他身上淡淡的古龍香水味,微熱的體溫,讓她幾乎窒息。
唇舌間的激烈交融,令蘇菲亞感到了強烈的***,身體每個毛孔都在張開,血液滲透了每個細胞。蘇菲亞微微閉上眼楮,身體早已潮濕如何。安雷的手,漸漸的滑進了她的衣服,眼神迷離,呼吸急促,心髒一下一下有力地跳動著。
小小的車廂內,溢滿了曖昧和***的氣氛。
蘇菲亞希望安雷說︰「我愛你。」
或者︰「今晚,我要你。」
但安雷,什麼也沒說。
他只是吻著她,舌尖如信蛇,纏繞著,細細的,濕濕的,唇齒糾纏。
此時已近深夜,四周靜悄悄。天空中,半個月亮寧靜而蒼白,繁星點點,冷靜地窺照著大地,益顯得人間晃蕩。同樣的月亮,同樣的星星,窺照著不同的人。時間,一點一滴的,又過去了。
終于,安雷放開了蘇菲亞。
他吁了一口氣。
過了很久很久,安雷輕輕地說︰「晚安。」
蘇菲亞也沉默了很久很久,然後說︰「晚安。」
下了車,蘇菲亞回頭,安雷還在看著她,一雙深黑色的眸子,在黑暗中,幾乎有什麼東西在燃燒著,那團火焰越來越強烈。蘇菲亞停下腳步,沒有說話,只是站著,她的眼神清清亮亮,卻又夾著一絲誘惑,她靜靜地看著他,看著他眼底沉醉的痴迷。
一個正常的男子,總應該有正常的***。蘇菲亞知道安雷渴望得到她的身體,渴望與她溫存,但他又壓抑著,不輕舉妄動。因為如此,蘇菲亞害怕安雷會錯了意,把她當作潔白無瑕的聖女般看待,她希望他能開放點,甚至希望他是個浪蕩的男子,無論是從身體上,還是從思想上。
但安雷什麼也沒做。
安雷的眼楮里,還是有了幾絲退縮,他的猶猭,挫敗了蘇菲亞。
蘇菲亞有點黯然。
安雷的神態,很快就恢復了冷靜,他說︰「晚安。」
蘇菲亞點了點頭︰「晚安。」
他還是克制了他自己,不肯此時此刻失去理智,沖動的要了她的身體。他對她,是下定決心要放感情進去的,一份愛的感情,一份被尊重的感情,他不願意褻瀆了她。蘇菲亞低下了頭,嘆息了聲,她的心,仿佛像在坐過山車,沿著滑道,夾著寒風,一路呼嘯而下。這個清白,出身高貴,潔身自好,不喜歡沾花惹草的男人,是否會接受她那不堪的過往,她曾經的香艷沉淪的故事?
回家了家,蘇菲亞收到了安雷的短信,安雷說︰「對不起,我只想把我們的那一刻,留到了我們的新婚之夜,好嗎?」
蘇菲亞給他回短信︰「我早已不是***。」
安雷說︰「我知道,但那已屬于過去,誰沒有過去呢?現在的你對我來說,你就像一個干淨的芭芘女圭女圭,沒有人會比你更干淨更純潔。」
蘇菲亞說︰「如果我沒有你想像中的干淨純潔呢?」
安雷說︰「不會的,我相信我的目光。」
蘇菲亞說︰「你的目光,也會有出錯的時候。」
安雷說︰「就是出錯了,我也心甘情願。」
NO︰24
方小悅懷孕了。
听到這個消息的時候,蘇菲亞大吃了一驚。咦,方小悅,怎麼會懷孕了呢?她和郭峰巒,假戲真作了?
方小悅和郭峰巒,真的假戲真作了。
有一句話說得好,人算不如天算。世上很多事情,計劃好了的,設計好了方案,畫好了圖線,但在實施的時候,偏偏會有出現差錯的可能。因為人生,並不是一加一這樣簡單,許多許多的事情,是料想不到的,身不由己。
也許是天意,郭峰巒料想不到,他的父母從陝北到南寧來參加他的婚禮,不僅喜歡端莊善良的兒媳方小悅,也喜歡上了南寧這座綠樹成蔭的美麗南方城市。因為兩人都退了休,在陝北的家也無所事事,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便在南寧住了些日子。看到兒子租來的房子二房一廳,小小的,才五十多平方米,租金也要五百元人民幣。兩老經過一翻商量後,決定在南寧住一段日子,順便留意房子,如果不太貴的話,便幫他們付首期。
畢竟,他們只有一個兒子。
結果兩老一住,便是半年多。後來經過兜兜轉轉,終于在熱心的人介紹下,在明秀路看中了一套一百平方米三房兩廳的半新二手房,經過交涉,討價還價,一次***清二十六萬。兩老咬了咬牙,狠心的拿出了全部積蓄,便買了下來。
郭峰巒卻極力反對,買什麼房嘛,租來住,還不是一樣嗎?
老先生老太太把眼一瞪,說︰「我們想在這兒長住,養老,不行嗎?以後孩子出世,你們一間房,我們一間房,孩子一間房,三房二廳,剛好夠用。」
郭峰巒是個孝子,只好唯唯喏喏,心里卻煩惱得很。
原本計劃好了的,兩間門對門的套房,名義上是郭峰巒和方小悅是夫妻,麥東海和黃家琪是一對兒,實際上是郭峰巒和麥東海住在一起,方小悅和蘇家琪住在一起,互不干涉。郭峰巒的父母到來,甚至長住,頓時打亂了他們的計劃,令他們方寸大亂。
郭峰巒的父母蒙在鼓里,自然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還道兒子轉了性,不再喜歡和同性糾纏在一起,心中正大喜過望。買下房子後,他們興致勃勃的找人去裝修房子,舊的房主雖然住過幾年,卻因常年在深圳工作,不經常回來,房子還是八成新,除了掃白一下牆壁,換門鎖,還有去安窗簾布外,沒便什麼大改變了。
每天晚上,郭峰巒和方小悅只好住在一起,共睡一張床上。
剛剛開始的時候,麥東海還沒有怨言。本來嘛,郭峰巒和方小悅結婚目的,不過是掩人耳目,欺哄雙方的父母親還有親朋好友,如今父母在跟前,哪能有不作秀的道理?但時間久了,麥東海便不耐煩起來,這樣遙遙無期,要待到何年何月?
麥東海終于耐不住寂寞。他是一個攝影師,別人說,搞藝術的人總是多情種子,喜歡浪漫,喜歡朝三暮四,這話對別人說也許太過冤枉,有著竹桿打沉一船人的味道,但對麥東海來說卻一點也不過份。麥東海正是那種朝三暮四喜新厭舊的人,他對于所謂的愛情,從不求天長地久,只求曾經擁有。對于郭峰巒,他是喜歡的,但僅僅是喜歡而已,他並不是他的唯一。
愛過和被愛過的情人,在麥東海的眼中,不過是過眼煙雲,遲早會成為過去。
麥東海很快找到了新歡,一個同樣眉清目秀斯文的男孩子。
郭峰巒很傷心,他這麼的愛麥東海,愛到想和他一生一世,地老天荒,愛到可以放棄自尊,放棄驕傲,為他任勞任怨,但麥東海還是負了他,不肯再回頭。
第一次,郭峰巒喝醉了,只有喝醉,他才忘記了一切。
方小悅像一個賢惠的妻子,好眉好目的照顧著郭峰巒,幫他清理他嘔吐出來的髒物,拿了干淨的毛巾和溫熱的水幫他擦洗身子,沒有一絲絲的不滿和不愉快,還一邊的對老人解釋,為郭峰巒開月兌︰「峰巒近來工作壓力很大,公司竟爭很激烈,有點不開心,希望爸爸媽媽能諒解,不要介意。」郭峰巒的父母看在眼里,喜在心頭,這樣大方且解人意的女子,兒子娶了她,真的是好福氣。
他們都喜歡方小悅,雖然是做美容的,但她很樸素,一張清秀的臉孔不施粉黛,著裝也隨意,為人溫柔,安靜,說話細聲細氣,很討人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