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夢嬌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已然泣不成聲。
「媽媽,求您了,一定要見他!」白羽菲用盡全力說完了這句話後,立即昏死了過去。在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刻,她听到了白夢嬌撕心裂肺地嚎啕大哭聲。之後,她的世界便進入了黑夜,在頃刻間變成了死一般的寂靜。
當她再度睜開眼楮的時候,看到的是任長風正撐著手守護在自己的身邊。
「你醒了?」他溫柔地微笑著問道,他的存在總是讓她感到輕松與安心,「傷口疼嗎?湯姆大叔說她已經給你用了鎮痛劑,應該可以減輕你的痛苦。」
「媽媽——媽媽和他怎麼樣了?」
「費校長的傷很嚴重。湯姆大叔說,他短期內可能無法下床,必須要長期臥床養病才行。」
「那麼嚴重,那媽媽是不是很擔心他?」
「伯母一直坐在他身邊發呆。我們命人扶她去休息,她也不讓,也不讓人陪。」
「我去看看他們!」白羽菲作勢便要從床上撐起,可是原本並不怎麼疼的背部卻立即傳了一陣劇痛,令她不得不又趴了回去。
「羽菲,乖,好好趴著養傷。你背部的傷口很大,如果不好好養傷的話,會留下很大的疤痕。」
「你會介意我的疤痕嗎?」想到權項君如此認真看待過自己身上的細小傷口,如果自己的背部留下了很大的疤痕的話,他一定會非常介意吧!
「傻丫頭,我當然不會介意。老實說,你是我見到過的最勇敢的女孩子。居然就這麼沖到了刀口下,我可真是服了你了!」
「有什麼可讓你服的,還不是要靠你救命!老實說,看到他被打成那個樣子。我的心全亂了。只想著沖進去護住他!我不能讓他沒命的。因為他說過,在沒有見到媽媽之前,他不能死!」
「現在我們能做的都做了。以後的造化,就要看他們自己了。如果他們彼此都不能明白要珍惜眼前的道理的話,我們也無計可施。」
「媽媽太固執了。听說他以前常被媽媽欺負。我真的很難想象如果當初他們能在一起的話,現在會是什麼樣子?我們三個人在一起會幸福嗎?」
「什麼三個人?難道你忘了你爺爺了嗎?」
「爺爺!?他真的無情得讓我感到可怕!」想到爺爺就是把費文翔打成重傷的罪魁禍首,她不由地想起了秦世軒曾經說過的話。
「長風,和我在一起,你會感到害怕嗎?」
「害怕!?為什麼?」
「其實我有一件事一直都沒有告訴你。其實,我爺爺早就為我安排了結婚對象。如果他不同意我和你在一起的話,那他一定會想辦法拆散我們的!」
「哦!?那他明確告訴過你,他為你安排的結婚對象到底是誰嗎?」
「沒有。但是我懷疑就是那個一直跟在我身邊的大維!」
「大維!?呵呵——」任長風突然失笑著問道,「那你覺得這個人怎麼樣?」
「大維人到是還不錯。但是,他就像是爺爺身邊衷心的傀儡一樣,一點思想都沒有。我不喜歡這樣的男人。反正任何是爺爺給我安排的男人,我都不會接受的!他那麼對費校長,真的太讓我感到太寒心了!」
「那如果你爺爺為你安排的那個男人是我,你會接受嗎?」
「長風,你干嘛沒事和我開這樣的玩笑拉!你可不要告訴我,你是在爺爺的命令下,才來接近我的。如果你是這樣的人,我會恨死你!」白羽菲故意「拋」出了一句狠話,其實只是在開玩笑而已,因為她只是把他的假設當成了假設。
「長風,我還是想去
費校長那邊看看。」
「那好吧!我推你去。」
任長風把她抱到推椅上,輕輕地向費文翔的病房推去。
正如他所說的,白羽菲一進門便看見白夢嬌呆呆地坐在費文翔的身邊,她的眼神雖然看著前方,卻是空洞的。
「媽!」她被他推到白夢嬌的跟前,輕聲喚道。
但是白夢嬌似乎是根本听不到,看不到似的,全然沒有反應。
「媽!」她只得伸手輕輕地握起了她的手,但她還是沒有一絲反應。
「媽,你怎麼了?」面對對她毫無反應的白夢嬌,白羽菲的語氣充滿了擔心與焦急。
「羽菲。」听到了動靜的湯姆大叔,從隔壁的休息室里走了過來。
「湯姆大叔,我媽媽她這是怎麼了?她為什麼不理我?」
「你父親的出現,讓她的情緒產生了很大的失控。你爺爺和你媽媽一樣固執。要不是權天會那邊出了事,他要急著趕去。恐怕我也沒有辦法讓你父親住進來及時接受治療。」
「權天會出了事?」這個熟悉的名詞讓白羽菲突然想起權項君曾經提起過這個名字,再聯想到權相君在學園時的心急離去,令她確信出事的的確是他家,「權天會出了什麼事?」
「好像是權天會的會長突然陷入深度昏迷,原因不詳。」
「權天會的會長!?你是指權項君的父親權項龍嗎?」
「對,權天會的會長就是權項龍。」
「果然是權項君的爸爸!?」白羽菲低下頭去,讓人看不清她此刻臉上的表情。「羽菲,不要擔心。他和你已經沒有關系了。他的事不需要你去擔心。你的事情,他又何曾擔心過?」任長風輕輕地抬起了她的下巴,看到她的臉色很蒼白,蒼白地讓他可以看到她皮膚下的血絲,「你看看你的身邊,校長還有伯母都需要你的照顧。你已經沒有可以花在他身上的精力了。以後,我們在一起,再也不要想到他了,好嗎?」
「可是就算是朋友,也應該關心一下的吧!」雖然她沒有辦法否定他的話,但是她還是抓住了僅有的理由,反駁道,因為她沒有辦法欺騙自己的心,即使他變得如此冷漠,可還是無法斬斷自己對于他的牽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