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巧依終于松了一口氣,這時其他人也從酒樓中走出,巧依慌忙示意他們不要驚訝的叫出聲音。
「好美。」但賢兒還是忍不住感嘆一句。是啊,楊清逸本就優雅俊秀,如今露出了妖精的身份,更是多了一絲邪氣,一種誘惑人的邪氣。
這樣的他,與一身恬淡傲骨的沈欣然相擁,的確,讓人害怕不起來,只覺得,美……
似乎一切都解決了,只剩下那顆震靈珠。然而,當楊清逸看到沈欣然手中的震靈珠突然氣息不均,周圍的氣也開始灼熱。
「嗚!」沈欣然吃痛的申吟出聲。
這時,樓頂的面具人身形一晃,跳下樓頂。
沈欣然知道,這震靈珠每次都會鎮住妖氣,所以,這是他條件反射的抵抗。她不願意讓別人傷害他,不希望通過武力強迫他吃掉震靈珠。況且,究竟能不能憑武力做到,還是個未知數。
沈欣然低頭,將震靈珠含入口中……
周圍熾熱的氣,已經讓她呼吸困難……
「清逸哥哥。」沈欣然翹起腳尖,環住楊清逸的脖頸,慢慢的,吻上了他的唇……
「欣然……」蕭楚軒整個人呆住。
巧依則頗具深意的看著蕭楚軒……
而木頭,將注意力集中到了他的偶像身上。他想象不出,這面具人究竟有多強大。因為目前為止,他都只是動動手指罷了。這樣一個人,為何會突然出現在他們面前?
又為何……
會因為欣然姐姐與楊清逸的吻,而身體顫抖?雖然這種顫抖在他的拼命壓抑下,已經非常的輕微。
但是……木頭真真切切的感覺的到……
緩緩的……
楊清逸周圍的紅色妖氣散盡……
而沈欣然則疲憊的渾身酸軟無力……
「欣然……」楊清逸輕輕開口。黑色眼瞳,黑色長發,退去了面頰紅色的印記……
這,是那白衣翩翩的楊清逸。
用力,將沈欣然擁入懷中……沒有多說一個字……這樣,他便再也無法將她割舍,被她抹去了最後一絲自卑,最後一個放棄她的理由……
欣然,你萬萬不可離去
……
否則,他便再不是……楊清逸……
沈欣然笑容蒼白,而後,轉身,看著面具人……
他已經慢慢走向遠方,腳步說不出的沉重……
「請等一下。」沈欣然喊出。
面具人停步,黑色披風在風中飄舞,卻沒有回頭。身後,她被他擁著……
「我能知道您的姓名嗎?」
稍許的沉默之後,他緩緩開口,「你,可以叫我天……狼。」
「天狼。」喚出這個名字之時,沈欣然只覺得心中一痛,「謝謝您救了木頭和巧依。」
「我這麼做,只不過為了,一個人。」說罷,抬腳,走入一片黑暗之中。
望著他消失的方向,沈欣然眉頭微蹙。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腕,那只手鐲她一直小心愛護,手鐲下的疤痕,突然變得如此灼熱,有些刺痛。
人吶,就是如此。有許多許多的事情,想要知道結果,卻又害怕去探尋,因為擔心,結果不是自己想要的……
「我……」終于蕭楚軒緩緩搖頭,用衣袖擦掉嘴角的血跡,「有些不舒服,先進去休息了。」
「可是楚軒大哥,里面好多尸體啊。」
「……尸體上的銀兩你不也是拿了?」
「……你看見了啊?我還以為你專心打架,那這樣吧,我分你一半如何啊?」
蕭楚軒砸過去一個鄙視的眼神,便再沒搭理,沒精打采的走入了酒樓。二層,或許干淨些……死人,總比活人安靜。
「真是~!有錢不要,不要拉倒!」木頭念叨著,又三兩步跑到角落把銀兩數了一遍。
「巧依姑娘。」賢兒上前,扶著巧依站起,「你還好吧?」
「嗯。」巧依點頭。
「清逸哥哥,我們今晚還是就在這里休息吧。明早再趕路。我好想快點看到憶然山莊。」說著,沈欣然拉起楊清逸的手,就往酒樓里走。
「好。」
而酒樓一層東倒西歪的尸體,就這麼被眾人無視掉了……
或許是因為那一場激戰,夜晚,酒樓里很安靜。就連木頭都沒有像八爪魚一樣,盤在蕭楚軒身上。
楊清逸仰望夜空,一手拿毛筆,另一手拿紫玉……
那是極端強大甚至會毀滅自己的力量,或許有太多太多的人想要得到。但他,卻一直因此耿耿于懷。那一半的異族血……他曾以為她不能接受……至少,會以恐懼而疏遠的目光看著自己。但是,她沒有。她將這種力量看做是神奇的……
將毛筆,放在自己胸口,「欣然,我的心一直都不會變。而,你的呢?」
夜風吹起,白衣翩翩,略帶憂郁的深黑色眼瞳……楊清逸……
一樓大廳,沈欣然提著裙角小心翼翼的游走在尸體之間,偶爾會翻開幾具來尋找線索。她已經下定決心,既然無論如何那些人都要來擾亂自己的生活,那麼,她一味的退讓也無濟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