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丫鬟關心的輕輕為她拍背。
沈欣然疑惑,這就是柴夫人?!
「咳,咳,我沒事。倒是景榮,听說他把那位玉兒姑娘帶進柴府了?」柴夫人即使是對丫鬟說話,也表情和藹。
「是的。」丫鬟低頭道。
「哎……他就是不听我勸。」說著,柴夫人又劇烈的咳嗽起來。
「夫人,您還是別再操心了。大夫說您的病,需要靜心修養。」丫鬟見柴夫人痛苦的模樣,都心疼的快要哭了。看來,是真的很關心她。
「可是,眼見景榮破壞了人家的姻緣。我怎能安心?就算我此刻不管不問,景榮以後就能幸福嗎?玉兒恨他……」
十五年前,柴老爺死。臨死之時,問柴夫人能不能說一次,喜歡他?而柴夫人,則閉上眼楮流淚……最終也未開口……
「可是夫人……少爺根本就不听您的……他,他對您……」丫鬟欲言又止。
「我知道,他在怪我。他總覺得他生母的死與我有關。所以,那麼多年了。從未叫過我娘親。但是……他是否把我當娘是一回事,我對他的責任又是一回事。不行,我還是不能看著。走,我們去找景榮。」說著,在丫鬟的攙扶下艱難站起。朝著左側的門走去。
「她病的很重?」蕭楚軒問沈欣然道。
「不是,只要能安心修養,服藥。可以好的。走,我們也跟去看看。」
景榮房間內,玉兒正對著窗口發呆。
「在想什麼?」景榮溫柔的擁住玉兒的脖頸。
「在想他。」玉兒表情倔強。
景榮皺眉,「還有兩天你就是我的娘子。」
「可我是被逼的,我答應是因為我沒有選擇。我不能看著他病死。我答應這一生是你的人,我會做到。但我不能愛你。」玉兒表情呆滯。
「玉兒!」
這時,響起了敲門聲。接著,柴夫人走入,她特意讓丫鬟留在門外,將門關上。
「您來做什麼?」景榮淡淡說道。
「來勸你。」柴夫人望了一眼婉如木偶的玉兒說道,「別再任性了,讓她走吧。」
「這怎麼行?我們還有兩天就要成親了。無論如何,我都要讓玉兒做我的娘子。」
「景榮……你不能娶玉兒。」
「為什麼?!」柴景榮皺眉。
「因為你並不愛她。」
柴景榮微怔,「呵,我愛不愛她,自己很清楚。」
「是嗎?」柴夫人走到玉兒身邊,望著她哀傷的眼神,「愛她,能夠容忍她的傷嗎?見到她如此傷心,你卻還能沉浸在即將成親的喜悅中。這是愛嗎?」
「您……」柴景榮轉過面,「娶了她我就會好好待她。」
「景榮,為什麼非要這麼做呢?為了娶到一個你不愛的人,而讓三個人痛苦一生。景榮!」
「您不用在我面前裝慈悲。十幾年來,我已經受夠了。」柴景榮冷冷道。
「什麼?」柴夫人微怔,「裝慈悲?」
「無論您怎樣做,怎樣掩飾,也無法抹去您的罪。無論您怎樣假裝對我好,也無法代替我的親生娘親!」
「你的親生娘親……」柴夫人輕笑,似乎有些輕蔑。那個當柴家受劫的時候,隨其他男人逃跑的女子。當初,她苦苦哀求柴老爺,才迫使他同意,編造一個她已經死了的謊言。但是,她沒有想到。這個原本是為景榮好的謊言,竟然讓他恨了自己十幾年!
「我不準你用這種語氣提她!」景榮微怒。
「……好。」柴夫人點頭,「但是,放玉兒走。」
「不行!」柴景榮厲聲道。
這時,玉兒衣袖中什麼一閃,下一刻她已經用匕首抵著自己的脖子。傷心欲絕道,「我答應過你,今生是你的人。我會遵守承諾,只要我死,就不在是你的了。」
「玉兒!」柴景榮倒抽一口氣,「你這是何苦?!」
「這一切……」玉兒目光空洞,「都是你逼的……因為你是柴家少爺,所以才不能忍受我對你的忽視。于是……你就要如此報復我!!!」玉兒聲嘶力竭。
「我……」柴景榮動容,但卻不知該解釋些什麼。是這樣嗎?他,是這樣想的嗎?
「玉兒,你冷靜些。」柴夫人又開始劇烈的咳嗽,「有什麼事情都好商量。千萬不能傷害自己。」
「是啊!」玉兒淚流滿面,「就因為柴家有錢有勢,我們窮苦人家就只能以死來抗爭嗎?!為什麼?!」說著,玉兒突然用刀子對這柴景榮,「我要殺了你,然後再自殺!到了地府,我們就平等了!你就不能再用我最愛的人要挾我!」
「玉兒……」柴景榮沒想到玉兒已經痛恨他到這種程度。
「玉兒,你冷靜些。我說過,萬事好商量。千萬不要傷害景榮。」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多日來一直處于自我封閉狀態的玉兒,終于在今天最後一次見到書生之後,完全徹底的崩潰了,「你們柴家人沒一個好東西!在外面就知道欺負我們!都是狗!如果你願意幫我,你早就該幫了!你騙我!!」
「玉兒!」不知為何,見玉兒如此同柴夫人說話,柴景榮微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