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清逸沉默稍許,靜靜品著手中酒水,似乎是在給在座的各位足夠的時間來思考。而後,微笑著開口道,「非常感謝各位前輩送來的賀禮,為表謝意,晚輩準備了回禮。」說著輕輕揮手。
這時,自晨星殿兩邊走上兩排丫鬟,各自雙手捧著一個錦盒。
眾人有些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後不約而同的將目光集中在紅色錦盒上。
「希望各位長輩笑納。」楊清逸優雅一笑。
有人略帶疑惑的打開錦盒,眾人將目光集中到他的表情上。隨著錦盒的打開,一道華麗的金黃色光芒照到他的臉上。同時詫異與驚訝也漫上了他的表情。雙手拿出,原來錦盒里裝著一塊沉甸甸的金磚(古代白銀和黃金都是非常罕見的,一般的貨幣都是銅錢,也只不過是含有銅的合金罷了。所以,金磚並非誰都能擁有的)!仔細端詳,發現金磚上刻有他以及他所有親人的姓名甚至生辰八字!
剎那間,感覺自己被誰扼住了喉嚨,似乎前方就是夢寐以求的美好生活,卻早已失去了後退的權利,因為背後,勢必將會是萬劫不復的萬丈深淵。
眾人均倒抽一口氣,沒想到憶然山莊不僅高手如雲,耳目眾多。就連財力,都是這麼的……讓人難以置信。
瞬間多了些無力感,可笑他們還口口聲聲的前來試探深淺再做打算。呵,他們還能做什麼打算?難不成還要以卵擊石自取滅亡?!
冷浩天書房……
吳子華拱手說道,「太子對丞相對冷家的不滿似乎日益嚴重。」
「呵!」冷浩天笑道,「無妨!他越是表現出來就越證明他對我們構成不了威脅。冷家掌握著朝廷的權利,把皇帝和太子架空了。他如果不討厭我們,反而處處討好,那才應該小心!」
「丞相所言極是。」
「子華,看來唐玄那小子很信任你。」
「是。」
「嗯,不枉我當初費盡心思的將你安排在他身邊。」
這時書房外響起了敲門聲,冷如霜推開房門走入,見到吳子華先是一怔,而後平靜說道,「你怎能進書房?」
「如霜,是我允許他進來的。那麼多年了,子華為我冷家盡心盡力早就應該說是自己人。」
「哼!」冷如霜淡淡的看了吳子華一眼,倒也沒再說什麼。
「對了子華,太子可曾再與沈欣然有何瓜葛?」冷浩天突然有些緊張的問道。
「嗯,太子每天都帶著那斷掉的手鐲。這是他再見沈欣然一面的工具。如果他
需要明日見她,只要今日命人將手鐲修復便是。而且紋龍玉佩一事,他對皇後也只字未提。」
「這樣……」冷浩天略有深意的點頭。而冷如霜的臉色早已成鐵青。
「大伯,太子對沈欣然難道僅僅是偶然嗎?」冷如霜冷冷開口。
冷浩天一怔,回頭極不高興的看了冷如霜一眼。冷如霜似乎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避開了冷浩天的目光。這時,冷浩天沖吳子華說道,「子華,你來這里的時間也夠久了,回吧。」
「是。」吳子華拱手,而後退出了書房。站在門外,臉上難免掛上一絲自嘲的苦笑。奸細,外人?在任何一方,都不被徹底信任的可憐人。
見吳子華走出,冷浩天壓低聲音道,「如霜莫要急躁,如果唐玄真有什麼深的打算,也不會送出紋龍玉佩做的那麼明顯。況且,那是一個驚天的大秘密,天下也沒幾個活人知道。如霜,你以後說話可千萬要小心!」
「是,如霜知錯。」
「嗯,如霜,大伯知道你的心思。想必那唐玄只不過是用送紋龍玉佩來刺激我們,表達自己對冷家的不滿罷了。」說著,拍拍冷如霜的肩膀,「放心,你的幸福大伯一直記掛在心上。」
「如霜以後不會再這樣了。」冷如霜低頭,面無表情道。
「嗯。你先回去吧,我處理一些事情。」
「是。」
憶然山莊晨星殿……
氣氛看似融洽的很,一曲結束,楊清逸站起,「今日晚輩還有一件事情要宣布。」
眾人端著酒杯,仰頭望楊清逸。這會兒大家也都含蓄的表達了自己的立場,當然,是支持憶然山莊的立場。
梅色輕紗內,沈欣然轉頭看楊清逸,還有事情?從聲音中,她略微可以听出楊清逸的欣喜,當然也有微醺。
「兩個月後,晚輩將有幸娶這位姑娘為妻。屆時還望各位前輩能夠大駕光臨!」說著轉身看著輕紗中的沈欣然,他知道她也在望著自己。只不過輕紗飄忽,他們看不清彼此的表情。
微怔稍許,「恭喜莊主!」下面又響起一陣恭賀聲。
沈欣然淡淡的笑了,心中卻抹過一縷奇怪的情緒。兩個月?這麼快?!
「恭喜莊主!」
呵~!都在演戲,權利爭奪的舞台,一向都是戲子的舞台。眼見著楊清逸一杯又一杯的烈酒下肚,沈欣然微微蹙眉。是因為太高興了,還是因為在強迫自己做最不喜歡做的事情呢?清逸哥哥……
若永遠都是那一身白衣眼眸清澈的清逸哥哥該有多好啊,那個在爹爹去世時,擁著她,說今生可以依賴他的清逸哥哥……
散了,退了。抱著錦盒笑眯眯的走出憶然山莊。山莊外逍遙門的人怎知,這一趟可是從地獄走一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