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麼時候被發現的?她已經喬裝了呀,江湖上也沒幾個人認得她。這兩個是憶然山莊的人?
無論是何方神聖,她都應該先甩掉。她不喜歡也不能處于被動的狀態。況且失蹤了好幾個月,她要先了解一下楊清逸的動態。他是否已經知道了自己所知曉的一切?她應該以什麼樣子的姿態出現在他面前?裝傻?還是裝痴情?怎麼讓他相信自己會乖乖的留在他身邊從而給木頭賢兒自由?
「公子這紙鳶您還滿意嗎?」見沈欣然拿著紙鳶愣了很久,小販笑問道。
「嗯。」沈欣然點頭,而後拿出一些碎銀,「不用找了。」
「啊!謝謝,謝謝公子。」小販賠笑作揖。
沈欣然淺淺一笑,拿著紙鳶離開。後面的兩個人果然還跟著。沈欣然四處打量,在尋找一處可以甩掉他們的地方。
走到岔路口,面前一共有三條道路。兩條小道通往錯綜復雜的小巷,一條大道,可以說是四海的商業街。
紙鳶突然月兌手,沈欣然夸張的追了過去。
見沈欣然白衣一閃,消失在街角,後面二人也追著紙鳶的方向跑了過去。
這時,沈欣然才從一商鋪中走出。朝著大道走去。就算那二人折回頭,也應該會去找小道,搜巷子吧?
商業街確實很繁榮,很多人都跑到路上來推銷東西。面對他們,沈欣然總是一笑而過。走著,走著,突然聞到很淡雅勾人的脂粉味兒。抬頭——翠玉樓。三個字是用上好大翡翠直接雕琢而成。
這里應該是煙花場所,但又不同與其他的煙花場所,因為這里沒有一點兒俗氣,反而像是個書齋。就連那脂粉味兒,都是清雅的。門前也沒有拉客的姑娘,只是站著兩位面帶微笑的女子。有客人進去,便點頭微笑行禮,不多說一句話。更沒有什麼曖昧的眼神。
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的一身行頭,沈欣然想了一會兒。她女扮男裝如果暫時住在這里想必是最安全的。找她的人,怎麼也不會找到青樓里去吧?而且這里的女子與客人之間總有一段距離,這樣她的身份也不容易被識破。
想罷,便抬腳朝翠玉樓里走。可剛走到門口,就被一位中年女子擋下,「這位公子,翠玉樓只招待熟客。」
沈欣然怔了怔。所謂熟客應該指的是「有頭有臉」,也就是因為身份地位讓人熟悉的人。看這翠玉樓奢華而淡雅的裝飾就知道,不是一般人能進的。
沈欣然點頭笑了笑,「一回生二回熟不是?」而後自袖中拿出一只金釵,「這就當是白某的見面禮了。」畢竟是賺錢的地方,只要有錢,應該都可以進吧?
「喲,謝謝白公子。」老鴇伸手接過金釵。並沒有太大反應,看來禮也是收習慣了,「既然如此,您請進吧。」
「好。」沈欣然長出一口氣,還
好她雖沒什麼銀子,但首飾很多。還都是貴重首飾。
一邁進翠玉樓的大門,便听到一曲琴聲,悠揚纏綿。沈欣然怔了怔,仰頭尋找琴聲的源頭。她立在一個方形建築群內。四面都是相連的樓閣,每面都有六層。
分別是,棋藝軒、琴樂軒、善舞軒和詩畫軒。
沈欣然對棋藝詩畫完全不懂,于是走入了琴樂軒。只是一進琴樂軒的大門,那樂曲聲卻又停了。
「這位公子。」同時,一位淡妝素雅,清秀俊俏的姑娘出現在她面前。
「嗯。」多說多錯,沈欣然只是點了點頭。
「因為這里是琴樂軒,所以各個樓層和房間之間都是隔音的。」那姑娘垂眸輕聲說道。
「嗯。」沈欣然再次點頭。原來她是發現了自己的不解,前來解釋的,「你帶我四處看看,可好?」
「是。」姑娘行禮,而後說道,「您可以叫我小燻。」
「好,有勞小燻姑娘了。」沈欣然拱手道。
于是小燻便帶著她在一層轉悠,「每個軒的一層都是品茶用飯的場所。」右手攤開伸向一個廳堂,「晚上的時候可以到這里來談天,交流。因為來翠玉樓的官宦和富商很多。」
「嗯。」言外之意就是翠玉樓方便這些人「勾結」?先在大廳認識自己需要的人,而後再去弄個雅間。又是隔音,說些個「秘密」也不怕隔牆有耳了。
又在一層轉了一會兒,大概介紹了些用飯和品茶的地方,然後他們來到二層。從一層到二層是需要上供的,難怪翠玉樓又名散金樓,你沒有雄厚的財力,莫說是找姑娘了,根本就是寸步難行。
「這二層是沐浴淨身的地方。在奏樂之前需要清心寡欲,那麼樂曲才能飄逸靈動。」
「嗯。」接著沈欣然就跟著小燻將二層參觀個遍。以前她也見過許多奢侈的浴房,但也多是奢侈在擺放上面。而這翠玉樓的各個浴房竟然都是用玉石瓖嵌而成。牆壁和水池都是玉,更別說擺設了。
「三到四層都是客房。」停在三層入口處小燻便沒有再上前。
「那麼五六兩層呢?」
小燻笑道︰「五層是奏樂用的,而六層則是禁止入內的。」
沈欣然問︰「哦?莫非只有身份顯赫的人才能入六層?」
小燻噗嗤一笑,「公子別誤會,這六層只有少東家親自邀請的客人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