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看也知道,所有人的目光應該都聚集到自己身上了吧?但是一仰頭她才發現,原來她也很喜歡自作多情。
這個房間很寬大,卻什麼裝飾都沒有。只有一張長長的矮幾,和矮幾後面的一個座位。這房間里一共有五個人(除了她)。
四女一男。
四名女子身上的衣服分別是梅蘭竹菊,四君子花式。打扮也是根據四君子來的,乍看之下應該也是有這種氣質的。
但如今卻如同蛇一樣,軟軟的盤在那位公子身上。
那位公子里面是白色緊身稠衣,外套一件水藍色敞袖長衫。因為他是隨便坐在地上,長衫打開呈半圓形鋪了一地。
他長發隨意披散,但不凌亂。很漂亮的頭發,部分垂在腰後,部分垂在兩側。這時有個蘭姑娘撩起他右側的長發,吻他的耳垂。沈欣然看到他右耳的玉墜子。沈欣然知道紅蓮玉乃是寶物,所以會發淡紅色光芒。而他右耳的玉墜子也會發光,淡綠色的。
他眉毛弧度剛好,不疏不濃。鼻梁高挺,而且微長,異常光滑,看起來就像用玉雕琢而成。臉頰更是沒有什麼肉,輪廓清晰,皮膚很白,但白的有些病態。顯然是不太出門曬太陽的人。因此他的睫毛就顯得很傾長,唇也紅潤許多。
被四名美人兒擁著,慵懶的閉著眼楮任她們擺布。剛才說話的人應該就是他吧?莫非他就是穿堂玥?這是不是太年輕了?看起來和自己差不多大。那他從多大的時候,就接手穿堂家族?
菊突然還住他的脖頸,仰頭在他下顎狠狠的吻了一口。但他仍舊無動于衷,呼吸穩定閉著雙眸,似乎已經習慣了。
沈欣然不自在的後退兩步。她本以為會受到質問,現在倒被無視了。那四位美人兒一心想討好穿堂玥根本沒功夫搭理她。而穿堂玥也不知是真沒發現她,還是故意不把她當回事,也沒做出任何反應。
沈欣然挪動腳步,既然這樣是不是就代表她可以走了?又回頭看了看,梅也開始吻穿堂玥的脖頸。
這種畫面沈欣然有點吃不消,加快腳步來到門前,剛抓住扶手。
「既然來了,怎麼不坐坐。」又是這種聲音,慵懶的,威嚴的,很有磁性的。完全听不出是個問句。
沈欣然的手僵在扶手上。轉頭,笑了笑,「白某是走錯房間了。」
「嗯,走錯窗子了。」穿堂玥閉著眼楮,攬過竹,吻了吻她的臉頰。
沈欣然的臉有些紅,但又得強作鎮定,「白某還是不打擾了。」手上使力,咦,拉不開?!
「無論是從里面出去,還是從外面進來,都需要鑰匙。鑰匙在我身上。」穿堂玥睫毛動了動,懶懶的睜開眼楮,那是一雙深灰色的眼眸。幽幽的,深深的,卻又像是蒙著一層迷霧讓人看不透。他的眼型很好看,因為某種特殊的神
韻,倒立刻掩蓋了他皮膚的過于白皙造成的病態感。
這是沈欣然見過的第二美的人。第一個是逍遙曲的琴撫傷。但與穿堂玥相比琴撫傷多了些妖氣,而穿堂玥的那一身慵懶,配著他首富的名,倒顯得很貴氣。
听罷這話,沈欣然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頗有幾分尷尬。
「非要走,就哪里來,哪里去吧。」穿堂玥語速很慢,似乎並不在意沈欣然無理的闖入,完全沒有動氣的樣子。
沈欣然瞥了一眼窗子。這會兒下面一定還在急著找她,從窗子出去又那麼刺眼,一定會暴露的,「那個……公子能否將鑰匙借白某一用?」她知道這個問題很過分很白痴,但大不了就是被拒絕。
「呵。」穿堂玥笑了,將目光投到沈欣然身上,「白公子還真是有意思。是不是要需要我親自為您帶路呀?」
「不敢不敢。」沈欣然慌忙很假的回答道。其實有什麼不敢的?只不過听穿堂玥這話的意思分明就是不願意罷了。
又很尷尬的等了許久,那四位美人顯然把她當透明的,一個勁兒的使用渾身解數當著她的面兒拼命討好穿堂玥。
而穿堂玥雖是享盡美人香卻也是沒有什麼不該有的動作,那神情自若的樣子倒像是置身事外。看來,錢太多了,對享受也會麻木。
走也走不了,沈欣然干脆上前幾步,學著穿堂玥一樣,隨意坐在案幾旁。
穿堂玥抬眼看了看她,懶懶道,「白公子可否為我彈奏一曲?」
沈欣然一怔,「白某不會撫琴。」
「哦?」穿堂玥將目光集中到沈欣然白皙細長的手上,扯動嘴角笑了笑,「那是我看錯了。」
「我會的。」蘭聲音細滑,好不嬌羞。
「你去招呼白公子吧。」說著又看了一眼竹,「你也去。」
蘭和竹稍微怔了怔,也不敢不高興。慢慢悠悠的晃到沈欣然身邊。
沈欣然笑的很僵硬。蘭和竹坐到她身邊,一下子倒在她懷里。沈欣然故作鎮定的雙手攬住她倆,她知道此時她的臉一定很紅。只希望蘭和竹千萬別有什麼太親昵的動作就好。
還好這翠玉樓的姑娘一向清高的很,能伺候穿堂玥的姑娘更是如此。對象換做了沈欣然便老實許多。只是嫉妒的瞪著梅和菊。
「白公子不喜歡麼?」見沈欣然動作僵硬,穿堂玥問道。
「怎麼會?只是這兩位姑娘太過美麗,白某覺得不夠真實罷了。」
「哦?原來美麗過了也不好。」說著穿堂玥動了動身子,「你們四個先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