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抓著我,不要放手!」
赤龍將青鶯緊緊地抱在懷里。
她忽然覺得,也許這一次,自己真的就要死了!
「不會有事的!」在如此危急關頭,他的話,卻真的讓她的心漸漸地平靜了下來。
我真的就要和他死在一起了嗎?她苦澀地看向藍鷹,只見他正在替T.在松綁。
船身搖晃得很厲害。
突然間,她只覺得他抱著她縱身一躍,頓時墜入了冰冷的海水里。
好冷!雖然被他緊緊地擁抱著,但還是無法讓海水中的寒氣入侵她的身體。
恍惚中,她感覺到他擁住了她的唇,頓時一股暖暖的氣流慢慢地吹入了她的體內。
我們真的會死在這里嗎?她的腦袋忽然變得一片空白,但在這最後一片白色消失在她眼前之前,她居然看到在白光中,他的身影,如此清晰!
下墜!
這是一個從痛苦到沒有痛苦的過程!
青鶯覺得自己變成了一片羽毛,隨即又變成了一只鳥,但是無論自己是羽毛還是鳥,在它的身邊好像總存在著另外一雙翅膀!
「忽——」突然一陣如「山崩地裂」般的聲音,讓她像是被人用一棍子打出了夢境一般,「噌」地一下睜開了雙眼,眼前依然還是一片白色,只不過還多了一股熟悉的藥水味罷了。
「美幸,你醒了嗎?」紅姨面帶驚喜的臉,頓時映入了她的眼簾。
「媽!?」她有點不相信這是真的,「我還活著嗎?」
「你當然還活著。我好不容易有了一個這麼漂亮的女兒,哪這麼容易就能讓你死?」紅姨替青鶯整理了一下凌亂的頭發,欣慰地繼續道,「幸好你沒事!餓了嗎?我給你準備了粥。」
「媽,」她突然從病床上一躍而起,「他怎麼樣了?」
「他!?什麼他啊?」紅姨故意裝糊涂地問道,「那個叫藍鷹的,還有那個老東西都還活得好好的呢!」
「那——赤龍呢?」她緊張地抓住紅姨的手,顫聲問道。
「他啊——」紅姨眨巴著眼楮,一臉為難的樣子,緩緩道,「那天我是為了你才又折了回去。看到藍鷹正在救老東西,所以我才順便也救了他。你也知道,一艘救生艇能裝得下幾個人?況且,這個臭小子居然敢暗算我!你說,這口氣我又怎麼咽得下去?」
「這麼說——這麼說——他——,」她苦澀地咽了口氣,弱弱地繼續道,「他——死了嗎?」
「反正我沒看到尸體!」紅姨輕描淡寫地回答道,隨即握著她的手,拍了拍道,「不說他了。你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了。一定餓了!我去給你熱粥吧!」
「謝謝,媽!」
她不知道為什麼听到他的死訊,自己的心會突然失去了知覺!在紅姨離開房間後,眼淚便從她的眼眶洶涌而出,怎麼止也止不住?
等到紅姨拿著粥回到房間的時候,卻發現她不見了。
「美幸——」
這孩子,身體還這麼虛弱,會跑去哪里呢?
當紅姨和他的手下在醫院和醫院附近遍尋不到青鶯的蹤跡後,她才真得開始著急起來。
他真的死了嗎?她一路走,一路想,腦袋里滿是這個問題。
海邊。
她也不知道自
己為什麼會走到這里?
或許是身體太過虛弱,或許是走得太累了,亦或許是這里的地心引力太強,她一下子坐倒在海灘上,感到自己似乎再也無法爬起來似的!
「你真的死了嗎?」面對大海,她突然高聲喊叫,反復地一遍又一遍。
你真的死了嗎?她很快就喊累了,看著大海,一坐就是好久!
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只是天色已經暗了。
一道身影像是從海面上走來似的。他走得很慢很慢,像是隨時都會被海風吹走似的。
借著天際那最後一刻的亮光,她終于看清他的臉。
赤龍!?這是我的錯覺嗎?
她看到他站在自己的面前,慢慢地端了下來。
「你——怎麼會在這里?」她對著他輕聲問道,「你是來和我告別的嗎?」
「我為什麼要和你告別?」
「那你怎麼會在這里?你是不是就要永遠地離開了?」
「這不是你所希望的嗎?」
「是。這好像一直是我所希望的。」
她的回答讓赤龍的臉微微一僵。
但是她用那雙空洞的眼楮注視著他,又忽然道︰「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現在卻好難過,好難過。你——可以不走嗎?」
「當然可以。」他失笑道,隨即用手撫模起了她被海風吹亂的頭發。
體溫!?為什麼他的手上會有體溫?
這一意識,讓她頓時從恍惚中驚醒。
「你——」
面對如此靠近的他,她突然向後退去。
「怎麼你認為我已經死了嗎?」
「你沒死!?」
「是啊!我沒死!你很失望嗎?」他故意這麼反問道。
「你真的沒死!?」
後退的她又忽然跑近他的身體,舉起手,捧住了他的臉。
果然,當她感覺到他身體的溫度後,她突然笑了。
「青鶯!」
她的笑容,讓他感覺好極了。
可是,她漸漸下墜的身體,卻他的心頓時又揪了起來。
「青鶯!」
他抱起她輕盈的身體,迅速奔跑。
她依偎在他的懷中,在心里默默說道︰你沒死,那真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