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青鶯也是需要休息的,好不好?我不管。我要送她回去休息了。」
藍鷹說罷,便推著青鶯離開了赤龍的病房。
直到回到自己的病房里,青鶯都覺得自己還能夠听到赤龍的咆哮聲。
「青鶯。」
她剛想和藍鷹打趣,卻听到他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嚴肅。
「怎麼了,藍鷹哥哥?」看著端在她面前的他,突然覺得他的目光中有種悲傷。
「青鶯,赤龍這次為了救你,其實摔得很嚴重。他的脊椎以前就受過舊傷。這次新傷和舊傷加在一塊,他可能——」
藍鷹的話,讓她忽然想到,赤龍曾經被大漢叔摔傷了脊椎和肋骨的事。
「他可能怎麼樣?」她頓時激動地追問道。
「他可能以後會行動不便,甚至——」藍鷹低下頭,沒有再說下去。
「赤龍,他——他知道這件事嗎?」她很難想象赤龍知道這件事時的樣子。
藍鷹緩緩地搖了搖頭。、
「他才剛醒。怎麼可能知道?我已經讓兄弟們,對這件事情暫時保密了。」
「可是,我們這樣又能瞞他多久呢?」她黯然地哽咽道,「他曾經是那麼得高傲,那麼得不可一世。雖然我很討厭那樣的他,可是,與其讓我看到坐在輪椅上的他,我寧可他還是那麼高傲,那麼不可一世。」
「青鶯,我明白你的心情。以前,我總是把那個家伙作為我唯一的對手。我一直都很想贏他。可是,我卻一點都不想這樣贏他。」
藍鷹的眼神很落寞。他們誰都不可能料到會有今天的結局!
數日後。
青鶯一大早,就將剛從花店里送來的鮮花插在了花瓶里。
「你今天的精神看起來不錯哦!」她對著床上鐵青著臉的赤龍,溫柔地微笑道。
「青鶯,」赤龍的聲音听起來異常嚴肅,「我問你,為什麼我的腿到現在都還沒有知覺?告訴我,我是不是——廢了?」
「不是。不是。」她急忙坐到他的身邊,否認道,「你只是因為脊椎受到重擊,才會導致暫時性的神經麻痹。只要你安心休養,一定會逐漸恢復的!」
「不可能。要恢復,早就恢復了。你在騙我!我已經是個廢人了,是不是?」他猛地將她壓在身下咆哮道。
「不是。赤龍永遠都不可能是廢人的。」她用力地回吼他道,這才讓他安靜了下來。
「赤龍。」她乘機抱住了他,柔聲道,「沒有什麼是過不去的!我相信,你一定可以恢復的。我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讓我們兩個人一起面對,好不好?」
「不,不好。你給我滾!滾!」
「我不會走的。」她聲嘶力竭地吼道,眼神中充滿了倔強。
「你不滾,我打你哦!」
他揮起手來,看起來就像是凶神惡煞。
「你打我,我也不走。你該吃藥了。」她抹去臉上的淚珠,將藥丸遞到了他的面前。
「我不要。」他將藥丸隨手扔在了地上。
「吃藥。」她又重新將藥遞到了他的面前。
他隨手又是一扔。
「吃藥。」
這
個動作,她一個上午重復了幾十遍,直到藥瓶里的藥丸全都成了垃圾為止。
「我去拿藥。」
「不必了。」他對著她的背影,冷冷地說道。
「赤龍,你到底要怎樣?你是不是要我內疚死,你才甘心呢?」她背著身,忍著眼淚道。
「內疚!?你干嘛要內疚?就因為你覺得,我是為了救你,才會變成這樣,所以你要內疚嗎?」
「我——」
「如果是因為這樣,你大可不必。你放心。如果我真的廢了,我會讓你自由的。這是你一直都夢寐以求的事吧?」
「我是不會走的。」她快步離開房間,轉身就拿來了藥。
「把藥吃下去。」
「我不——」
一瞬間,青鶯把藥放入了自己的嘴里,然後吻住了赤龍的唇,順勢將藥送入了他的嘴里。
「你——」他從來沒想到她居然會這麼做。
「喝點水!」她很嚴肅地「命令」道,但他卻還是遲遲不肯。
「干嘛不喝?還要我用嘴喂你嗎?」
「不用。」他接過水杯,一口氣將水喝了個精光。
「藥吃完了。你可以走了吧?」
「我干嘛要走。我要給你削水果。」她放下水杯,從水果籃里拿起了一個隻果。
「我不要吃隻果。」
「那就吃橘子。」她隨手從水果籃里換個橘子。
「我也不要吃橘子。」
「那就吃柚子。」
「我也不要吃柚子。」
「多吃水果,對身體恢復有幫助的。不吃也要吃!」
她不再理會他的無理取鬧,最後替他削了一個水晶梨,放在了他的面前。
「把梨吃了。吃完後,我們要去做復健!」
「喂,你這是在命令我嗎?」
「對啊。這是我的命令,把梨吃掉。」
見她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樣子,赤龍原本板著的臉,突然緩和了下來。
「那我要是听你的話,有什麼好處啊?」
「哎,我這麼做,都是為你好哎!你還要什麼好處啊?」
「切。那照你這麼說,就是沒好處拉!那我還是不要吃了。我要直接去做復健。」
「不行。把梨吃了。」她突然覺得這或許是她這輩子唯一一次可以把多年來所受的氣都還給他的機會,所以,她又怎麼可以輕易放棄呢?
她把梨直挺挺地放在他的面前,只見他居然——真的——緩緩地抬起了手。
可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