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別是那天去參加觀摩活動。他好象有預謀似的,讓她坐他的自行車。為了與他搞好關系,她不忍心當面回絕他,就坐了她的車。可是一路上,他故意剎車,還說一些愛昧的話,弄得她一驚一乍。這個人什麼事情也做得出來,真的不知道害臊。
想起他前一陣的態度,她不敢再過分剝他的面子,就變得乖順了一些。沒想到到了那里,他膽大包天,竟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擠坐在她一凳上,然後象賊似地偷偷抓住她的手。她當時嚇得差點驚叫起來,心怦怦直跳。但她只能忍住,不能有強烈的表示。回去就再也不敢坐他的車了,偷偷溜到後門,打的回家。
後來,她又突然發現吳祖文在辦公室里公開掛了兩幅書法,將她的名字嵌了進去。她第一次發現時,心里有些緊張,更有些慌亂。他知道他對她是真心的。唉,他這也是一片良苦用心啊。可她盡管有些同情他,也動過心,就跟他保持適度的愛昧關系吧。這樣,也許自己的處境要好一點,也算對得起他了。
那麼,怎麼才算是適度的呢?她又搞不清了。這個門一開,弄不好會關不上的。所以還是不要開的好。于是,她就繼續關閉心門,就是再難,也不答應他的要求。
讓她越來越難以忍受的是,邢珊珊坐進她一個辦公室以後,她的那種神情,那種作派,和一種正主任位置要被她搶走的壓力,弄得她都透不過氣來了。
不知怎麼的,她總覺得有些看不慣邢珊珊。她也不知道是自己的心理有了問題,嫉妒心在作怪,還是邢珊珊確實太張揚,太胸有成竹,甚至太有恃無恐了。
都說女人的妒嫉心是最重的,她以前不承認。她覺得自己不是那種小雞肝腸的女人,她還是比較大度,想得開的女人。可是,那天宣布邢珊珊為副教導主任後,吳祖文把她領過來,坐在她左側原來徐林祥坐的那張正主任辦公桌上,她的心里就有了一種無形的壓力,一直隱隱有些不安。
吳祖文站在她們前面得意地說︰「都說三個女人一台戲,你們現在是兩個女人,可不要也演繹出一台戲來,啊,哈哈哈。」他自以為深刻幽默地笑了。
兩個女人卻都沒有笑。邢珊珊掉頭看著她說︰「馬主任,以後可要多多關照我哦。」
小薇說︰「以後我們就在一起了,兩個都是女同志,有事商量著辦吧。現在正好吳校長在,我們作一下分工。吳校長,你給我們教務處的工作分一下工,這樣大家明確以後,工作起來就主動了。」
吳祖文想了想說︰「教務處的工作,呃,還是你全面負責吧,啊。至于分工嘛,你跟邢主任說一下就行了。」
小薇听吳祖文這樣一說,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但她還是覺得名不正言不順,同是副主任,以後她怎麼跟她交待工作?但工作還是要做的,當著校長的面分工明確一些,以後邢珊珊如果不做,或者做得不好,也怪不著她。
于是,她有些心虛地說︰「那這樣好不好?邢主任,教務處工作有教與學兩大塊,你看你是負責教這一塊,還是負責學這一塊。也就是一個負責教師這頭,譬如,教師的出勤情況,課程安排,上課質量的檢查等等;一個負責學生這頭,譬如,關心檢查學生的出缺席和作業情況,身心健康狀況,包括早戀,婚外戀等,上課紀律,教室里的衛生,寄宿生問題等等。」
邢珊珊朝吳祖文看了一眼,好象征求他意見似地,吳祖文沒有吱聲。邢珊珊就知趣地說︰「馬主任,你資格比我老,教這一塊,就由你負責,我來抓學生這一塊。」
「好吧,那就這樣定。」小薇心里松了一口氣,覺得自己肩上卸下了一副擔子,一下子輕松了許多,「以後,我們各自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了。當然,分工不分家,有些事情還是要配合著做的,譬如,听老師的課,開師生座談會,衛生大檢查等。」
「對對,你們要象一對姐妹一樣,團結協作,做好各項工作。」吳祖文說,「不要鬧矛盾。有不同意見,可以交換,啊。」
于是,兩個女人相安無事,甚至還比較友善地共起了事。兩人各負責一頭,也用不著誰吩咐誰,督促誰,都很自覺,工作也都很認真,很努力。每天一上班,兩個人都能熱情地招呼一聲,說幾句話。平時有什麼事,都能互相通報一聲,或者商量一下。不象跟徐林祥搞得那麼緊張,難過。
可是慢慢地,小薇發現,盡管她們表面上客客氣氣,暗地里卻在比著勁。邢珊珊越來越高傲,張揚,甚至有些不把她放在眼里。這個她倒無所謂,不計較。讓她感到胸悶的是,邢珊珊似乎有意在接近吳祖文。教務上的一些事,明明可以自己解決的,或者問一下她就能處理的,她卻偷偷去跟吳祖文說。這不是明顯在親近吳祖文,想當正主任嗎?小薇心里越來越堵了。
一次,他看見吳祖文從過道里走過去,朝教務處辦公室里看了一眼。一會兒,邢珊珊就裝作上廁所的樣子走了出去。
小薇馬上站起來走到門口去看,見他們一前一後從樓梯口往上走去。她悄悄走出去,走到樓梯口,隱在下面听他們說話。
邢珊珊對吳祖文說︰「吳校長,昨天下午,我在巡視各個教室的時候,發現酒店管理班上的一對學生,在偷偷傳遞約會紙條。」
小薇心里「格登」一沉。她這不是等于在背後告我的狀嗎?酒店管理班我是班主任,她發現後不跟我說,而直接跟校長說,這是什麼用心?
吳祖文沒有吱聲。邢珊珊又說︰「酒店管理班班主任是馬主任,我不知道怎麼處理為好,才跟你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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