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天,他下午五點多鐘出去,吃好晚飯洗了桑拿回來,不到六個小時,就帶回來十萬元錢。這是我們工資的多少倍啊?她驚訝地算著,盡管有些怕,心里卻還是很興奮。
因為家里貧窮的緣故,她自小對錢就有著一種特殊的向往和愛好。以前她是很節儉的,在大學里都不舍買好一點的衣服穿,也買不起。婚後更是天天都算著工資度日子,是個勤儉持家的好當家。但她也向往那些有錢女人的穿著和作派,因為小夫妻倆盡有的一點工資,還要給一點家里用,所以從來不舍得買好的衣服穿。現在有了錢,她也悄悄地買起了高檔衣飾,化錢也大方多了。有錢的感覺真的很好,甚至比當官還要好。于是,她就不責怪丈夫每次都帶禮品或者錢回來了,甚至還希望他帶回來呢。丈夫每次回來,她就會去看他的臉色,或者偷偷翻他的包。
還是一次,陶曉光回來,身上飄著酒香,臉上放著紅光,喜滋滋地看著她說︰「這個星期天,我們去市里看房子吧。」
她疑惑地問︰「看房子?你想買房子?我們哪里買得起房子啊?」
陶曉光有些神秘地從口袋里拿一張銀行卡說︰「這上邊的錢,夠買一套大套了。」
「真的?」她驚喜地叫起來,「這是哪里來的?」
「輕點。」陶曉光說,「不要讓人听到。我們買房子的事,也不要被學校里的人曉得。」
「這上邊有多少錢啊?」
「五十萬。」
「啊?這麼多!」她的嘴巴張成了圓形,「你膽子越來越大了。這錢,吳校長知道不知道啊?他有嗎?」
陶曉光說︰「你有沒有腦子啊?我只是一個跑腿的,就有這麼多,他能沒有嗎?不知比我多多少倍呢。」過了一會,他又說,「他沒有,我敢拿嗎?大的項目,我也作不了主,都是吳校長和上面有權的人定的隊伍。他們每次給我錢,我都會問他們的。這次那個實驗樓,我也問黃老板的,我說吳校長哪里你安排了嗎?他說,這個用不著你操心的。我不安排好,以後還能要得到工程款嗎?」
她擔心地說︰「那以後要是被查出來怎麼辦?」
「你的膽子怎麼這麼小?」陶曉光說,「社會上有多少人真正被查出來的?別的我倒不擔心,我只是一直有些想不通,吳校長為什麼要提拔我呢?難道他就是看中我忠心可靠?」
邢珊珊心虛地眨著眼楮說︰「他當然要找可靠的人,否則敢撈嗎?他是我們的媒人,提你總比提其它人可靠吧?」
陶曉光不吱聲了。于是星期天,他們偷偷去市里一個高檔的小區買了一套一百三十多平米的大套。當她走進那套屬于自己的寬暢明亮的房子時,心里那個高興啊,真的沒法用語言來形容。她在那套房子里走來走去,想像著等暑期里裝修好後住進來的那種美好感覺,心里更加感激吳校長了。
她為自己的付出終于有了如此大的回報而感到欣慰,覺得當初的決定還是對的,也沒有看錯人,愛錯人。她真的越來越喜歡他了,每天至少與他對上一眼,心里才踏實。
他們都是有意的,特別是邢珊珊。她或在校門口,或在校園的路上,或在課間操的操場上,或在辦公室前面的走廊邊,或在教室會議室的窗口,或在圖書室食堂里,或在後面的建設工地,一直在追尋著他的身影。
要是他不在,她就會稍稍地等一下,等他來了,不管相距遠近,時間長短,只要看到他的身影,或見他也向自己遙望的樣子,她就心滿意足地去做事了。只要見上一面,這一天她就活得充實,就覺得眼前的陽光格外明媚。
但他們要說話,幽會,還是很不容易。就只好用電子郵件傳遞愛意和信息。這天深夜,邢珊珊等丈夫和女兒都睡了,才悄悄去書房里,打開手提電腦給他發郵件︰
吳校長︰夜深人靜,一切歸寂。我的心又開始在回憶和向往中漂泊,你感覺到了有一股力量是那麼矢志不移地向你奔來嗎?
心的旅程無以計量,但因為有了生死之戀的動力,沒有任何力量可以阻攔我心的飛奔,奔向那顆可以相映的心。
今天早晨,在大門口遇見你時,我一下子感覺今年的冬天真是一個暖冬。你不知道穿著皮裝的你,是怎樣地用一種特別的帥氣襯托著你所特有的儒雅?這樣的風度再一次使我暗暗地震驚和不安,這樣的男人原本就有一種攝人心魄的魅力,怎不叫人歡喜叫人憂!怎不讓人擔心你被人搶了去?
馬小薇終于盼到了扶正的這一天,這是她人生的一個重大轉折。都說人的命運是由自己的性格決定的,其實也與國家集體和周圍的環境密不可分。隨著接管工作的順利展開,她的命運也與單位的命運一起,開始出現重大轉機。
是的,是學校被政府接管才讓她擺月兌了**上司的糾纏,時來運轉,翻身得解放。市政府接管培訓學校後,除了對新的職業學校籌建處加強領導,教育局局長親自掛帥當組長外,也對學校現有的領導班子進行了充實和調整。根據校長吳祖文的建議,市教育局通過考察,調動任命了三名領導干部,從一所老完中調來一個副校長當這里的常務副校長,讓這個教育上的行家來輔助吳祖文抓學校的教學工作。再把她和陶曉光扶正為教導主任和總務主任。
當然也得感謝吳祖文。他沒有象嚴總那樣,她不兌現承諾,就堅決壓死她。說明他還是有點善良之心的,也可能真的對她有那種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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