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曉光回到家里,對她說︰「你看看家里有什麼菜?給吳校長燒個能吃的菜吧。」
邢珊珊心中一喜︰「燒什麼呢?我又不知道他喜歡吃什麼?」
陶曉光想了想說︰「你給他熬個黑魚湯,再炒個蛋炒飯吧。」
邢珊珊說︰「家里哪有黑魚啊?你這人怎麼睜著眼楮說瞎?真是。」
「我去街上買啊,你急什麼呀?」陶曉光說著,就拎了菜籃出了門。
看著他的背影,邢珊珊內疚地想,唉,其實他對吳祖文還是很真心的。他怎麼能不真心呢?他能有今天,還不都是吳祖文提拔的結果?否則,他能要到我?還能當上副校長?哼,狗屁!
不一會,陶曉光就把黑魚買了回來。邢珊珊趕緊洗了熬湯,再燒飯。
燒好,一家三個人坐在桌邊不聲不響地吃飯了。邢珊珊只等陶曉光發話。他卻在只顧埋頭吃飯,遲遲不肯說話。邢珊珊憋不住了,說︰「誰去給吳校長送飯?」
陶曉光說︰「我去吧,你陪小燕做作業。」
邢珊珊心里不高興,卻又不好說什麼。小燕嘴一噘︰「爸爸,我也要去。」
邢珊珊趁機說︰「那就一起去看一下吧。」
陶曉光不吱聲。于是吃過晚飯,他們一家人就高高興興地出門。小燕剛剛會走路,搖搖擺擺地走在最前面。邢珊珊想與陶曉光保持一段距離,她心里對他還是疙疙瘩瘩的,親近不起來。可陶曉光卻一直在想著法子與她討近乎。這會兒,他趁機與她貼得很近,她也就沒有剝他的面子,讓他象一對恩愛夫妻一樣肩並肩走路。走到吳祖文的門外,陶曉光只輕輕一推,就將門推開了。
「吳校長,好點了嗎?」陶曉光一進去,就站在他床前,親近地說︰「上午一直沒見你來上班,沒想到你生病了。」
吳祖文連忙掙扎著從被窩里坐起來,臉無血色,頭發繚亂,輕聲說︰「吃了藥,出了一身汗,好多了。早晨的時候,非常難過。現在頭腦清醒了,身上也不疼了。」
邢珊珊體貼地說︰「吳校長,你身上有汗,還是不要坐起來。」
吳祖文故意只跟陶曉光說︰「陶校長,你來得正好,幫我從這箱子里拿一身內衣。我要換一下。里面的衣服全濕透了,難過死了。」
陶曉光去開箱子給他拿,邢珊珊識相地拉著亂翻亂動的女兒,走出門外。陶曉光去把門關上。吳祖文才坐起來,在被窩里月兌了被汗水濕透的衣服,穿上干衣服。換好衣服,陶曉光去把門開了,邢珊珊領著女兒走進來,把拎來的飯菜端給吳祖文吃。
「真是太感謝你們了。」吳祖文看著新鮮可口的魚湯和香噴噴的蛋炒飯,肚子里一陣咕咕叫,「我真的餓了,中飯沒吃。」說著就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這時,陶曉光的手機響了,他哦哦地接听後對吳祖文說︰「圖書館工地的張老板讓我去一下,說是有幾種裝飾材料,讓我去看一下質量,我得去一下。」
「你們都走吧,我可以了,溫度退了。」吳祖文有意說,「材料的質量很重要,還有建築工程,質量關一定要把好。否則,我們都要負責任的,明白嗎?」
陶曉光唯唯諾諾地點著頭說︰「是,我知道了,我一定注意。那吳校長,我去看一看,再跟現場的小茅說一下,讓他盯緊點。」說著轉臉對妻子說︰「你等吳校長吃完,給他收拾一下,再回家。」
邢珊珊點點頭,說︰「好,你去吧。」
陶曉光走出門,小燕又搖搖晃晃地追出去︰「爸爸,小燕,要去。」
陶曉光回頭瞪了女兒一眼︰「爸爸去工地,你去干什麼?跟著媽媽回家,啊。」
「爸爸,抱抱。」小燕站在樓梯口,伸出胳膊要爸爸抱。
邢珊珊心頭一陣高興,趁機與吳祖文深深對視了一眼,直盯得雙方身子顫抖了才放開。
「你快把小燕抱進去。」陶曉光在下面的樓梯上喊。
邢珊珊這才走出門,對著樓下裝腔作勢地說︰「小燕,來,媽媽抱。媽媽等叔叔吃完了,就帶你回去,啊?」
小燕卻哭了,非要跟爸爸去。邢珊珊就說︰「那你就抱她去嗎,一會兒,我等吳校長吃完了,收拾好,再來抱她。」
陶曉光一點也沒有懷疑她有什麼不軌,真的退上來抱女兒︰「那小燕,你到了那里不要吵,啊。」邊往下走還邊開心地逗對女兒玩,「你跟爸爸去干什麼?爸爸不是去玩,而是去工作。你怎麼老是跟著爸爸走,啊?小女孩應該跟著媽媽才對,你懂嗎?」
小燕女乃聲女乃氣地說︰「哦,小燕,要爸爸。」
等他們走到樓下,邢珊珊到吳祖文宿舍的後窗口看了看,見父女倆已走遠,就迅速走過去將門關了,轉身走到吳祖文床前,盯著他問︰「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倒要告訴馬小薇。」
吳祖文靠在床背上,有些不解地看著她說︰「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在前面的那條路上踫到她,讓她順便捎個信的。昨晚大約受了點涼,發寒熱,一夜都很難過。早晨,我就支撐著去鎮醫院看了看,配了些藥回來吃。誰知一吃,就昏昏地睡了過去。一睡睡到中午,渾身乏力,起不了床。手機在包里,我不好拿。幸虧後來她來看我,否則,誰都不知道我躺在宿舍里呢。」
「真是這樣的嗎?」邢珊珊噘著嘴說,「我有些不太相信,怎麼這麼巧啊?」
「這是很正常的事。我早晨出去看病,她來上班,從公交車上下來,正好在校門口前面的路上踫到她。」吳祖文有些吃力地解釋後表白說,「你看你這人,我與你這麼長時間了,你還不了解我嗎?我心中只有你,哪里還能容得下別的女人?我不是一直跟你說的嗎?她太高傲,目無領導,我對她很有意見,怎麼還會這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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