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偽!我目光輕飄飄的看向他。
眾人只是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身動,疾如風,矯如兔,只一眨眼間,就將我們五人團團包圍在其中。
宣稍微向我靠了靠,輕聲囑咐道︰「小心!」
「嗯,你也是。」
就在我們玄日、玄月雙劍出鞘的剎那,對方也齊刷刷地亮出了利劍,劍鋒 亮無比,劍氣逼人。宣幾乎沒有猶豫,抄劍而起,劍風如蛟龍瞬間舞動于天地,直劈對方右翼,而我則幾乎按兵不動,對著向自己和塵他們沖來的眾人亮出利劍,劍速如箭,劍影已化作虛無,只見得銀色的清光劃空而過,劍光華麗翩然,猶如一條銀蛇,咄咄逼人,破空而下。
「叮,叮,叮——」
劍與劍相踫,發出清脆的撞擊聲。
「乒乓,乒乓,乒乓——」
一把把長劍斷裂,圍攻我和宣的眾人臉色大驚,匆忙地想往後退,我冷笑,想逃!門都沒有。劍起,依然迅速干練,閃電一般瞬間橫掃過去,便倒了一排還來不及動彈的人。
玄日劍、玄月劍削鐵如泥,然,世間卻沒幾個人真正認得此兩柄寶劍。
宣的劍法變化莫測,毫無猶豫地殺著身邊的每一個人,使盡全力保護我和塵他們三人。
戰場越來越混亂,這里的人個個都是武林高手,而且招招致命,我仗著一身精純的內力和靈巧的閃避,盡力地擋住想殺塵他們和想偷襲宣的人,還時不時地斬殺幾個。
手臂上忽地就是一痛,我顧不得去看是誰傷了我,急急避過迎面刺來的一劍時,正巧瞥到宣的白衣上也同我一般染了不少鮮血。
雖看不出是他的血還是敵人的血,但心口還是免不了一陣酸痛。
「蝶兒——」听到宣的一聲驚呼聲的同時,我頓覺身側劍風驟漲,回頭,只見一名紅衣人手里的長劍直直地刺向塵心髒所在的位置……
塵只是微笑地看著他,面色鎮定。
「叮——」
好像玉石敲擊時清脆的聲音,我已瞬間將塵解救出來,同時劍劃長空,干淨利落的一劍,眼前的紅衣人已身分兩半,甚至連申吟哀嚎都來不及,就已經橫飛出去,壓倒身邊一大片驚惶失措的人群。
滾燙的鮮血濺到我的臉上、手上,也濺到了塵,韓俊啟和衛祁武的身上、臉上,我的胃酸一陣翻滾。
忽地一道陰森森的劍風在耳邊滑過,我猛地一個側身,還是沒有來得及避開,「滋」地一聲,左肩中招掛彩,頓時鮮血狂涌,顧不得左肩傳來的麻痹感,我身體一晃,瞬間反手一擊,劍花閃爍,「砰」的一聲,來人身首異處,緩緩倒下,鮮血狂噴。
「噓!」我微微喘息,輕瞥了臉色蒼白的塵他們一眼,搖搖頭示意他們不要擔心,當然主要的目的是不要驚動戰斗中的宣。
然後回頭,看著那張血淋淋的還掛著囂張笑容的臉,和那一身藍衣的身軀,心中感到一陣恐懼,深吸一口氣,安慰自己道︰別怕!
收劍,抬眸,凌厲的目光四周一掃,包圍著我和塵他們的人群,都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幾步,雙眼死死地盯著我,卻沒有一個人有膽再出手。
呵呵,害怕了嗎?
不遠處,玄日劍在天空劃出一道道華麗絢爛的光芒,宣仿佛一只白色仙鶴輕盈而起,姿勢優雅瀟灑,在那群人中顯得格外突兀。
人……終于越來越少了,然,宣卻忽然拖著劍向後退了幾步,他一向珍愛的玄日劍的劍鋒劃在地上,發出刺耳的聲音。
受傷了嗎……
他是不是受傷了!
我幾乎是閃電般的要往人群里沖——
卻頓了下來,我走了,塵他們怎麼辦?
不能——讓宣有事……
也不能——讓塵、韓俊啟和衛祁武他們有事……
那麼,不能心軟,速戰速決吧!
手中的玄月劍如靈蛇般靈活,如鬼魅般妖冶,所到之處,無堅不摧……
幾名黑衣人倒下了。
綠衣少女也倒下了幾位。
十二鬼宿中的兩人倒下了。
我的心中只剩下一個信念︰殺!殺!殺!
……
最後,最後一名鬼宿也申吟著跪倒了。
我輕微的喘息著,身上的傷口多得連我自己也數不清了,甚至已經感覺不到疼痛,只剩下全身酥軟的麻木……
一劍刺入為首綠衣少女的心髒,宣收起劍,輕喘著氣,他的臉上已毫無血色,白衣卻已變成了血衣。
尸體橫七豎八如累卵般堆積在我們的身邊,大都都是四肢不全,雙目圓睜。滿地的鮮血,似乎要將這片草原染紅一般,腥甜的血氣覆蓋了所有的空氣,我只覺一陣惡心不可抑制的翻了上來,不由得低下頭一陣干嘔。
宣抬步,吃力地走到我的身邊,輕拍著我的背,「沒事了!」忽地他的動作一頓,拽起我的左臂,「……這一劍很深。」他的聲音清淡,仿佛浮雲一般。
我的心咯 跳了一下,直起身子,微微一笑,安慰他道︰「沒事,已被我止血了,你呢?哪里受傷了?」
「啪啪啪……」宣還沒來得及回答,那黑衣男子已騎在了黑馬上,輕擊手掌,唇角勾起的一抹微笑,依然是那樣的溫和厚道。
「真是精彩啊!」
我驀地一驚,這才想起了這個詭異的男子,他……才是最可怕的。
「我不管你是誰……」我緊緊皺起了眉頭,冷笑一聲,「如今我遇人殺人,遇神殺神,你也擋我們不得!」
話音還未落,宣已然出手,二話不說直接凌厲的刺向那黑衣的詭異男子。宣的身手輕盈得像一只騰空的鳥,瞬間便張揚起來。然,我還是發現了他的異樣,那一招姿勢雖美,卻發揮不出五成的威力,看來傷……雖不重,體力卻已消耗太多,而我亦是如此,但是……不能讓黑衣人看出來,先唬住他,再嗣機行動……
我跟隨著宣騰空而起,周圍已沒了人,塵,韓俊啟和衛祁武已不用人守著,我們像兩卷旋風一般直沖向那名男子——
「且慢!」那人的嘴角詭異的上揚著一個絕對挑釁的弧度,「游戲才剛剛開始?」
話音未落,他已躍出了數丈遠,我大驚,和宣停了下來,此人的內力雄厚精純,源源不斷,絕對不是剛才那些人所能比擬的。
忽然笛聲驟起,那幫青衣人如鬼魅般的現身,仿佛真是從地獄里冒出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