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不哭?」軒轅念影怪異地看著我,「你們正派中人不是都喜歡裝作一副假仁假義的嘴臉嗎?有人為你而死,你應該痛哭流涕才是,你為什麼不哭?」
我怔了怔,隨即恍然一笑,道︰「大媽,若是你想哭的話,我可以將我的肩膀借你一用。」
「你胡說什麼」有點惱羞成怒了。
我笑笑,「大媽,小惠跟了你很那麼多年,你難道真的一點都也不在意她嗎?知道她臨死前跟我說來什麼嗎?她說‘不要怪宮主,我是自願的,求你’。」
我緊緊地盯著她的臉,不放過一分一毫的表情,「她都已經知道你要殺她,可是,她卻仍舊還要為你求情,知道為什麼嗎?因為她在乎你,她把你當作了她真正的親人,可是……」
「你別說了,」她大吼一聲,「我不要听。」
我定定地看著她,她的眼中掠過一閃而逝的傷痛,其實她並不是全然無情,跟她相處這一段時間我就發現了,只是……唉,她走不出自己的枷鎖。
她可悲又可憐,孤獨,寂寞,空虛佔據了她的整個心靈。自己愛的人不愛自己,落花有意,流水無情,那是怎樣的痛苦,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曾經痴情過,不,她現在還愛著任律鵬,只是一直被孤獨寂寞折磨著,所以她只能抓那些男人來發泄,甚至扭曲了她的人格,讓她迷戀上了青春和美麗,做出那種令人發紫的事情。
唉!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無奈!深吸了口氣,清了清嗓子,道︰「那好,大媽,我們不說那事了,我們來說說金亦宣吧,你該把他還給我了吧?」
軒轅念影呵呵一笑,悠然道︰「若我說不呢?」
早知你會這麼說了,我微微一笑,道︰「大媽,你當然有說‘不’的權利,而我也有‘要’的權利,若是你還想要你的月影宮安寧的話,就把他還給我,否則……指不定我手癢,做出一些不合規矩的事來。」
軒轅念影面上溫柔的笑容忽然不見了,冷冷道︰「你不怕我殺了你們?」
「不怕。」我淡淡笑道,「你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你知道?!」她迷人的眼眸微微眯起,沒頭沒腦的問了一句。
我明白她的意思,于是自信地笑了笑,長嘆道︰「是,一個口口聲聲說要殺我的人,忽然對我禮遇有加,為什麼她忽然改變主意呢?」我瞥了她一眼,挑眉,「因為她背後還有人,她不得不听那個人的,是吧?大媽。」這幾日我和啟分析她古怪的行為,只有這個是最可能的,既然一直猜,倒不如直接問她。
「哈哈……」她忽然很開懷地仰天大笑起來,笑罷,她低頭望向我和啟,表情陰狠,道︰「不錯,我暫時是不會殺你們,但是並不代表我以後不會殺你們?」
我失笑一聲,道︰「以後?以後的事誰知道?我只想現在見到宣,見到我所愛的人,所以大媽,你既然願意把韓俊啟還給我,自然也願意把金亦宣還給我吧。」
軒轅念影格格嬌笑了起來,道︰「你求我,你若跪下來求我,我就放人。」
我沒有下跪,因為我知道,就算我真跪下來求她,她也未必會將人還給我,她只不過想侮辱我而已,于是我冷冷一笑,道︰「說吧,你真正的條件,要怎樣你才會放人。」
軒轅念影卻不答我的話,坐到軟榻上,悠哉游哉地品起茶來,半晌,她忽然抬起頭來,幽幽一笑,道︰「條件嘛!我要你身邊的那個男人,如何?一個換一個。」
我瞥了她一眼,轉身拉下啟的腦袋,蜻蜓點水似的在他唇上落下一吻,笑道︰「親愛的,听說听蟬軒的後花園中栽種了許多極品蘭花,都是世上少見的,我們去栽幾株吧。」說完,也不等啟回答,拉著他就往屋外走。
「站住。」軒轅念影飛身躍到了我們的身前,擋住了我們的去路,「不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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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她非常愛蘭,甚至已經到了痴迷的程度,她的蘭花都是派人從各地辛苦收集過來的,然後自己親手栽種,親手培植。所以她很寶貝那些蘭花。
「你說不去就不去啊,我偏去。」對付這種人,只能耍無賴。
「你……」她一甩水袖,氣得渾身顫抖起來,胸口不停地起伏,渾身殺氣騰騰,「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們。」
我冷笑,「請便!」說完,拉著啟繞過她又要往外走去。
「金亦宣不在我手里。」一聲嘆息伴隨著一道淡淡的語聲在身後響起。
「什麼?」我的思想暫時停止了轉動,轉身,難以置信的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麼?」
她冷冷看了我一眼,道︰「那天弄暈你們以後,不久,來了幫武林人士,一見面我們就打了起來,混亂中他們將金亦宣救走了。」
「我憑什麼相信你?!」
「你只能相信。」
周圍的空氣似乎一下子凝固了,我們誰也沒有再說話。只是,我的目光仍緊緊地揪著她的,一瞬不瞬,她倒也坦然的迎視我的目光,眼中沒有絲毫不自然,看來,她說的一切是真的,我幽幽一嘆,道︰「是些什麼人?」
她很有耐心地回答我,「不知道。」
「那你憑什麼認為他們是武林人士。」
她冷笑,「因為他們不自量力,拼了命地想救你們,所以我沒料錯的話,他們就應該是參加武林大會的那些人。」
「憑你的武功,會讓他們搶走金亦宣,似乎值得懷疑。」我冷笑。
軒轅念影不以為然地笑了笑,繼續解釋道︰「他們人多勢眾,而且我那時真正想抓的人只有你而已,你既然已經在我手中了,我又何必戀戰?」
「似乎我有點相信了。」
「我說過你只能相信!」
「謝謝你!」
「你說什麼?」軒轅念影不可置信地驚呼一聲。
我笑,「謝謝你告訴我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