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人不由面色大變,一律反對,但我卻沒有理會,似乎也料到是這樣的結果,我坦然而笑,「我想……也是。因為金銀雙蛇,我的血已是聖藥,對嗎?」
我抬眸望向任律鵬,「軒轅念影當初之所以沒有對我下蠱,不是她不想,而是蠱蟲在我的體內根本無法存活,是嗎?」
任律鵬長嘆了口氣,神色凝重起來,道︰「不錯。「他頓了頓,深眸淡淡地瞥了我一眼,微微皺眉,「但是,此法卻只能用……一次。」
「你說什麼?」他的聲音不輕,足以讓在場的所的人都听清楚,可是我卻忽然發覺自己沒听清,隨後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麼?」
任律鵬的雙眸瞬間變得幽深,眼底深處似乎有暗火在涌動,他定定地看著我,不發一言。我受不了他那壓迫的眼神,低頭避開,啞聲道︰「啟和宣,我只能救一個。」
「是」音剛落下,周圍的空氣似乎忽然變得很壓抑,讓人喘不過氣來。
啟和宣,對我來說都很重要,舍去誰,我的心都會很痛。啟已沒有太多的時間了,若不馬上救治,就會命喪黃泉。而宣,他只是忘記我,他有了自己所愛的人,雖然那個人也許就是拆散我們的罪魁禍首,是軒轅念影的同盟,可是宣現在愛她,心里眼里都是她,那麼,忘了……就忘了吧。
愛,是成全,是希望對方幸福,雖然那個女人很有心計,雖然我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可是為了宣,我決定放了她。
想這里,心里忽然輕松多了,清了清嗓子,我開口打破了這沉悶的氣氛,「那就救啟吧。」
「雪兒……」啟一驚,緊緊地抓住我的手,不住搖頭,「不行!雪兒,不行……」
我俯,抱住啟的頭放在胸前,平靜地說道︰「我不能沒有你,他既然已經忘了,那我們也忘了吧。」
「師父,風,」我抬頭看了看任律鵬,又看了看風,「對不起,他只是忘了,沒有生命之憂,那我……」
「傻孩子,」任律鵬模了模我的頭,微微嘆了一口氣,低低說道,「做你最想做的,我和風兒都會支持你。只是……」他頓了一下,「你可知此法雖能解蠱毒,卻也是凶險萬分,稍有不慎,你和啟都會沒命。」
「我知道。」我笑了笑,「可是,無論如何這是我們最後的生機,我不會放棄,而且我相信我們也不會死,因為……」我深深地看了眼塵,又看了眼風,對著任律鵬道,「還有他們。」我們死了,他們怎麼辦?所以我和啟都要活著。
任律鵬的嘴角緩緩揚起,臉上浮現的是我熟悉的笑容,「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五天前,我已飛鴿傳書將阿日,阿香,小翼,沈青峰,和玄衣聖教四大護法都叫了過來。」
見我們幾人茫然地直盯著他瞧,他笑笑,「我知道你們都想知道這血怎麼輸,要輸多少?」
我們四人不約而同地點點頭,任律鵬又笑了笑,望著我道,「割開你所說的手腕上的動脈,手、腕交握,就是你的左手握住俊啟的右腕,俊啟的右手握住你的左腕,然後動脈與動脈相連,運功調息,像輸入真氣一樣,將你的血通過俊啟的動脈輸入他的體內,而俊啟的左手腕則將毒血放出。」
「他只要放掉一半的血,你只要為他輸入一半的血,蠱蟲便不能再在他體內存活,不出半日,便會全部消亡。」
一半的血?說真的,就是在現代,一個人若獻掉一半的血,必死無疑,那麼,任律鵬又有什麼好辦法呢?
「……雪兒,雪兒……」似乎有人拍了拍我的肩,我才知道自己又出神了,抬眸看著塵,笑笑,道,「不好意思,剛才說到哪了?」
「你還跟小的時候一樣,總喜歡出神。」任律鵬牢牢盯著我,淡淡道。
我嘿嘿一笑,眨眨眼,道︰「有些習慣,一旦成了習慣,便很難改掉。」頓了頓,我又道,「師父,人失血過多會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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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所以,我才將那些人找來。」他笑笑。
「為我輸血?」似乎只有這個可能性最大。
「若路上無意外,他們明天就可到達,」任律鵬長長吐了口氣,「我已經算過了,我們十個人,每人為你輸一些血,足夠補充你失去的。」
心里倏地趟過一道暖流,我真誠地一笑,對任律鵬說道︰「謝謝你,師父。」
任律鵬愣了愣,定定地看著我,柔聲道︰「傻孩子。其實,我也沒打算真的瞞你,只是見你的身體還沒復原,怕你激動,反而壞事,而且他們也還沒到,我又暫時用銀針壓制了俊啟體內毒擴散的速度,所以才瞞你到今天。」
「師父,其實你今天的藥並沒有加令我安睡的東西吧?」我抬起頭,望向他,猜測著。
任律鵬笑了笑,點點頭,「不過,你卻沒喝,將它倒掉了。你這丫頭,賊精!」
我呵呵干笑一聲,有些尷尬,任律鵬嘆道︰「好了,雪丫頭,風兒,忘塵,都下去吧,讓俊啟先歇著。」
不待我們回答,任律鵬已點了啟的睡穴,淡淡道︰「只要血液流動緩慢,啟還可以熬上三天,希望他們八人明天真的能夠到達。」
依始元六百五十九年九月初五辰時,秋高氣爽,陽光明媚,一切如我們所期望的,阿日他們八人在這日清晨準時到達。
收到信號,風和塵便出谷去接他們,我則和任律鵬開始布置一切,現在我們要爭分奪秒,在啟毒發前為他換血,同時也要將危險指數降到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