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卡米,你確定就是這?我怎麼覺得這里是家汽車旅館?」理查德一臉驚訝的看著面前這棟和加油站便利店差不多的建築,說這話的時候,他和卡梅倫已經開車到了南加州大學附近。
「好吧好吧,迪克,我可不像你這樣,生在富裕的家庭,這家餐廳我至少來過十次,絕對是洛杉磯最正宗的巴西烤肉,你放心好了,」卡梅倫滿臉燦爛的沖著理查德笑了笑,「你知道的,學校周圍的房子和物價都會便宜一些,我剛來洛杉磯的時候就住在這附近。」
理查德聳了聳肩,左右看了看,發現周圍的行人看上去都很年輕,應該大多是學生,而且現在時間還早,應該沒什麼問題,點頭說道︰「都听你的,卡米,不過我們得快點,不然就得晚飯和午飯一起吃了。」一邊說一邊揮了揮手表。
「咯咯,」卡梅倫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挽住理查德伸出來的胳膊,拉著他向餐廳走去。「比利,老樣子,烤牛肉、雞腿、豬肉、香腸還有菠蘿、梨和隻果都來一些。」卡梅倫非常熟絡的向餐廳服務生打了個招呼,然後報了一大堆菜名,听得理查德都不由皺了皺眉頭。
「卡米,是不是太多了,像你這麼縴細的女孩,能吃掉這麼多食物?」理查德滿臉都是疑惑,「不過從這一點上可以看出,你確實經常來這。」
「呵呵,迪克,看來你確實沒吃過正宗的巴西烤肉。你不用擔心,這里的菜可不是按份計算的,一會兒每種食物切上一點就行了,」卡梅倫眨著眼楮隨便一撇,很快找到一個靠窗的位置,「好了,我們就坐這,說實話我也有點餓了。」
幾分鐘後,幾個穿著油膩膩衣服的廚師,拿著大串的烤肉,樂呵呵的走了過來,其中一個似乎和卡梅倫非常熟悉,大笑著說到︰「嘿,卡米,你可是有好長時間沒過來了,對了,我昨天剛見過卡洛斯。」說完刷刷的切起肉來。
「抱歉,卡爾,我不想提那個混蛋,」和理查德想的一樣,卡梅倫在听到那個名字之後,立刻臉色蒼白,「對不起,卡爾,我只是有些生氣。」
「噢!看來我說錯話了,好了,美麗的卡米,以及你英俊的新男友,用餐愉快,」胖廚子卡爾幽默的抖了抖自己的啤酒肚,樂呵呵的去了下一桌。
「嘿,卡米,一切都過去了,我們先吃飯,別想那麼多,」理查德確實是餓壞了,隨手插起一塊黃色的食物,直接送到嘴里,燙得他連連大叫,「噢,這到底是什麼,吃起來像菠蘿,但是又有蜂蜜的味道。」
「呵呵,迪克,你確實厲害,這就是用蜂蜜裹住的菠蘿,」卡梅倫努力的想要憋住不笑,這讓她看上去更加可愛,說著又滿是關切的遞過一杯橙汁,「你得小心些,這些食物都是剛剛出爐的,我可不管醫藥費。」
兩人就這麼有說有笑的,一邊吃著燒烤一邊喝著新鮮的果汁,時間不知不覺的就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怎麼說呢,卡米,這里的燒烤確實不錯,特別是牛肉,外酥內滑,非常爽口,」理查德津津有味的吃著,這里烤肉的味道讓他回憶起了後世和朋友在路邊攤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日子。不過他的吃相卻怎麼也回不到過去了。
卡梅倫雖然也偶爾吃上一小塊烤肉,但更多時候則單手托著腮,滿是甜蜜的看著理查德優雅的吃的津津有味的樣子。
「怎麼了?卡米?我的樣子很奇怪?」理查德總算發現了她的奇怪表現,悄悄低聲問道,「是不是我的臉很髒?耶穌啊,在那個部位?」他故意做出大驚小怪的表情,慌亂的在臉上模來模去。
「哇哇哇,迪克,原來你比女孩子還要愛美,真是的,你可是六英尺高的男人,」卡梅倫眨了眨滿是笑意的眼楮,滿是俏皮的說道,「好吧,你的臉非常干淨,我只是覺得你吃飯的樣子很特別,怎麼說呢,讓我想起一部關于維多利亞時代的電影。」
「噢,卡米,真是的,我可是生活在20世紀90年代的大活人,」理查德停住了動作,眼珠子一轉,一本正經的說道︰「不過那時候的貴族是怎麼樣吃飯的,我還是知道一些。」說著他指了指盤子里的一個香蕉,「比如這只香蕉,按照貴族的規矩,應該先用刀把兩頭切掉,然後破開香蕉皮,把里面的部分取出來,再切成小片,最後串到叉子上,」他一邊說著一邊演示了起來,最後把穿著一小片香蕉的叉子放到了嘴里,「好的,表演結束。」
「我的天,耶穌啊,如果都是這麼吃飯,那豈不是能吃上好幾個小時,」作為一個地道的美國女孩,對于這些卡梅倫當然非常好奇。
「的確是這樣,所以一般情況下,整個宴會會算好時間,不斷的上菜,這樣才能保證食物都是新鮮的,」理查德輕輕的把叉子擱在盤子里,「比如現在,我就需要說,那麼下一道菜是什麼?接著侍者就會換上另一盤食物。」
「難道你就是這麼吃飯的?迪克?」卡梅倫一臉的驚訝,越發覺得對面坐著的家伙很古怪,「難道英國家庭都是這樣?」
「噢,不不不,我的外祖母一向很開明,除非是去參加宴會,」理查德的記憶一下打開了似的,冉冉說道,「通常時候我們都隨便吃一些,浪費食物會讓她不高興的。」
「喔喔喔!卡米,這就是你的新男朋友,說實話,他確實比我帥,」正當理查德和卡梅倫聊得高興的時候,一個穿著西服套裝,紅褐色頭發,還算精神的家伙,摟著一個看上去年紀很小、學生樣子的女孩,走到了兩人面前,「嘿,小子,你好。」說完直接坐到了理查德身邊的位置。
「卡洛斯,請你走開,我不想見到你,」卡梅倫一臉平靜的說著,「我們已經結束了,請不要打擾我和我的朋友。」
「怎麼了?卡米,要是你那天按我的說做,你恐怕早就得到那個角色了,」卡洛斯鄙夷的朝理查德瞥了一眼,發現他穿的皮夾克看上去非常普通,而且沒有,很得意的抖了抖自己西服上繡著的手工阿瑪尼小花,「卡米,難道你不打算介紹一下?噢,他應該是某個新人演員吧,真是的,卡米,你的品位越來越差了。」
「夠了,卡洛斯,請你馬上離開。」說著卡梅倫再也忍不住想要發作,卻被理查德一把拉住。
「你好,卡洛斯,我叫理查德,認識你很高興,」理查德非常禮貌的伸出手,得體的和卡洛斯握了握,「請問這位美麗的小姐,怎麼稱呼。」
「你好,理查德,我叫米雪兒,在南加州大學學美術,」不管怎麼說,理查德對女人的吸引力還是非常強的,所以這個叫米雪兒的女孩俏臉緋紅的朝他點了點頭,正好見到理查德那只銀色的手表。
「樣子不錯,理查德,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也兼職做那行?」卡洛斯故意用正兒八經的聲音小聲問道,「如果你需要客戶,我可以給你介紹。好萊塢許多上了年紀的女人,我都很熟悉。」說完還用力在理查德的胸肌上拍了拍。
「卡洛斯,你這個混蛋,滾開,否則我叫警察了,」卡梅倫終于竭斯底里的大叫起來,原本滿是甜美的臉蛋,這時候全是憤怒,「滾,**!」
「噢,怎麼呢?卡米,說道你的痛處了?我們怎麼說也曾經在一起大半年,」卡洛斯故意似的向卡梅倫靠了靠,然後伸出舌頭做了個猥褻的動作,「中國有句話怎麼說來著?一夜夫妻百夜恩。我們可不止一夜夫妻啊,呵呵。難道因為你的新男朋友很有錢,就裝作什麼也沒發生過嗎?」
「對了,理查德,卡米在床上可是個尤物,不過相信你的技術也不錯,胸肌很厚實嘛,難怪卡米會找上你,呵呵。」沒等他說完,理查德惋惜的搖了搖頭,不再理他,直接拉著卡梅倫快步向外走去。
「你看看,米雪兒,這就是我的前女友,一個賤貨,」卡洛斯憤憤的甩了甩手,「我說過,這家餐廳非常糟糕,你就是不听,這下好了吧,弄得我一點心情也沒有了,我晚上還要參加一個酒會。」
「卡洛斯,你這個混蛋,我們結束了,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米雪兒總算認清了他似的,憤怒的甩開了卡洛斯的手,大叫道︰「最後我必須告訴你,如果你覺得做那行能買的起40萬美金一塊的特制歐米茄,和300萬英鎊一輛的限量款蓮花跑車,你也應該去做。」說完也學著理查德的樣子,直接摔門離去。
卡洛斯當然不是傻子,他只是沉默了十幾秒鐘,在看到理查德和卡梅倫一起上了那輛蓮花之後,恍然大悟般,一絲古怪的笑容就浮現在他的臉上,然後喃喃自語的不知道在說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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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查德就這麼默默不語的載著卡梅倫,在滿是霓虹的洛杉磯大街上慢慢的行駛著。作為全美最大的城市,洛杉磯的交通當然也不會非常通暢,所以走走停停總是難免的。
「嘿,迪克,難道你不打算問我點什麼嗎?」卡梅倫總算沉不住氣,小心翼翼的看著理查德,低聲問道,「他最開始給人的感覺其實還不錯。」
「好吧,卡米,如果你想說說自己的事,我非常樂意做個听眾,」理查德用右手拍了拍方向盤,關切的說道,「但是,我不喜歡打听別人的隱私,即便是我最愛的人也一樣,所以到你想告訴我的時候,我自然就能知道,不是嗎?」
卡梅倫滿是復雜的看了看理查德,然後呼出一口濁氣,笑著說道︰「迪克,你確實是個奇怪的家伙。有時候我覺得你和我的爺爺很像,都是那麼淡然。」
「是嗎?卡米,原來在你的心里,我已經七八十歲了,呵呵,」理查德一邊說笑著,一邊把車停到酒店的門廳里,然後替卡梅倫拉開車門,做了個請得姿勢,「好吧,美麗迷人的卡梅倫小姐,晚餐後喝杯咖啡怎麼樣?」
卡梅倫沒有說話,只是拉著裙子稍稍彎曲了一點膝蓋,然後上前挽住理查德伸出的手。
說實話,希爾頓酒店的咖啡廳還是不錯的,特別是如果你去的是高級廳的時候,而且這個時間段來喝咖啡的人基本上沒有,所以兩人也很容易就找了個安靜的位置。
「怎麼樣,卡米,想喝點什麼?」見到侍者走了過來,理查德擺了擺手,示意她不用介紹了。
「一杯炭燒咖啡,謝謝。」卡梅倫這時候正用手托著腮,望著窗外來來往往的車輛行人,以及光怪陸離的霓虹、路燈,不知道在想什麼。
「耶穌啊,卡米,你竟然喝日本人的玩意,」理查德做出發現新大陸一樣驚訝的表情,一下子吸引了卡梅倫的注意,「這種咖啡對腸胃可不好,對吧,美麗的見習服務生,」說著仔細瞧了瞧這位女侍者的胸牌,「哦,阿曼達,是吧,阿曼達,你們這沒有這種邪惡的咖啡。」說著朝阿曼達擠了擠眉毛。
阿曼達先是一愣,然後很快明白過來,跟著附和道︰「是的,兩位尊敬的客人,我們的咖啡都是新鮮的,沒有燒焦的那種。」
「那麼,迪克,我和你喝一樣的咖啡好了,」卡梅倫沒什麼精神的嘟了嘟嘴,很顯然之前的事情,讓她心里很不好受,畢竟她愛過那個男人,「其實我很少喝咖啡,它們容易讓人產生依賴感。」
「好的,阿曼達,那麼就來兩杯考比•努瓦克,」理查德微笑著沖著滿是驚訝的阿曼達點了點頭,「噢,阿曼達,別告訴我已經賣完了,幾天前我特意讓酒店經理進貨了。」
「沒問題,先生,」阿曼達有些疑惑的看著理查德,「只是,這種咖啡比較特別罷了,很快就好。」
「是這樣的,有一只企鵝在一只北極熊面前,三兩下把自己的毛都扒光了,然後說道︰天啊,老兄,北極還真冷。北極熊想了想,也扒光了自己的毛,然後很認同的說道︰的確很冷。」
理查德一臉正經的不停的講著冷笑話,總算讓心事重重的卡梅倫露出了甜美的笑容。
「恩,迪克,你講的笑話的確夠冷的,不過這咖啡真不錯,簡直沒辦法用語言形容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味道,像是香草?又像巧克力?」卡梅倫小心的捧著手里的杯子,閉著眼楮回味著嘴里的味道,「還有些蜂蜜和煙草的味道。」
「是吧,我都說過他們很特別了,卡米,如果喜歡我們可以每餐都來上幾杯,反正我們喝咖啡也不花錢,呵呵,」理查德滿是得意又有些幸災樂禍的撇了卡梅倫一眼後,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我想,我母親會喜歡這種咖啡的,考比•努瓦克咖啡,好的,我記住了,」卡梅倫拿出自己的記事本,很認真的抄寫了下來,「哦,迪克,我的樣子很好笑嗎?」
「不不不,我只是覺得你寫字的樣子很美麗,」理查德奸計得逞般忍住笑意,點頭說道,「它們的產地是印度尼西亞,西好萊塢那邊就有賣的。不過,卡米,你必須答應我,不管能不能買到,或者听到什麼不好的消息,都不許對我發火。」
「好的,不過,迪克,你現在的樣子真奇怪。」卡梅倫也沒多想,只是覺得他的樣子非常怪異,所以很快就接著品味起杯中美味。
「對了,卡米,新電影的劇本你了解得怎麼樣了?要知道,最多這個月底,我們就要開拍了,」兩人就這麼一邊喝著咖啡,一邊東拉西扯的談笑著,當然理查德最後還是問道了電影方面的事,「如果有什麼地方不明白,你得抓緊時間問我,畢竟這個劇本是我寫的。」
「我的天,迪克,原來劇本是你寫的。如果你不是就在我身邊,我也會和那些小姑娘一樣為你瘋狂的,」卡梅倫雙手托著腦袋,眨巴著迷人的藍色眼楮,滿是神采的凝視著對面的理查德,一臉的不可置信,「你寫的故事不僅能讓人壓抑的受不了,也能讓人開懷大笑。」
「你是說新電影的劇本?也許吧,不過你竟然現在才知道?難道劇本上沒有留我的名字嗎?」理查德攤了攤手,腦袋往左邊偏了偏,「其實我很擔心觀眾會一時接受不了,斯蒂芬金之前就遇到過這樣的情況。」
「呵呵,迪克,你確實沒寫,而且你太謙虛了,你肯定已經想好辦法了,不是嗎?」卡梅倫也不是個笨女孩,她拍了拍額頭,然後伸了個懶腰,笑著說著︰「整個故事我記得差不多了,不過台詞還有些不太熟悉,還有就是喬伊在工作時的那種感覺,我沒有在華爾街工作的經驗,一時半會兒恐怕演不出來。」說著,美麗的眸子向左邊動了動。
「這沒問題,我已經安排好了,華爾街那段戲最後再拍,」理查德很自熱的也跟著扭了扭腰,然後看了看手表,發現時間還早,「卡米,需要我幫你對台詞嗎?要知道,整個劇本都在我的腦袋里。」
「經理,這下你有大麻煩了!我們都知道這該怎麼辦,我投訴,你說你也沒辦法,那麼我就知道你說的是謊言。所以,你為什麼不干脆省下這些麻煩,輸入你終究會輸入的代碼,給我們兩間舒適無比的房間?讓我們忘卻所有的不愉快。」卡梅倫一口氣說完這麼一大段台詞,一時間有些接不上氣來,很美妙的撫了撫自己的胸口,這導致那對不大不小的美麗,跟著跳動了一下。
「我打算就按照你說的去做,因為我很怕你。閣樓豪華套房,只有屋頂比它高,不過客人們是不能去屋頂的,因為總會有些人想從上面跳下去。」理查德順著劇本的台詞說著。
「非常棒,卡米,就是這個表情,呵呵,」十幾分鐘後,理查德已經和卡梅倫坐到了一起,兩人興奮的擊掌之後,理查德滿是夸獎的說道︰「你是個不錯的演員,讓那些認為模特只是花瓶的家伙都去死吧。」
卡梅倫則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撫著胸口,今天她穿的是皮夾克套短裙,正好讓人們覺得他和理查德是一對,當然僅在外表上看,他們確實非常搭調。
「噢,迪克,你設計的台詞真可怕,我從來沒有一次說過這麼長的話,」卡梅倫又喝了一口純淨水,總算緩了過來,「天啊,還好不是所有的台詞都這麼長,否則我肯定會死掉的。」
「哈哈,卡米,就是這樣才會讓人覺得有趣,不是嗎?」理查德不自覺的把手搭到了卡梅倫的肩膀上,然後像好朋友似的親昵的拍了拍,「要不然,觀眾們只會記得你的美麗,還有不停變化的衣服了,」卡梅倫一開始也沒留意,但是很快反映過來,非常不好意思的低著頭,一絲羞澀從臉上閃過。
「噢,對不起,卡米,我這是怎麼了,」理查德總算發現了自己的冒失,尷尬的趕緊把身子挪到另一邊,然後欲蓋彌彰的說著,「我的打算是,只要切換場景,那麼不管和劇情有沒有連貫,你們都得換上另一套衣服。」
「對不起,迪克。我有些累了。我們明天再聊怎麼樣?」卡梅倫的眼里閃過一絲復雜還有一絲猶豫,想起之前自己沖動的表現,她越發覺得不好意思,所以她很快堅定的緊了緊拳頭,說道,「那麼,晚安,我先回去了。明天見。」說完沖著不知所措的理查德笑了笑,婀娜的向電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