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楚寒並未看來者一眼,只是依舊微閉眼瞼、躺在榻上小憩,一身黑色金龍長袍此時已經換成一件淡藍色長袍,上面雖也有一條金龍,但氣勢遠不及之前那件黑色上的金龍,不過配上他此時閑逸的姿態,倒顯得他渾身上下透著一股不可直視的氣勢,但更多的,則是飄逸之俊。
來者自顧坐在蕭楚寒對面,拿過蕭楚寒面前的茶杯,自顧自的掀蓋品茶起來,一臉悠然自得。
「辦好了嗎?」兩人靜-坐了許久,蕭楚寒終于緩緩開了口,聲音透著一絲倦意。
蕭楚寒話說出口的那一瞬間,寧俊遠只覺得渾身驀然被一股寒意給包裹,即使蕭楚寒並沒有發怒,可是那種冷意,是長期經歷了某種心冷至寒之事,才會有的本能感覺,讓寧俊遠不得不在心底暗嘆,這個男人在這深不見底的王城之中,到底經歷了何等的苦難,明明神智清晰,卻要在眾人面前受侮,更恐怖的是,還要硬生生將那份恨意壓制,而且一壓,便是二十余年。
兒時的寧俊遠,曾有幸進入嵐國王宮,見到過小王子蕭楚寒,那時的蕭楚寒,還是一個依偎在母妃膝下得寵的孩童,而如今已經二十年過去,寧俊遠還是無法將面前這個男人,當成是二十年前,那一個眼神無辜且無助的男童。
六歲,足已記得許多事情,而寧俊遠那時也與蕭楚寒同年,他記得,那麼蕭楚寒也同樣記得。
一入宮門深似海,這是寧俊遠討厭王宮的原因,看著蕭楚寒母親慘死于宮中,並且連帶讓年幼的蕭楚寒也深受其中的折磨,實在讓寧俊遠生厭至極。此次蕭楚寒既然開口求他,他本想拒絕了之,可是蕭楚寒實在太過淒苦,他懂得他的苦,就得放棄許多東西,去幫蕭楚寒實現他這二十多年里唯一一個夢想。
誰讓,寧俊遠是蕭楚寒的表兄呢,雖然也只是一個庶出,但他身上,的確有著與蕭楚寒相同的血液。
「自然辦妥了,只是沒有想到那個老頭竟然如此倔強,非不見到真人不相信我們已經將他的愛女捉來,實在討厭,害得我還要去找江湖上那討厭的神面俊生,讓他來為那丫環改面,白白浪費我許多銀兩和時間。」寧俊遠雖然有些討厭蕭楚寒身上那種寒意,不過並不害怕,有些埋怨的輕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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