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沒電了?還是關機了?
董婧敏越來越坐立不安,心里像長了草一般。她握著電話的手心已經出汗,就連後背也不由得沁出細細地汗珠。
這麼晚,姐姐為什麼不接電話?她到底會在哪兒?
董婧敏虛弱的坐在椅子上,腦子里浮想聯翩。
加班?那是斷然不可能的,才剛剛加了通宵的班,就算是再刻薄的資本家老板,也不會這樣急于榨干員工的血肉,更何況,姐姐不是說過,那個老板人知道她的情況,並且很通情達理的麼。
不過,對于那老板慷慨解囊,預先支付三十萬工資的事情,董婧敏還是一直覺得很是蹊蹺。
當初追問時,姐姐只說那老板人好,是蕭院長介紹的諸如此類,她也就沒有放在心上,還不斷寬慰自己不要多想。從小到大,姐姐都是個很有想法的人,她應該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可是,囡囡的痛苦,囡囡的病,巨額的醫藥費,姐姐的新工作,三十萬的現金,黑色的賓士車,精美妝容的女人,熱吻的場景
董婧敏的腦子里不斷的重復著這幾個畫面,她一直極力在排斥那個不願面對的猜測,可是,那個猜測卻總是會輕而易舉地將她捕獲。越想越覺得害怕,越想越覺得恐懼,董婧含不敢再想下去,她蜷縮在一起,用雙手抱住了頭,忍不住低聲哭泣起來。
走廊里,大大的「靜」字觸目驚心,病區十分寂靜,睡著了的孩子們也許在做著甜美的夢,然而,董婧敏明白,今夜,必定會是一個不眠之夜。
柔軟舒適的大床邊,董婧含握著手機,蒼白的臉上寫滿不安。
在她的對面,邰雲朝臉色鐵青,布滿陰雲。
犀利而陰鷙的目光落在董婧含的臉上,冰冷,無情。
她知道,她激怒了他。
從蕭毅的那個電話開始,她就看出了他的不悅。到後來妹妹打來的電話,她便不敢再接通,怕惹來更多不必要的麻煩。
她知道妹妹一定會問她在哪里?為什麼這麼晚還沒有回去?等等這樣的問題,可是,當著邰雲朝的面,她過多的解釋只會讓接下來的日子更不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