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婧含勉強微笑︰「爸爸長得很帥，和囡囡一樣的漂亮，高個子，大眼楮。」董婧含說著，伸出手指輕輕地刮了一下囡囡的小鼻頭，囡囡這才微微笑出了聲。
「噓」董婧含連忙示意囡囡要安靜，丫丫和李靜茹已經睡著了，她不想再吵醒她們。
董婧含為囡囡蓋好被角，柔聲哄道︰「好了，囡囡乖，快睡覺，已經很晚了。」
囡囡乖乖的點了點頭，閉上了雙眼，在董婧含一下下的輕拍中漸漸進入了夢鄉。睡夢中，囡囡努了努小嘴巴，迷迷糊糊的說道︰「爸爸，囡囡好想你」
一陣酸楚涌上董婧含的鼻子，她只覺得眼眶發熱，連忙轉過頭去。
對于那個男人，她壓根就沒有什麼印象，因為她根本不知道他長什麼樣子。他就像是黑夜的幽靈，總是在黑暗中來，在黑暗中去，旋爾消失的無影無蹤。她對他的唯一印象，就是那個吊墜，那個掛在他的脖子上，被她小心觸模的光滑的吊墜。
可是，僅憑一個吊墜，茫茫人海，她怎麼尋得到他？
況且，就算找到了，又能怎樣呢？他會認囡囡嗎？如果他願意認這個孩子，那麼當初就不會拿著什麼人工流產同意書來讓她簽了。
面對囡囡的詢問，董婧含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不過，她還是在紙上畫下了那個吊墜的樣子。她無法判斷那個吊墜的質地，只能按照記憶中的樣子把它畫出來。一個大的「人」，一個小的「人」，交錯疊加，永不分離。
夜，很深，窗外的風，很大。
彌漫在病房里的，除了安靜均勻的呼吸聲之外，還有董婧含無聲的嘆息。
第二天一早，囡囡睜開了眼楮，便笑著拉住董婧含的手，說道︰「媽媽，囡囡昨晚夢到爸爸了。」
「哦？爸爸長什麼樣子啊？」董婧含笑著問道。
囡囡的小手放在嘴邊，一邊想一邊說︰「和媽媽說的一樣，和囡囡一樣漂亮。」
董婧含輕笑出聲，她捏了捏囡囡的小臉蛋，說笑道︰「囡囡還夢到什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