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然此言一出,在座眾人無不色變,其中最甚者莫過于孔為財,因為秦浩然這句話就無異于告訴陳炳潤跟駱成彪,孔為財已經背叛了他們而投靠到秦浩然手下。
孔為財心里暗暗叫苦,還有些怨懟的看向秦浩然,可是見到秦浩然嘴上那抹微笑時,孔為財的心就顫抖了一下,連忙將那怨懟與不滿甩出腦外。他知道秦浩然這麼說,一方面是不賣陳炳潤與駱成彪的帳,另一方面也是逼迫孔為財徹底月兌離陳駱二人。
因為背叛了陳炳潤和駱成彪這種道上的梟雄,他們肯定不會放過孔為財的,耍起手段來更是無所不用其極,而孔為財如果要保全自己,就只有依靠秦浩然的庇護了。孔為財暗自感嘆,秦浩然這一招不可謂不狠啊,這樣一來,自己想要反悔都不行了,也不得不把身家性命都交給他了。
不過孔為財又想到,今天雖然只是第一次跟秦浩然接觸,但也不得不承認秦浩然是那種既城府莫測又心狠手辣的人,做事絕不拘泥于手段,相比起來,無論是陳炳潤還是駱成彪,都及不上秦浩然。縱然自己所知道的秦浩然的實力比起陳駱兩人來還有些遜色,可是只要有足夠的時間,秦浩然肯定能夠成為在香港九龍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人物!
這樣想來,孔為財心里就放開來了,暗道︰「也罷,老子就跟你搏一搏,賭贏了,老子跟你一起榮華富貴,賭輸了也不過是一條命而已,罷了罷了!」
而相對于孔為財的心理變化,陳炳潤與駱成彪兩人就非常惱怒了。只見陳炳潤猛地一拍桌子,然後就站起來指住孔為財低吼道︰「孔為財,去你娘的卑鄙小人!你他*媽敢出賣我們?老子讓你死得不痛快!」
駱成彪也收斂起了笑容,話語聲如同陰風似的︰「孔老板,很好嘛,竟然找到了另外一個碼頭。可是你這麼做也太□□道了吧,你這可是壞了規矩哦。」
因為已經打定了主意跟在秦浩然身後了,此時面對「蟹王」跟「傻彪」的怒火,孔為財反而不那麼害怕了,甚至還很鎮定的笑道︰「兩位大哥,古語有雲,良禽擇木而棲,我現在也只不過是尋求更好的發展而已。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兩位也不能怪我啊。」
對于孔為財的這番話,秦浩然卻是十分滿意,因為他看得出孔為財已經鐵了心跟在自己手下了,其實也由不得他不堅定,自古以來,見風使舵的牆頭草最惹人嫌,下場也往往最是淒慘,所以官場里的人才那麼重視「站隊」,站到哪個陣營里面就會得到哪個陣營的保護,而那些搖擺不定意圖保持中立的人則往往成為不同派別爭斗時首選的犧牲對象。
孔為財也是明白了這個道理,才在秦浩然的逼迫下堅決投到了他那邊,同時與陳炳潤、駱成彪劃清界限。
「好!姓孔的,你他*媽夠種!」陳炳潤怒極反笑︰「我們走著瞧,我不把你老婆奸了不把你孩子宰了我就不姓陳!」
陳炳潤說出這句話之後,孔為財就變色了,而不等他開口,旁邊的秦浩然就眯起眼冷視陳炳潤︰「陳老板,你這是在威脅孔老板?孔老板是秦某的朋友,如果有人想要傷害孔老板或者孔老板的家人,秦某也絕對不會袖手旁觀。所以秦某現在鄭重提醒陳老板你們一聲,如果你們敢動孔老板或者孔老板的家人,那秦某也不會手下留情,不信的話你們大可試試!」
秦浩然話里的意思很明顯了︰孔為財就是我的人,你踫他就是踫我,到時候別怪我心狠手辣!
其實秦浩然這也是對孔為財投桃報李,人家都表明旗幟跟定自己了,如果連自己都不保他,那就太讓人寒心了。秦浩然這也不是單獨優待孔為財,而是表明自己的態度,只要是他的人,就沒有人可以隨便欺負,他秦浩然就是他們最好的靠山!
孔為財感激異常的看向秦浩然,心想我總算沒有挑錯主子,即便是要做人的狗,至少也得選一個願意保護自己的主人吧。
現在看來,秦浩然把孔為財的老婆孩子接到他的地盤去居住,反而還能保護他們了。
卻听駱成彪從秦浩然冷笑道︰「秦老弟,今天我們對你多番禮讓,你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我們,莫非你還真把我們當成那種只說不做的窩囊廢不成?」
盡管駱成彪的反應要比陳炳潤溫和得多,但其中的威脅意味卻猶有過之。
陳炳潤也道︰「姓秦的,你他*媽廢話少說,現在老子就給你兩條路走,一是跟我們合作把‘和勝堂’趕出九龍碼頭,然後我們三個平分九龍碼頭的生意,同時你把孔為財這王八蛋一家子交個我們。第二條路,我‘蟹王’跟‘傻彪’也不搞‘和勝堂’了,我們動用全部力量,先把你給鏟平了!去你娘的,老子還就不信了,我跟‘傻彪’兩人聯手,還對付不了你這小王八蛋?」
駱成彪也不說話了,顯然同意了陳炳潤的意見。
孔為財面有憂色的看向秦浩然,深怕他會迫于陳駱二人的威逼而犧牲掉自己。
陳炳潤跟駱成彪也很有信心秦浩然會選擇第一條路,因為在他們看來,盡管秦浩然手下有幾個比較能打的手下,但終究也抗衡不了自己兩人的聯手。只要是有幾分理智的人,都不會這樣自取滅亡的。
只見秦浩然臉上露出一抹笑容,孔為財一看到他這抹笑容,心里徹底松下來了。
果然,秦浩然對陳駱二人笑道︰「兩位大哥,我只能說聲對不起了,我這人有個毛病,人家越是強迫我,我就越不會答應他,哼哼哼哼……我還真想見識見識兩位大哥的本事到底有幾何。」
得到這麼一番答復,陳炳潤跟駱成彪都頓時臉色鐵青。
這下子,駱成彪倒是比陳炳潤先發難了,眯成一條線的雙眼死死盯住秦浩然,說道︰「秦浩然,既然你這麼說,就別怪我們心狠手辣了!」
說罷,他就將手上的酒杯往地上一摔,當下就把酒杯摔成了粉碎。
隨著那清脆的玻璃破碎聲,這客廳的四個出入口就同時涌進了一個個手持凶器的大漢,很快就把中央那張桌子給包圍起來了,人數恐怕不下一百。而觀這些涌進來的人,分明就是之前在樓下大堂里的客人,那些客人分明就是陳駱二人的手下假扮的。
陳炳潤站在那里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椅子上的秦浩然與孔為財,嘿嘿的笑道︰「秦浩然、孔為財,你們選擇跟老子為敵,今天就別想走出這里了!」
他又看了秦浩然身後面無表情的周朝生與蘇國強二人一眼︰「老子看你們四個人,怎麼對付得了這里的一百多人!」
在這重重包圍之中,秦浩然卻是怡然不懼,反而扭頭對旁邊的孔為財笑道︰「老孔,看來你說得對,這‘蟹王’跟‘傻彪’擺下的,果然是一場鴻門宴。」
孔為財苦笑道︰「老板,我早就提醒過你了,現在我們只有四個人,我老孔也不是習慣拿刀的人,這下子該怎麼月兌身才好啊?」
他是真的害怕了,不過也知道越是急事就越是急不得,而且這瞬間他看到了秦浩然臉上那抹自始至終都沒有消失的笑容,才回過神來——看秦浩然這個樣子,顯然是預先做好了應對的準備,憑他的作風,明知這是一場鴻門宴,又怎麼會毫無準備就赴約前來?
不出孔為財所料,就在他們四人被重重包圍住,而陳炳潤與駱成彪兩人正要下令對付他們之際,眾人就忽然听到一陣玻璃破碎聲,卻是東西兩邊牆上的花窗被人打破了,而後就見三十余人從兩邊窗口跳了進來,手上竟然都端著沖鋒槍,槍口針對那百多個手持砍刀斧頭的家伙!
陳炳潤與駱成彪都愣住了,怔怔的看著兩邊那有如天降神兵的人,又看到依舊坐在那里一臉平靜,甚至還自顧倒了一杯酒的秦浩然,就明白那一個個手持沖鋒槍的家伙肯定是秦浩然的人了。
孔為財則是心中大喜,暗道秦浩然果然做好了準備。而且他對秦浩然的能量感到非常詫異,因為那三十多人,一個個拿著的都是沖鋒槍,這種火力,恐怕都趕得上正規軍隊了。陳炳潤和駱成彪雖然是大堂口的龍頭,身邊的手下也有幾支手槍或者沖鋒槍,可是人家的沖鋒槍可是「標配」,根本就不可匹敵。
一百個手持刀斧的人,面對三十多個配備沖鋒槍的人,盡管人數佔優,恐怕也只有被屠戮的份。
陳炳潤和駱成彪的臉色都非常難看,陳炳潤怒視秦浩然,咬牙切齒的道︰「你拿那些玩具槍,嚇鬼啊?」
就見秦浩然打了個響指,外圍就立即有兩個人將手中的沖鋒槍瞄準天花板連射數槍,將那水晶花燈都打碎了,陳駱兩人那百多個手下也立即往後退了幾步,生怕那些人會朝自己開槍掃射。
而駱成彪與陳炳潤則是臉色鐵青,與秦浩然的溫文冷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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