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圍著這兩個縱火者的街坊們听到他們自稱是「麒麟會」的人,本來憤怒的表情就紛紛一瀉,也不敢罵他們了,有幾個比較膽小的甚至下意識的往後退去。
見街坊們氣勢一弱,這兩個家伙的氣焰就立即囂張起來︰「怕了吧?嘿嘿嘿嘿,知道我們‘麒麟會’的厲害吧,敢動我們?來啊,剛才誰有份追我們的打我們的,你們都給老子等著,‘麒麟會’不會放過你們的!」
盡管不知道「麒麟會」對付「新義安」的具體過程,可是在東廣道這里代表著凶惡的「新義安」都被「麒麟會」在一夜之間打走了,可見「麒麟會」要比「新義安」更加凶狠,這些生活在底層的小市民又怎麼敢招惹上?
而街坊們越是害怕,這兩個縱火者就越是狂妄,還不住的掙扎想要掙月兌身後程牛兒的手,同時大聲罵道︰「你這狗雜種,听不到嗎?我們是‘麒麟會’的人,難道你想要跟我們‘麒麟會’作對?你知道這會有什麼下場麼?」
甚至還有一個街坊對程牛兒說道︰「這位兄弟,放了他們吧,‘麒麟會’可是比‘新記’都要厲害,我們招惹不過的。」
「听到沒有你這王八蛋,還不放開老子?是不是真的想橫尸街頭!」兩個縱火者罵道。
「你們是‘麒麟會’的人?」人群中忽然響起了一把清朗的男聲,眾人回頭望去,就見一個氣質不凡的俊朗男子出現在這里。
這男子赫然就是秦浩然了,在听到這兩個縱火狂徒自稱是「麒麟會」的人時,他就嗅到了陰謀的味道。
「你小子誰啊!」其中一個縱火者開口就道。
也不用秦浩然說話,就有個男人跳了出來指著那兩個縱火者罵道︰「放你們的狗屁,就你們這副熊樣也敢拿‘麒麟會’的名頭招搖撞騙?你們要是‘麒麟會’的人,那我就是港督葛量洪了!」
這兩個縱火者臉色一變,看著忽然跳出來的這個男人,嘴里罵道︰「兄弟,說話小心一點,難道你就不怕我們‘麒麟會’干掉你?」
「好啊,你們盡管叫‘麒麟會’的人來啊,最好就是把‘黑麒麟’生哥叫來,看看他是干掉你們還是干掉我!」不用說,這個跳出來大罵縱火者的人就是薛保全了。
對于這兩個縱火者的威脅,薛保全是一點都不怕,心里暗笑︰「麒麟會」的真正老大就在我旁邊,「麒麟會」會對我不利才是怪事呢。
而周圍的街坊們也听出了薛保全話里的含義,紛紛問道︰「保全,你剛才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這兩個家伙不是‘麒麟會’的?」
就見薛保全抱著手一副理所當然的道︰「當然了,‘麒麟會’的人都是鐵錚錚的男子漢大丈夫,會這麼下作來我們這里放火?肯定是這兩個家伙想對‘麒麟會’栽贓嫁禍!」
故意奉承「麒麟會」的同時,薛保全還偷偷看了秦浩然一眼,見他臉色溫和的看向自己,心里就一陣興奮。
「你*媽*的胡說八道!」其中一個縱火者大罵道︰「我們就是‘麒麟會’的人,你們這里有幾乎人家不肯交保護費,我們老大才派我們來給你們一個教訓的!」
「胡說八道的是你吧。」得到了秦浩然「默許」的薛保全越發的得意,輕蔑的看著這兩個家伙,冷笑道︰「‘麒麟會’什麼時候向我們這些普通居民收過保護費了,也就是在街上擺檔做生意的要交些‘保護費’,而且要比以前‘新記’收的低很多了,根本就只是走走過場,你們居然敢說因為我們這些普通住戶不交保護費,‘麒麟會’就讓你們來放火?」
這兩個縱火者頓時語塞,沒想到薛保全對「麒麟會」這麼了解。
看到薛保全跟這兩個縱火者截然不同的反應,周圍的街坊們就漸漸相信薛保全了。
而程牛兒這時也看到秦浩然的眼色了,左右一腳各踢在這兩個家伙的膝蓋窩上,踢得他們屈腿跪下,而後他又收緊五指捏緊兩人的後頸,讓他們頸上一陣深入骨髓的劇痛,很是慘叫了幾聲。
只听程牛兒冷聲喝問道︰「說,你們是誰派來的,為什麼要嫁禍‘麒麟會’!不趕緊坦白的話,我就生生捏碎你們的脖子!」
隨著話聲,程牛兒手上的力氣也越發大起來,掐得他們頸上發出一陣「 」的聲音,讓這兩個家伙以及周圍的街坊們都絲毫不敢懷疑程牛兒的話。
在這種生命威脅之下,這兩個縱火者相視一眼,其中一人就大叫︰「我說……我說……我們的確不是‘麒麟會’的人……是……是‘新記’讓我們來放火的,還吩咐我們要是不小心被抓住了,就說自己是‘麒麟會’的人,他們會給我們每人一千塊。」
秦浩然聞听此言,眉頭就稍稍皺起,嘴角露出了一抹冷笑。
薛保全跟其他街坊們則是一臉的憤怒,只听薛保全指著這兩個家伙大罵道︰「好啊,果然是有人陷害‘麒麟會’!‘新記’,嘿嘿,‘新記’以前就常常欺負我們這些窮苦人,三叔,上次你在街上擺攤賣菜,不就是因為沒有錢交保護費,被‘新記’的人給生生打斷了腿,現在都還沒好麼?六嬸,你們家阿福不就是被‘新近’那些人騙到大煙館里吸鴉片,後來中毒死了麼?」
眾多街坊被「新義安」欺壓的事被薛保全一一列舉出來,立即都引發了功名,臉上一副義憤填膺的表情。而薛保全繼續說道︰「好啊,‘麒麟會’好不容易把‘新記’趕出了我們東廣道,還我們東廣道一片朗朗青天,他們竟然還敢派人來放火,並且陷害‘麒麟會’,想要挑撥我們跟‘麒麟會’,‘新記’這還嫌害我們不夠麼?」
「就是,‘新記’簡直欺人太甚了!」眾多街坊紛紛怒吼。
秦浩然卻是有些意外的看向在越來越多的街坊包圍中有如那些「□□黨」參選議員的薛保全,心想這家伙也不完全是個庸才啊,這鼓動人心的才干都快趕得上林中建了。
就在薛保全跟那些個街坊商量著怎麼處置這兩個縱火狂徒之際,外面街上忽然響起了敲打鐵盤的類似銅鑼的聲音,又有人在喊道︰「快來人啊,救火啊,救火啊!」
驟然听到這喊聲,秦浩然才暗罵自己愚笨,「新義安」派人來縱火的話就肯定不會只派這麼兩個人的,肯定還有其他的同伙!
薛保全等人臉上也紛紛變色,對那兩個縱火者喝問道︰「你們還有同黨?」
「我……我們不知道啊,我們老大沒有說過啊。」兩個人哭喪著臉說道,生怕這些群情洶涌的街坊們會忍不住毆打自己。
秦浩然卻已經帶著秦獒快步走出外面了,同時對薛保全等人說道︰「先別管他們了,快出去幫忙救火!阿牛,看好這兩個家伙!」
從這居民樓里出來,秦浩然等人就看到東廣道兩邊密密麻麻的樓房里有三四處都著了火,其中一處位于頂層的火勢還非常大,冒出滾滾濃煙。而這些樓房里的很多居民此時都跑到街上去了,那一個個樓梯口里也還有其他人陸續逃出來,那些住在起火單位或者附近的人臉上身上都被濃煙燻得黑黑的。
幾個人正拿著兩個鐵盆敲打著奔跑相告,整個東廣道都被弄得一片凌亂。
同一時間,秦浩然也看到周朝生、蘇國強還有其他「麒麟會」的人也在東廣道的街上,正主動幫忙疏散那些從樓梯口出來的街坊們,免得發生人踩人的事故。
看到這情況,秦浩然暗自點了點頭,周朝生他們都是錚錚的漢子,不說此舉能讓「麒麟會」獲得這些街坊們的擁戴,就算沒有「麒麟會」的存在,相信周朝生他們也會主動幫忙的。
而在這時,兩輛消防車從那邊緩緩駛來,而這念頭的消防車其實也就是在普通的貨車上裝設幾條水喉管而已。只見那兩輛消防車停下之後,車上就走出幾個身穿防護服的消防員,只是他們臉上的神色沒有定點的焦急與緊張,反而一副懶洋洋的模樣。
幾個街坊見消防隊的人來了就趕緊上前︰「兄弟,只有你們這些人麼?這里可是有好幾處著了火啊。」
「放心放心,如果情況嚴重的話,我們隨時能請求總部支援的。」一個隊長模樣的消防員說道,又對那幾個街坊問道︰「不過在救火之前我先問一下啊,你們準備好‘開喉費’沒有?」
周圍的街坊一愣,那邊听到這話的秦浩然也是心中冷笑,暗道終于見識到傳說中的「開喉費」了。
「兄弟,這救火救人的事,你們先把正事做了好不好,錢的話我們等下就給你們。」一個看來挺有民望的老街坊開口說道。
卻見這消防隊站把手一擺︰「不行,沒有‘開喉費’,我們就什麼都不做,這可是規矩,反正著火的都是你們的房子,給不給就由得你們了,沒有‘開喉費’的話也沒問題,我們最多辛苦一點,等火勢熄滅之後幫你們調查一下起火原因好了,嗯,免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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