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岡帶著秦浩然一行人去到了他在「鄺家村」的住所——一座位于「鄺家村」南面的土磚屋子,同時這里也是「鄺家村」這一帶的□□局,除了藍岡之外,他那兩個部下也住在里面。
「二少爺,差點忘了給你介紹了。」藍岡指著他這兩個部下給秦浩然介紹道︰「這是劉福,這是馬大南,都是附近村的人,大家都喊他們‘牛頭’和‘馬臉’的。牛頭馬臉,這位就是我常跟你們提起的那位二少爺了。」
劉福和馬大南忙不迭的朝著秦浩然點頭哈腰,一口一個「二少爺」的叫得歡。
而藍岡又在秦浩然耳邊低聲說道︰「二少爺,他們兩個雖然是我到這里才認識的,但現在都死心塌地跟著我干了,都是信得過的人。」
藍岡雖然還不滿三十歲,看人的眼光卻是極準,他說信得過,秦浩然就知道這兩個人是信得過了。又听藍岡嘿嘿笑道︰「這些天啊,我們三個在這一帶的幾條村里,偷雞模狗的事沒少干,多虧了他們幫忙,這些天我還吃了不少野味呢。」
听藍岡這麼說,秦浩然也不禁莞爾,半開玩笑的道︰「看你在這里的小日子過得挺好的,想來也是厭倦了市區那邊的生活了吧。」
驟然聞听秦浩然此言,藍岡渾身一頓,驚喜的看向秦浩然,而他身後的劉福與馬大南顯然也不想屈在這小山村里,兩雙眼楮同樣目光炯炯異彩連連。
秦浩然擺了擺手︰「我自然不會眼睜睜看著你被人放逐到這里來的,不過你也確實要在這里呆上一段日子,要把你重新弄出去,總得需要一些時間。」
藍岡立即就抓住了秦浩然的雙手,滿臉振奮的道︰「二少爺,時間長短不是問題,只要有機會再回去就行了!」眼楮余光瞥見身後一臉期待的劉福、馬大南兩人,藍岡又補充道︰「二少爺,如果可以的話,你能把牛頭馬臉他們也弄出去麼?這兩個王八蛋,只在這里禍害那些村民倒也太浪費了。」
「沒問題,到時候一有機會,我就把你們三個一起調回市區。」秦浩然說道︰「不過我可先給你打預防針了,就算回到市區,你也不一定能重新回去尖沙咀的。」
「沒關系,反正尖沙咀有嚴同那老在,去了也沒看頭。」說起嚴同,藍岡還是一副咬牙切齒的表情,顯然是把嚴同恨得入骨了。
秦浩然也冷笑兩聲︰「放心吧,這家伙蹦不了幾天的,最快在明年之內,我要他從尖沙咀探長的位子上滾下來,免得三天兩頭來找我麻煩。」
在場只有秦浩然、包俞港還有他們信得過的心月復手下,倒也不怕讓人听了去。
「來來來,二少爺,別提那個讓人惡心的老了,我昨晚特意在山上打了只野豬,你跟包先生也嘗一嘗這里的野味吧。」藍岡趕忙讓秦浩然他們坐下。
包俞港哈哈笑道︰「我看不出一個月,這附近的野味就要被你們給打盡了。」
這時就見一個扎著兩條麻花辮子的少女掀開那邊的門簾走了出來,手上端著兩盤農家花生,俏臉生紅的放到秦浩然跟包俞港身前那張木桌上,然後就怯生生的退到藍岡身後,只是害羞的低著頭,一句話都不敢說。
看了看這羞澀的農家少女,又看了看撓著頭一臉傻笑的藍岡,秦浩然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失笑道︰「好啊,看來把你流放到這里來還真成全你了,又是野味又是佳人的,我看你都流連忘返了吧。」
藍岡很不好意思的干笑兩聲,又把身後那少女拉上前來,對秦浩然說道︰「二少爺,她叫阿珠,是‘鄺家村’這里的村姑。」
那邊的馬大南就忍不住開口了︰「二少爺,阿珠是‘鄺家村’這里村長的女兒,我們老大來這里的第二天就看上阿珠了,然後大前天開始我們就看到阿珠在這里的廚房幫忙做飯給我們老大吃了。」
馬大南這麼說,這個叫阿珠的農家少女臉上就更紅了,頭也越發的低了,兩只小手掐著衣擺,也不懂得說話了。
秦浩然倒是沒料到藍岡這麼厲害,三兩天就把人家村長的女兒給勾上手了。不過說起來,藍岡也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人,外表不差,又敢作敢為的,也是很容易博得女人好感的類型。而且看藍岡的樣子,他對這個阿珠也不是逢場作戲,秦浩然也就樂得看他們一起了。
在藍岡那里吃了一頓「農家樂」,秦浩然與包俞港就回來了。
臨走前,秦浩然拍了拍藍岡的肩膀說道︰「先在這里忍耐一下,我會盡快把你弄出來的。」
藍岡重重的點了點頭︰「謝謝你,二少爺。」
「說這些干什麼,真要說起來,你現在這樣也是我連累你的。」秦浩然擺了擺手道。
在回來的路上,包俞港跟秦浩然說道︰「听說嚴同跟別人合伙開了一家計程車公司,與他合伙的就是‘新記’。嘿嘿嘿,與其說是合伙,倒不如說是‘新記’把股份白送給嚴同。」
秦浩然稍稍靠在椅背上,雙目微微閉起,臉上的表情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不論是嚴同還是‘新記’,跟你都有不淺的‘牙齒印’,現在‘新記’擺明是要把九龍這邊的地盤奪回去了,你要小心一點才好。」包俞港又提醒道。
秦浩然睜開眼微微一笑︰「包大哥,你就放心吧,憑這兩個家伙還動搖不了我的根基。」他側頭看向車窗外不斷倒退的景物,嘴角牽起一絲冷冽的笑意︰「‘新記’在港島那邊跟別人爭得這麼厲害,居然還要分心來九龍這邊,也不知道是哪個廢物做的決定,他是嫌‘新記’崩潰得不夠快是吧。」
對于黑道上的事,包俞港雖說有一定認識,卻也不怎麼熟悉,而且「新義安」的總部在港島那邊,包俞港所知也有限。他只是知道,這「新義安」惹上了秦浩然這樣的敵人,最終也只有覆滅一途了,「海龍幫」和勞貴通就是最好的例子。
他又道︰「那嚴同呢,他如今在尖沙咀的勢力如日中天,黑白兩道沒有人不給他面子的,你要怎麼對付他?」
秦浩然眯了眯眼︰「嚴同這家伙就要比‘新記’難對付一些了。道上那些堂口需要他提供保護,而□□局那些英國人又要依靠他斂財,有這兩邊的支持,至少在現階段,嚴同的權勢穩當得很,如果我不下手動他的話,他這探長可是做得穩如泰山呢。」
「那他現在跟你勢不兩立,不是對你很不利?」包俞港擔心的道。
秦浩然笑道︰「對我不利的事他可沒少做,只是沒有一次能成功而已。踫了幾回釘子,他現在也學乖了,輕易不敢對我下手。只是,哼哼哼哼……他不對我動手,不表示我也不會對他動手。」
看著秦浩然那自信又透出幾分狠辣的笑容,包俞港就知道他在等待著恰當的時機,而一旦時機成熟,他就會毫不猶豫給予嚴同致命一擊,到時候嚴同一中招就是萬劫不復的下場了。
「不說這些了。」包俞港擺了擺手︰「上次你不是說要跟李家臣一起合作房地產麼?這幾天他找得你很急呢。對了,你說還要找一個合伙人的,那到底是誰啊,連我你都不告訴?」
秦浩然淡淡一笑︰「包大哥,請容我先買個關子,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正說著,他們的車子就已經回到油尖旺地區了。把包俞港送回去之後,秦浩然就讓程牛兒載自己去拔萃女書院那邊了,因為昨晚周落紅說過有事情要秦浩然幫忙的,讓他下午的時候到學校那里。
來到拔萃女書院,秦浩然就見到周落紅在校門口等著他了,旁邊不僅有薛丹鳳陪著,竟然連她的班主任傅緣君都出來了。
「你這小妮子,到底怎麼回事,連傅老師都被驚動了?」在周落紅身前,秦浩然有些責備的道,而周落紅則是微微撇著小嘴巴,顯得又頑皮又可愛。
傅緣君就開口為周落紅解釋了︰「秦先生,你先別責怪落紅,其實事情是這樣的。高一剛剛進行了學期考試,落紅跟丹鳳都得了年級第一的好成績,按照我們學校的規矩呢,每個年級的第一名,都要讓家長在學校的期末大會上發言,跟其他家長分享家庭教育的心得。恰巧,丹鳳的父母都太忙來不了,所以落紅就想請你先做做丹鳳的家長上台發言了。」
傅緣君說完,薛丹鳳就已經螓首低垂不敢說話了。
一看她這樣子,秦浩然就知道這主意肯定不是薛丹鳳自己提出來的,極有可能就是周落紅情知薛丹鳳的狀況之後,主動提出讓他來充當她家長的。
這小妮子倒是挺義氣的。秦浩然心里笑道。
他微微苦笑了一下,就對傅緣君問道︰「那個期末大會是什麼時候開?」
听秦浩然這麼說,薛丹鳳就驚喜的抬起頭來,高興的看向秦浩然,她知道秦浩然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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