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爺,嚴同在油麻地經營了這麼久,他會心甘情願被麥斯維一棒打死麼?」說話的是周朝生︰「我看這家伙不會這麼輕易認輸的,我想我們要防範他留有後著。」
秦浩然就笑道︰「後著他肯定是有的,可是在我看來也不過是兩種辦法而已,第一是向麥斯維行賄。這麼多年來,嚴同在油麻地也撈了不少錢。相信他也知道自己這次的坎恐怕很難跨過去了,所以他或許會用自己絕大部分的身價來收買麥斯維。可是這效果嘛,哼哼哼哼……這次麥斯維可不會保住嚴同了,畢竟是嚴同的兒子踫了他最寵愛的女人。按我看,嚴同送過去的錢他會照收,但嚴同一樣會被擼掉。」
蘇國強就問了︰「那還有一種辦法呢,是什麼?」
「那就是用麥斯維的把柄來救自己了。」秦浩然冷笑︰「他幫麥斯維撈了這麼多年的錢,按照嚴同這頭老狐狸的性格,肯定會故意留下麥斯維的一些把柄來以往萬一的。現在這件事,在金錢都沒有效果之後,嚴同就會動用這些把柄。」
說到這,秦浩然就看向了陳順發。
只見陳順發撓了撓後腦勺憨笑道︰「二少爺,俺已經按照你的吩咐,把嚴同的家人還有心月復手下都秘密監視起來了,只要他們一有異動,俺們的人就會馬上知道。」
「很好。」秦浩然說道︰「這兩天嚴同的人肯定會去給麥斯維送錢的,反正嚴同這招也是白費心機,那些錢給了麥斯維也是白給,就索性便宜我們吧。順發,一見到嚴同的人給麥斯維送錢,你就派人把他給劫了。嚴同這家伙的錢,不要白不要!」
「好,俺最喜歡就是劫富濟貧的了。」陳順發嘿嘿笑道︰「那個幫嚴同送錢的人呢?我們怎麼處置?」
秦浩然沒有說話,陳順發就「哦」的一聲點了點頭,卻是已經明白秦浩然的意思了。
這時就听周朝生說道︰「二少爺,嚴同發現自己第一招沒有效果之後,肯定就會用麥斯維的把柄來要挾他,以保住自己一命。如果麥斯維忌憚那些把柄,真的把嚴同放出來,那該怎麼辦?」
「放心吧,嚴同這些東西不會被送到麥斯維面前的。」秦浩然喝了一口果汁笑道。
那邊的陳順發也點頭道︰「生哥你這就糊涂了,我們既然能把嚴同要送給麥斯維的錢劫過來,他手上那些關于麥斯維的把柄,當然也不例外了。」
周朝生拍了拍自己的額頭,暗道自己真的糊涂了。
秦浩然這時說道︰「趁著嚴同被抓走,油麻地的黑道開始出現亂象這段時間,‘麒麟會’要趁機擴展勢力!先前被嚴同打壓著,‘麒麟會’被堵在東廣道這幾條街里,這次趁著嚴同不在,其他堂口又沒有措施之前,‘麒麟會’要以最快的速度發展出去。」
他看向周朝生和蘇國強︰「這一次你們可以不用講究文武二途了,我讓你們自由發揮,怎麼能拓展勢力就怎麼去做。我這里就只有一個規矩,就是不許傷害平民百姓。」
「知道了,二少爺。」周朝生和蘇國強摩拳擦掌的道︰「這一天我們等老久了,嘿嘿嘿,那幾個以前有嚴同撐腰而三番四次挑釁我們的小堂口,這次看老子怎麼收拾他們!」
周朝生同時對秦浩然問道︰「二少爺,那避風塘那邊呢,我們要向那邊擴展地盤麼?」
卻見秦浩然搖了搖頭︰「避風塘和九龍城寨那邊都先不要動,先把油麻地這邊給打下來再說。畢竟,‘蟹王’陳炳潤和‘傻彪’駱成彪這兩家伙的勢力不小,要是跟他們打起來而膠著起來的話,‘麒麟會’的力量就要陷進去了,我怕其他堂口的人會渾水模魚,趁機把油麻地的地盤搶走。」
得到秦浩然的具體指示,周朝生和蘇國強都不約而同的點了點頭︰「放心吧二少爺,我們知道怎麼做的了。」
忽然,秦浩然抹了抹自己的下巴,仿佛在自言自語的道︰「嚴同現在在反貪部里,麥斯維要光明正大的動他,就肯定要走一套司法程序,所以嚴同可能要被關在拘留所里一段日子。嗯,那老家伙肯定不會甘心認輸的,為防他再出什麼招,還是先將他送回老家為好。」
那邊的蛇仔明听到秦浩然的低聲話語,就再一次打了個寒戰,因為他知道秦浩然所說的送嚴同回老家,其意思就是殺掉嚴同。
周朝生和蘇國強、陳順發等人則沒什麼大的反應,似乎對秦浩然的一貫做法習以為常了。
又听秦浩然說道︰「藍崗在那山旮旯里悶了這麼久,也該回來了。」
「二少爺,藍崗有那個村長的女兒陪著,我怕他還舍不得走呢。」蘇國強嘿嘿笑道。
秦浩然瞪了他一眼,不過想起藍崗剛去了那條村子就把人家村長的女兒給勾走了,也不免感到幾分好笑。
警務署拘留所中,嚴同自己呆在一間原本被關在隔壁幾個用鐵柵關著的拘留室里,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原本被關在隔壁兩邊的犯人都被調走了,使得這一層的幾間拘留室中就只有嚴同一個人。
嚴同倒也不怕這牢里的犯人,因為他這麼一個油麻地的探長,可不僅僅是白道上的人物,即便進了拘留室這里,也還不算是完全失勢,這些牢里的犯人是絕對不敢冒犯他的。
不過嚴同這時候也沒有閑暇考慮這些了,因為他在進來之前就吩咐了自己的心月復,讓他去送錢給麥斯維。而如果錢這一塊走不通,就那嚴同之前揣下的麥斯維非法斂財的把柄去要挾他。
可是這都過去三天了,自己的心月復卻仍舊一點消息都沒有傳來。這讓嚴同懷疑自己這心月復是不是把那些錢給夾帶私逃了。
另外,嚴同知道現在都還沒有弄清楚麥斯維為什麼要擼下自己。在此之前,自己明明還是麥斯維手下當中最出色的一個華探長。苦思良久,嚴同想到了自己的兒子嚴玉林,又想起他被「十四K」的人給整成了太監。
于是嚴同就猜測是不是自己兒子惹出了禍事,這才導致自己如今這副田地。
畢竟是自己兒子,嚴同對嚴玉林的性格很是了解,在油麻地幾乎就是橫著走的,欺男霸女欺壓良民的事情從來沒少干,如果不是他這個做探長的老爹,嚴玉林早就被人砍成肉碎了。
「可是,那臭小子是怎麼惹到麥斯維的?」嚴同坐在那張石□□自言自語的道。
確實,嚴玉林跟麥斯維本來是兩個不應該有交集的人。而且,這麼大的一件事情,嚴玉林應該會跟自己說才是的。
正在苦思冥想之間,嚴同忽然發現鐵柵外面站著一個□□。
「干什麼,又要盤問我麼?」嚴同瞟了這□□一眼,目光中有些感嘆有些惱怒。
放在之前,這種「軍裝」警員在自己眼中就是一種奴才,是可以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奴才。可是現在,嚴同分明就看到這□□眼中的嘲笑。
「不是盤問,是到時間吃中午飯了。」這□□冷笑一聲,就從背後拿出一碗燒鵝腿蓋飯,從那鐵柵間的空隙遞了進去︰「要是別的犯人,我們隨便給兩個包子就算了。不過你是嚴同嚴探長,所以這待遇嘛,自然也要比其他犯人要好一些。」
嚴同沒有理會這□□的冷嘲熱諷,從地上拿起那碗燒鵝腿蓋飯,默默的吃了起來。
其實他的肚子並不餓,這樣的環境下也沒有那個胃口,只不過,嚴同清楚,自己還要想出月兌身的方法,這需要自己的身體保持健康,所以他逼也要逼自己吧這飯吃下去。
「嚴探長,你知道你為什麼會落得現在這下場麼?」正在嚴同默默吃飯的時候,鐵柵外那□□忽然開口笑道。
嚴同一愣,抬起頭看向這□□,但很快就露出了一抹冷笑︰「為什麼?莫非你知道?就你這種最低等的奴才也知道?」
「很對不起,這件事,我剛好知道。」這□□笑道︰「要說這件事的起因嘛,還是因為你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嘿嘿嘿,他就算了,偏偏不長眼楮,踫了不該踫的女人。」
嚴同臉色一變,馬上就反應了過來︰「難道……難道他踫了麥斯維的女人?」
「不愧是嚴同嚴探長。」這□□笑道︰「那個是麥斯維最寵愛的情婦,卻被你兒子下藥迷*奸了,你說麥斯維能放過你麼?」
「砰當!」嚴同手中那碗飯掉了下來,落在地上一片狼藉。
他怎麼也想不到嚴玉林會闖出這麼大的禍來,踫了麥斯維的女人,難怪麥斯維會這麼毫不留情的對付自己。
當下,嚴同沖到鐵柵前大聲吼道︰「我要見麥斯維,我現在就要去見麥斯維!」
他知道,麥斯維這是要把自己一擼到底了,甚至還會要了自己的性命,時間不能再拖下去了,否則他嚴同就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卻見這□□嘿嘿的冷笑道︰「想要見麥斯維?對不起,你永遠沒有這個機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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