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杜乙恆那個秘書的辦公桌是在他辦公室門口旁邊的,但為了讓楊雨悉盡快熟悉工作,杜乙恆就讓她留在了自己的辦公室,以便于楊雨悉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可以立即詢問自己。
也幸虧杜乙恆的辦公室夠大,即便有兩三個人在里邊同時工作都不顯擁擠。而楊雨悉此時就坐在辦公室里的那張沙發上翻閱九龍碼頭的文件,以盡快熟悉公司的狀況。
而杜乙恆則在辦公桌前忙碌的工作,時而批閱文件,時而又通過電話指揮下面的人各盡其職。都說男人在認真工作的時候是最有魅力的,此時的杜乙恆在楊雨悉眼中就是個極有魅力的男人,以至于楊雨悉老是忍不住把目光往杜乙恆身上飄去。
還好楊雨悉的能力確實出眾,在一邊「偷*窺」杜乙恆一邊翻閱文件的情況下,她同樣能夠將九龍碼頭的大概情況弄清楚了。
很快就到中午了,杜乙恆合上面前的那份文件,對楊雨悉笑道︰「好了雨悉,都十二點了,我們去吃飯吧,公司這里是有飯堂的,味道不錯,我們下去嘗嘗吧。」
「嗯。」楊雨悉欣喜的點了點頭。
九龍碼頭的員工飯堂只向九龍倉的職員提供餐飲,至于外面那些搬運工人,卻是需要自己解決的,而在九龍倉里工作的絕大多數都是文職人員,屬于香港最早期的白領階層。
杜乙恆雖然是九龍碼頭的總指揮,但很多時候都會跟普通職員那樣到這飯堂來就餐,也因此,他與普通職員之間的關系是非常好的,很多華人員工都覺得杜乙恆不像其他的高層那樣擺架子,故意拉開與基層員工的距離,所以對他都非常尊敬。
這一路過來,楊雨悉就看到每個人都向杜乙恆打招呼,那臉上的笑容都是出自真心的,可見杜乙恆在公司里的地位。
飯堂里的飯菜果然如杜乙恆所說,味道不錯,也不會像外面餐廳那麼油膩味重,很有家常菜的味道,讓員工吃起來倍感親切。
而杜乙恆跟楊雨悉一起就餐的情景也落在了其他員工的眼中,即便是不敢在嘴上議論,但心里的疑惑卻是止不住的,尤其是那些未婚的年輕女職員,對能夠跟杜乙恆一起糾纏的楊雨悉更是嫉妒得很。
楊雨悉能夠感受到周圍那些人的目光,又看見身邊掛著一臉溫和笑容的杜乙恆,心下便跳得快了起來。
「走吧。」吃過飯後,杜乙恆就起身說道︰「是時候去看看你那祖屋了。」
「嗯。」楊雨悉輕輕點頭。
楊雨悉的祖屋位于港島那邊,竟然就坐落在銅鑼灣里,對面不遠就是正在緊密動工中的「新世界大廈」!
當杜乙恆在楊雨悉的帶路下來到這屋子前面的時候,心里很是吃驚不已。這條街上雖然還保留著不少的老建築老房子,但杜乙恆以及秦浩然這些目光敏銳的人都能想到,用不了幾年的時間,這里就會成為港島乃至整個香港的中心地帶,否則秦浩然也不會選擇這塊地來興建「新世界大廈」。
而且,楊雨悉這租屋的佔地面積很是不小,就這麼看上去,估計有五六畝大小。在這塊地上面有一座寬敞的青磚碧瓦的傳統中式建築,還有寬闊的院子,從這屋子就能夠知道,楊雨悉的祖上應該是大戶人家。
從門口往里面看去,能夠見到院子里放著幾根晾衣竹,上面掛著剛洗完的衣服,旁邊還有不少臘肉臘鴨之類的東西。
看到了這屋子,杜乙恆就對身邊的楊雨悉說道︰「雨悉,這租屋你必須要拿回來!」
楊雨悉眨了眨眼楮,她敏銳的發覺杜乙恆的語氣比之前鄭重多了。
杜乙恆就解釋道︰「不說這屋子本來就是屬于你的,雨悉,你知道不,這條街可是政府重點開發的中心地帶,你看到對面那個工地沒有?那里將會興建一棟全香港最高的大廈,里面將會是一間全亞洲最豪華的酒店!用不了多久,你這租屋的地皮就會升值百倍千倍!」
楊雨悉卻是听得愣住了,這塊地皮升值百倍千倍之後具體是多少錢她不清楚,她只是下意識的道︰「真的麼?這樣我不就可以還清那筆違約金了嗎?杜先生你也不用為了我而欠下那筆債了。」
杜乙恆一愕,憑借這塊地皮,楊雨悉恐怕會一夜之間成為暴富階層,但她沒有去想暴富之後怎麼享受生活,第一個想到的竟然是還掉債務,不連累自己。
看到楊雨悉這毫無作偽的臉龐,杜乙恆心底的那根弦似乎被輕輕撥動了。
「傻瓜,那時候何止是違約金,你要把‘港悅’買下來都可以呢。」杜乙恆忍不住模了模楊雨悉的頭。
楊雨悉當然不能買下「港悅夜總會」了,即便是這條街被開發了而楊雨悉又將這地皮賣出,估計也不過是千萬港元的錢財,而「港悅夜總會」兩三年下來賺到的錢恐怕就不下千萬,更別說「港悅夜總會」背後代表的黑道上的利益了。
杜乙恆也只不過是開玩笑罷了,但楊雨悉被他模了模腦袋,臉上頓時就紅了。
「現在說這些還太早了,我們還是先把你的租屋拿回來再說吧。」杜乙恆笑道。
「喂!你們在我家門口干什麼呢!」忽然間,一把粗魯的男人聲音傳了過來。
杜乙恆跟楊雨悉扭頭看去,就見到一個五十多歲,身上穿著白色汗衫的男人大大咧咧的走了過來,臉上是十分凶惡的表情。
看到這個男人,楊雨悉臉色一變,立即對杜乙恆說道︰「他就是我爺爺那遠房表親的大兒子,之前帶著他家里人把我趕出來的也是他。」
這時候,那個男人也看到楊雨悉了,神色便更加凶狠了,罵道︰「你這家伙又來干什麼?我不是說了這屋子不是你的麼?它是我們陳家的!」
面對這粗魯男人的罵語,楊雨悉下意識就抓住了杜乙恆的手臂。
而這男人看到楊雨悉跟杜乙恆的親密之後就立即冷笑起來︰「怎麼?以為帶著你的相好一起來就有用了?上次我看你是個女人才不打你,今天你們兩個可沒這麼好的運氣了!」
杜乙恆皺起了眉頭,他之前听楊雨悉說起這家霸佔她租屋的人,就對這家子人沒有好感了,如今見著了真人,就越發感到他橫蠻霸道了。
「先生,這屋子是楊小姐祖上的,她祖上以及父母去世之後,她就是唯一的繼承人,所以這屋子的物權是屬于她的。」杜乙恆正色道︰「至于你們,當年楊小姐的祖父只是托你們看管屋子,你們是沒有權將其霸佔的!」
「怎麼沒權?我們家幫他們照顧了這麼多年的屋子,燈油火蠟也是我們交的,這筆錢就夠把她們這屋子買下來了吧。」這男人說道︰「我再給你們一次機會,你們現在走不走?不走的話我就讓人將你們攆走!」
同時,屋里的人也听到這外面的動靜而出來了,男男女女加起來有十多人,看樣子都是這男人的家人。
果然,一個壯碩的男人對那粗魯男子道︰「爸,怎麼了。咦?這小婊*子怎麼又回來了?還想霸佔我們的房子?」
其他的人看到了楊雨悉之後,都紛紛露出了凶惡的表情,對楊雨悉大罵不止。
杜乙恆的眉頭皺得更深了,這一整家子的人都是粗俗無禮,顛倒是非黑白的市井敗類,跟他們講道理是講不通的。他深深吸了口氣,說道︰「好吧,我也不跟你們多說了,你們等著收律師信吧,我們會通過法律手段來把這屋子拿回來的。」
「律師信?你以為這樣就能嚇到我們啊?」那個壯碩男子馬上就露出猙獰的一面,惡狠狠的道︰「你也不用去找什麼律師了,我看你還是先去找醫生吧!」
說罷,這家伙就一拳沖杜乙恆揮了過去,杜乙恆閃避不及,一下子就被他打中了鼻子,鮮血頓時就從鼻孔里汩汩的流了出來。
楊雨悉嚇了一跳,連忙扶著杜乙恆往後退去,同時對這家人喊道︰「你們,你們怎麼打人了!」
杜乙恆捂著鼻子,心里有些懊悔,早知道這家子人如此不講理,自己就應該多帶些人過來的。
而原本善良忍讓的楊雨悉見杜乙恆受傷了,便如同被激怒了的雌虎那樣,要沖上去跟這陳家的人理論,卻被杜乙恆攔住了。
杜乙恆一邊捂住受傷的鼻子一邊說道︰「別理他們,我們先走吧。」
這是非之地,杜乙恆實在是不想久留了,待回去之後再想法子收拾他們好了。
「先走?你們以為這麼容易啊?」那壯碩男子哼哼的冷笑起來,而其他幾個男人也走了上來圍住杜乙恆跟楊雨悉。
看著這些來勢洶洶的家伙,杜乙恆心下懊惱,自己這會真是失策了,竟然會栽在這家子惡徒手上。
卻在這時,杜乙恆看到對面「新世界大廈」的工地里走出了好幾十個工人出來,正朝著這邊跑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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