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然自然沒有真的去收購楊雨悉的地皮,有杜乙恆這商業奇才在,他們自然能夠將那塊地皮弄得風生水起。何況,楊雨悉的地皮對秦浩然而言確實是小了些,因此秦浩然並沒有真的生出興趣。
而秦浩然也看得出,杜乙恆似乎真的對楊雨悉產生了一點意思,雖然不明確,但這對秦浩然來說也是個很好的開始了,有楊雨悉在,杜乙恆的心思就能夠從沈驚鴻那里轉移開來了。
至于那霸佔了楊雨悉祖屋的陳家人,在秦浩然和杜乙恆這樣的人物眼中也根本說不上什麼,經過那幾十個工人的鬧騰,他們也知道楊雨悉不好對付了,又經過幾次警告之後,他們便乖乖搬出來了,也不知道搬到哪里去了。
另一方面,跟駱成彪做毒品買賣的謝芳已經被秦浩然軟禁了整整一個星期。
謝芳被秦浩然安置在九龍城附近的一處宅子里,在這三房一廳的宅子里,謝芳是完全自由的,定時定候還有人送來食物和換洗的衣衫,如果換了是其他人的話,這樣的生活也不可謂不舒適,但對謝芳來說,每天卻都是煎熬。
與外界完全隔絕開來,謝芳也不知道駱成彪在幾天沒有看到自己之後有沒有派人來找。但謝芳自己也知道,即便駱成彪真的派人來找,恐怕也找不到自己在這里。
這會又到傍晚了,那些負責看守謝芳的人也按時送來了食物。除了不能離開這里之外,謝芳的要求一般都會得到滿足,例如想吃什麼,只要九龍地區有的,那些人都會為他送來。甚至乎,謝芳想要女人,他們都會送來。只不過,謝芳清楚這些女人都是秦浩然的人,想要通過往外面傳遞什麼訊息的話也是不可能的。
此時謝芳正在吃著一碗牛腩拌面,前幾天他惡意的要了不少名貴菜色,心想反正都被秦浩然軟禁了,倒不如吃好穿好的也不吃虧,但漸漸的,謝芳也就平靜下來了,這兩天倒是嘗試一些地道的小吃。
吃著吃著,屋子的門就忽然被敲響了。
不等謝芳出聲,屋子的門就推了開來,然後謝芳就看到了那個讓他終生難忘的男人——秦浩然。
只見秦浩然一臉微笑的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謝芳原來的那個隨從。而謝芳也發現了,自己這隨從一臉委頓的模樣,看樣子是受了不少苦。
「芳爺,這幾天過得還不錯吧,我看你的精神比上次在‘港悅’時要好了不少啊。」秦浩然笑呵呵的對謝芳說道。
而謝芳見到秦浩然的笑容時,心里就下意識的抖了抖,因為秦浩然那笑里藏刀的「前科」給謝芳的陰影太深刻了。所以秦浩然的笑容在謝芳看來,就仿佛是眼鏡蛇在吞吐毒信。
秦浩然沒有在意謝芳謹慎的反應,自顧坐到了餐桌的另一邊,與謝芳相對而視,笑道︰「對不起啊,芳爺,這幾天比較忙,所以冷落了你,還望你不要介意。」
謝芳深深吸了口氣,說道︰「好了秦浩然,我們明人不說暗話,你有什麼就直說吧。」
「呵呵,芳爺快人快語,那我也不轉彎抹角了。」秦浩然道︰「這次來呢,我是想把芳爺你送走的。」
謝芳臉色一變,第一個反應就是秦浩然殺了自己,送自己上西天。
而秦浩然看到謝芳這臉色,就道︰「芳爺你別誤會,我不是要傷你性命,而是真的要送你走的,你原來從哪里來,可以回到哪里去。」
謝芳這才明白過來,秦浩然這是要放自己離開了。想通這點,謝芳心里就有了很多的猜測,尋思秦浩然終于要放自己走的原因。
「你跟傻彪談判過了?」謝芳試探著問。
他能想到的就是秦浩然和駱成彪經過了談判,而秦浩然最終願意讓步,放自己這個「人質」離開。
卻見秦浩然搖了搖頭︰「沒有,我跟傻彪沒有談判過,甚至自從你被我安置在這里之後,我和傻彪都沒有見過面。」
沒有談判?
「說起來還得謝謝芳爺你這為弟兄呢。」秦浩然指了指謝芳那個隨從,跟謝芳說道︰「他去跟傻彪說芳爺你忽然有要緊的事情需要回‘金新月’去,來不及和他道別了,所以傻彪才沒有懷疑什麼,以為芳爺你早就回去‘金新月’那邊了。」
那個隨從听到秦浩然這麼說,臉色頓時劇變,連忙就對謝芳道︰「芳爺,我」
但話說到一半,他就看到了秦浩然那輕飄飄看向自己的眼神,便頓時住口不言了,目光中還盡是恐懼。
謝芳看到自己手下這個反應就基本明白了,肯定是秦浩然強迫自己手下去告訴駱成彪,說自己離開香港回去「金新月」了,所以駱成彪才沒有懷疑。
而見手下如此畏懼秦浩然,謝芳也知道他肯定是受了秦浩然的不少恐嚇。
「芳爺,回去之後呢,你可以繼續跟傻彪做生意。」秦浩然繼續笑道︰「不過呢,在收到我的消息之後,你就要立即停止和傻彪的生意,斷掉他的貨源。」
謝芳皺起了眉頭,在如此情勢之下,自己當然可以答應秦浩然,但自己月兌離受制于人的困境而重獲自由之後,當然就能反悔了。憑秦浩然的能耐,他當然也能想到這點的,所以秦浩然勢必不會毫無準備的放自己回去。
果然,秦浩然接著說道︰「當然了,芳爺你回去之後立即反悔,那我也是無可奈何的。不過,芳爺你就要永遠失去香港這個市場了。因為當我將傻彪的勢力徹底滅掉之後,香港這邊便沒有人會再向你進貨了。」
「你要滅掉傻彪?」謝芳驚異,但想想也就釋然了,秦浩然跟駱成彪之間表面上河水不犯井水,但暗地里早就勢成水火了。不說秦浩然這邊,謝芳早就知道駱成彪對秦浩然的怨恨了,如果條件允許的話,駱成彪絕對不會介意殺掉秦浩然。
于是謝芳也開口了︰「那等你滅掉傻彪之後,會有誰跟我入貨?」
「我。」秦浩然笑道︰「傻彪死了之後,你的貨可以全部給我,而且,以前你給傻彪提供的貨量遠遠滿足不了我,這麼說吧,你有多少的貨,我就要多少貨。不過,我只要鴉片,成品的白粉我不要。」
听到秦浩然的話,謝芳越發的吃驚,因為秦浩然如今就判了駱成彪死刑。但駱成彪的生死在謝芳看來也是無關重要,他關心的指示生意,只見他皺眉道︰「‘麒麟會’的地盤里不是不讓賣白粉麼?你怎麼」
「沒錯,‘麒麟會’和‘和勝堂’的地盤里都不許販毒,但不代表我不做這一門生意。」秦浩然笑道︰「我的貨,是出埠的。」
秦浩然這麼一說,謝芳也就明白了︰「不過你真能吃掉我所有的貨?就算只是鴉片,那也是非常大的數字。」
「一個月二十噸的鴉片,你能夠提供不?」秦浩然直接問道。
謝芳眼眉一挑,忍不住道︰「一個月二十噸?你真以為那是大米跟番薯啊?傻彪最多也就是一個月向我要貨一噸多,你能每個月吃掉二十噸?」
「你別管我吃不吃得下,反正錢我是不會少了你的。」秦浩然笑道。
緊緊的盯住秦浩然,謝芳深深吸了口氣,道︰「一個月二十噸我拿不出來,最多一個月八噸,這是我的上限,而且還要是好年景的情況下,要是天公不作美的話,那我也做不了準。」
「好,八噸就八噸,我吃下了。」秦浩然笑道︰「至于價錢方面」
謝芳想了想,就報出了一個價錢,秦浩然听了,心下便暗做比較,謝芳的鴉片價錢,要比「金三角」那邊貴了兩三成,不過這價錢是包含了運輸費的,從「金新月」運輸到香港這邊,路程遙遠而且風險不小,價錢高一點也沒關系。
不過秦浩然自然不會馬上答應,而盡量壓價。最終在幾番拉鋸之後,秦浩然跟謝芳就把價錢敲定下來了。
實際上,謝芳也沒有選擇,秦浩然一個月的要貨量就比得上駱成彪一年了,這個大客戶,對謝芳來說,吸引力還是極大的。而且正如秦浩然所說,待駱成彪被秦浩然滅掉之後,他要再在香港這邊尋找客戶就難了,與其這樣,倒不如換成跟秦浩然做生意,利潤還要比以前大多了。
「秦浩然,你之前那樣對我,難道就不怕我回去之後反悔,並且將你要對付傻彪的事告訴他?」謝芳問道。
秦浩然卻是一笑︰「芳爺,大家都是生意人,不為意氣之爭,只為求財而已,如果你願意為了出口氣而放棄這盤生意的話,那也只能怪我有眼無珠了。再說,就算你真的這樣做,我還有別的手段去對付傻彪,只是多走幾步彎路而已。」
「呵呵呵呵」謝芳也笑了起來︰「好,好,難怪你這麼年輕就可以將傻彪那樣的人困在避風塘里不得發展,果然厲害。這盤生意,我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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