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公公一路穿廊越亭,來到御花園,也不用搜尋,便徑直往雨漣池走來。轉過一座假山,果然看到元禹鳴靜坐在池邊釣魚。
釣魚,是這位大元夏國皇帝的唯一消遣,每日午後都會來雨漣池釣上一兩個時辰,二十多年幾乎未曾間斷過。
到了池邊,胡公公越放輕了腳步,生怕驚跑了池中的魚兒。
「回來了!」不等他靠近,元禹鳴便笑意朗朗地問道。
「是!」胡公公趕忙堆起滿臉的笑紋。
「見到了?」
「是,見是見到了……」
元禹鳴听他欲言又止,轉過頭來,「怎麼,那丫頭不好嗎?」
「呃,也不能說不好……」胡公公努力地想著那位二小姐優秀的一面,想了半天,只想到一樣,「模樣還說得過去!」
胡公公這張嘴從不得罪人,不好也能被他說得天花亂墜,連他都覺描述為難的,到底會是個什麼樣的丫頭?元禹鳴不免好奇起來,「就把你去相王府的事詳細說給朕听听吧!」
胡公公把自己的所見所聞都一一說了,說到最後,神色不愉,「皇上您是不知道,那位二小姐之頑皮,無人能及。她竟然問老奴……問老奴……」他有些說不下去了。
元禹鳴倒是听得津津有味,于是追問道︰「那丫頭問你什麼了?」
「她問……問老奴是站著尿……小解還是蹲著……」
「哈哈哈……」元禹鳴放聲大笑,驚得就要上鉤的魚兒一擺尾巴鑽到水底去了,「有意思,這丫頭還真有點兒意思!」
胡公公見他笑得開懷,那點怒意也就散去了,卻還是忍不住擔心,「皇上,這樣一位調皮搗蛋的小姐,怎麼配得上咱們瓊親王?」
「朕看綽綽有余!」元禹鳴斂了笑意,神色之中有著說不出的堅定。
胡公公神色滯了滯,小心地瞄了他一眼,「可是皇上,听說這位二小姐命格不好,連自己的親娘都克死了……」
元禹鳴寓意不明地笑了一笑,沒有接話,半晌才悠悠地嘆了一口氣,「炎兒的那個性子,一般的女子怕是難以消受。若是相王家的這個二丫頭,或許還有些希望。胡說,你安排一下,朕要見見那個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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