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冰洞里靜得出奇,誰也沒有出聲,連呼吸都放得輕之又輕。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那兩個人周身騰起一片霧氣,越來越濃,使得他們的身影朦朧起來。離得近一些,便能感覺到一股熱氣,他們所坐的地方滲出水里,周圍的冰層也開始融化。
仿佛過了一世紀那麼長,白霧倏忽散去,洛清風收回手掌,噗地噴出一口鮮血,身體向後仰去。
「先生……」君竹第一時間掠過來,扶住他後仰的身體,手指搭上他脈搏,卻發現他已經氣絕身亡了,再叫一聲先生,清淚長流。
四個少女也齊齊地撲過去,哭泣不休。
岳書博緩緩起身,輕聲勸道︰「各位姑娘,還是讓洛先生安歇吧!」
君竹點了點頭,擦去眼淚,勸住紫竹四人。
岳書博將洛清風的尸身安放在冰床之上,一撩袍擺,跪下來鄭重地磕了三個頭。雖然這位神醫並沒有收他做徒弟,卻將畢生功力都傳給了他,對他來說與師父無疑。
元祈炎眼神晃了晃,也走過來跪下,恭恭敬敬地磕頭,「洛神醫救命之恩,祁炎沒齒難忘!」
海微瀾沒有拜,用手上的繃帶細細地給他擦去了嘴邊的血跡,唇角微微地彎著,「洛老頭兒,一路走好,下輩子別再做神醫了,神神叨叨的有什麼好?還不如找個漂亮媳婦兒,生一堆孩子,熱熱鬧鬧的……」
「不許你侮辱我家先生!」四個少女八眼帶怒,齊齊地瞪過來,連元祈炎和岳書博都包括在內,「要不是你們來求醫,我家先生怎麼會死?你們還有臉留在這里?」
「很抱歉……」岳書博一臉歉疚。
元祈炎沒有言語,神色卻繃得緊緊的。
「滾出去!」四重唱。
「四位妹妹,不得無禮!」君竹喝住他們,從袖袋里模出兩卷書,走到岳書博跟前,將其中一卷遞了過來,「這是我家先生鑽研陣法的古籍,先生囑咐我交給你,希望你能用在戰場上,保家衛國!」
岳書博雙手接過,深深一拜,「多謝洛先生和君竹姑娘,我定不會辜負二位的厚望!」
「那就好!」君竹微微一笑,又將另外一卷遞到了海微瀾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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