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快起來,再跟老子大戰三百回合!」東方敖大著嗓門兒吆喝道。
海微瀾灰頭土臉地趴在地上,恨恨地瞪著他,「要不是打不過你,我早就為民除害了!」
「那小姐你就趕快把武功練好,免得天天被狂獅前輩打得爬不起來!」小桃坐在太陽地兒里,一邊飛針走線,一邊說著風涼話。
海微瀾鄙夷地斜了她一眼,「你丫是不是覺得不出個聲兒,別人就會把你當遺像啊?」
小桃縫完一行,氣定神閑地打了一個結,才悠悠地說道︰「我還不是為小姐好?十**的大姑娘,身上整天青一塊紫一塊的,萬一落下個疤什麼的,將來怎麼嫁人啊?」
听到嫁人二字,海微瀾心里有一根弦被輕輕地撥了那麼一下,余音裊裊,讓她心緒微微地震蕩了起來。
那個人走的時候還是寒冬臘月,現在卻已經是陽春時節了。要不人家怎麼說,時間是最經不起消磨的東西,一眨眼就是幾個月。
那時的痛還清晰如昨,那時的人卻天涯之隔。
元祈炎走了之後,大婚自然而然也就取消了,雖然元禹鳴及時地追發一道遣將令,為他們遮掩圓謊,還是沒能擋住別人的議論和猜疑。
那之後不久,她就買了這處的宅子,搬出了相王府。她並不怕什麼流言蜚語,只是怕听到那個人的名字而已。
這個宅子位置極好,很安靜,離楚未陽的酒樓也不遠,隨時都可以去蹭飯。後來楚未陽死氣白咧地把隔壁的宅子買了下來,和她做了鄰居,方便相互照應。
這幾個月來,楚未陽也沒閑著。他的香格里拉大酒店生意火爆,天天客滿。因為名字「風雅」,酒菜上乘,雅間別致,使得那些官宦子弟趨之若鶩。他趁著春風,又接連開了幾家酒樓,命名為二分店,三分店,四分店.
每天去各個酒樓巡查一圈兒,然後就是回家數錢,那叫一個風光無限!
元祈炎走的時候沒有帶走東方敖,他本來是住在瓊親王府的。自從她搬到這里之後,容安就把人給送了過來,說是受不了他整天把王府的僕從打得筋斷骨折。
其實她心里明白,這是元祈炎的意思。他怕自己離開之後,元成爽那些人會對她不利,所以留下東方敖為她保駕護航。
他大概沒料到,這個武痴比元成爽那些人還厲害,天天把她打得半死不活的,每說一句話都感覺像是在說遺言。
雖然每天都恨不得拿扎小人兒詛咒那武痴,不過她也不得不承認,多虧了他,自己的經脈強韌了許多,小身板兒也硬朗了不少。
容安經常來,一邊跟小桃眉來眼去,一邊喋喋不休地說著元祈炎的事︰什麼岱魯取道鄔桑,侵犯西北邊境了,王爺率軍趕去支援,打了一個漂亮的勝仗了;什麼鄔桑大軍蠢蠢欲動,幾次暗襲,都被王爺親率大軍打回去了……
海微瀾每次都裝作听不見,可是心卻忽忽悠悠地懸著,胸口隱隱作痛。听起來那個人就沒閑著,哪里有戰爭就往哪里跑,那種感覺像是存心尋死一樣。
出神的空當,楚未陽樂顛顛地奔了過來,大老遠就喊︰「微瀾,你看我給你帶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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