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冷水里泡了一夜,夜晚時分看上去倒還挺美,第二天醒來,便覺得全身都是污漬,還有綠色水藻的痕跡,白袍緊貼著小小的身子,不過那錦鱗的蛇尾已經消失不見。
從湖水里游到岸邊,伸個濕漉漉的懶腰,享受這第一縷晨曦散落在身上的寧和和溫暖,朝霞滿天,籠罩著金光閃閃的皇宮,說不出的璀璨絢麗。
趁天色還早,四下無人,金娉梅急忙偷偷模模地回清風闕。
才來到清風闕,推開門便看到坐在陰影里哭泣的蓮初,听到聲音,她 的一聲抬起頭來看她,目光中焦急中帶著欣喜,淚光閃閃的眸子如水一般溫柔地包裹著金娉梅。
「小五,你怎麼現在才回來?擔心死我了!」蓮初一個大大的擁抱撲過來,把濕噠噠的金娉梅整個人都抱在懷里,緊得讓金娉梅有些喘不過氣來。
「蓮初姐姐,哭什麼呢,我不是回來了嗎?」金娉梅癟癟嘴,故作認真道︰「昨天還真讓你說對了,夜晚和白天的皇宮真的不太一樣耶,害我怎麼也找不回來,加上身體又變了,只好找個地方先躲著了。來不及通知蓮初姐姐,小五真是罪過啊罪過。蓮初姐姐那麼好,不會怪小五的對不對?」
本來又擔心又生氣,準備好好教訓她一頓的蓮初听她自己先乖乖認錯檢討,還說得那麼煞有其事,頗有負荊請罪的姿態,倒讓她生不起氣來了。
「不是說了一起回來嗎?你偏偏要留在後一個人散什麼步,也不讓我出去尋你,只能一個人留在屋里瞎想瞎擔心。你看看你,髒成什麼樣了,簡直像一只剛剛滾完泥巴回來的小豬。幸好我給你準備了洗澡水,來,快給我從頭到尾地好好洗洗。」
「好啊好啊。蓮初姐姐,你都不知道我多可憐,昨夜泡了冷水一夜,好冷好冷,都快凍得不行了。」金娉梅嘟著小嘴,撒嬌道。
蓮初頓時撲哧一聲笑道︰「來吧來吧,就你會裝。」
蓮初拉著她過去,金娉梅任由她拉著,原來她還記得自己當初的吩咐,因為擔心隨時出現什麼狀況,她不能及時回來,蓮初一個人跑出去找她而節外生枝。所以兩人早就說好,萬一她沒有及時回清風闕,便是有事耽擱了,她自己會照顧自己,不用蓮初擔心,只要她留在清風闕里做好一切意外準備,在有人拜訪等情況下應付,造成她在清風闕的假象就行。兩人為此都分配過各自要做的事,蓮初要掩埋她的身份和動向,而她,唯一要做的就是照顧好自己,不出意外地回來。
才走到大浴桶前,蓮初這才哎呀的一聲,拍拍額頭,想起來︰「都怪你,害我擔心了一夜,都忘了這洗澡水是昨夜替你準備的了。都涼了。你等著,我重新去準備洗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