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十一看著她煩惱的小臉,淡淡反問道︰「為何不問問你自己的心,是原諒他了你快樂,還是不原諒他你快樂呢?如果原諒他你會快樂那就原諒,如果恨他你會快樂那就恨他。」
月十一聳聳肩,似乎在說,看吧,問題就是這麼簡單。
杳央瓷听罷,毛遂頓開,深呼吸一口,似乎明白了自己的選擇。
看了一眼月十一,杳央瓷反問道︰「那麼你呢月十一,你傷害的那個人是覺得原諒你快樂,還是覺得恨你更快樂呢?」
月十一微微迷茫,喃喃自語︰「我也不知道,我已經活在地下太久,很久沒有見到過他了。再說……」月十一看了看脖頸上的珠子,苦澀道︰「他也靠近不了我。除非他能原諒我。」
他是那麼驕傲的人,不可能會原諒她的欺騙和背叛吧。
杳央瓷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長道︰「如果你沒有從他口中親自得到他的答案,那麼,你最好不要替他下結論。他不是你,也許他早就原諒了你,一直在找你呢。」
月十一釋然地笑笑,替杳央瓷添上一杯茶,低聲道︰「謝謝你小瓷。已經太久沒有人陪我這樣說過話了。」
杳央瓷看著她臉上清冷如月華的笑容,怔怔道︰「月十一,有人說過你很像一個人嗎?不知道為什麼,從第一次遇到你,就覺得我們仿佛早該認識很久了。」
「傻孩子,」月十一寵溺地模模她的頭,喃喃道︰「總有一天,你會知道的。小瓷,要相信你絕對不是怪物,你只是比這個世界上的人更特別一點。這樣的你,才是獨一無二,絕世無雙。」
杳央瓷順勢靠近她溫暖而散發著淡淡幽香的懷中,閉上眼,慵懶道︰「謝謝你月十一。你是我遇到過最美麗的女人。不是指你的臉,你的外表,而是指你強大的內心和無形的吸引力。」
月十一摟著她,目光冗長而深遠,一語不發,只是把身體里蘊藏的溫暖,一點一點地傳輸給她。
溫暖她的身體,溫暖她的心。
「那麼,你就相信月十一,現在的你就像包裹著厚厚的保護層的蛹,總有一天,你會破繭而出,到時候,所有人都會被你的美麗和風采迷倒。」月十一輕笑道。
杳央瓷點點頭,「嗯,我信。」
她的懷抱,仿佛媽媽的一樣溫暖,讓杳央瓷留戀。讓杳央瓷直覺地選擇相信她。
杳央瓷從血焰堡中出來,迎著月光慢悠悠地回自己的房間。
就在她走過兩條走廊交叉口的陰影處時,接著微弱的月光朦朦朧朧看到有一個身影蜷縮在那,一動不動。
杳央瓷走過去,伸出腳踢了踢他,「喂,你死了沒有?」
如同尸體一樣的身影听到她的聲音,頓時一個激靈,抬起頭來,就這樣,一張又悲又喜,熟悉俊美的臉暴露在杳央瓷的視線之下,杳央瓷微微驚愕,沒想到這個人竟然是北宮輕塵。
一見到她,北宮輕塵從地上一躍而起,欣喜若狂地一把摟住嬌小柔軟的她,因為緊張和害怕,北宮輕塵抱得極緊,幾乎把她整個人都瓖嵌進自己的體內,融為一體,杳央瓷吃痛地正想掙開他,卻感覺到他把頭埋入的頸窩出一陣溫熱的濕意,接近著便听到北宮輕塵近乎哽咽的低啞嗓音︰「小瓷小瓷,你到底去哪里去了?我找了你好久,我以為再也找不到你了。你嚇死我了知不知道?」剛剛在整個北宮老宅找遍之後依然看不到她的身影之時,那種永遠失去她了的恐懼幾乎把他淹沒。
她就像他身體上的那根肋骨,肋骨都出逃了,他該怎麼辦?就這樣失去肋骨一輩子痛不欲生嗎?
幸好她出現了。幸好她沒事。
杳央瓷只覺得自己的心頓時柔軟了幾分,忍不住伸出手回摟住他,沒有說話,只是溫暖他在冷風中吹得冰冷的身子。
北宮輕塵放開她,目光閃著淚光看她,雙手緊緊地捏著她瘦弱的雙肩,急迫道︰「小瓷,如果你在這里過得不開心,那我帶你離開北宮家,離開這里好不好?」
杳央瓷被他瘋狂的想法驚得皺了眉,然後伸出手將他扣住自己肩膀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掰下,看著他,認真道︰「你忘了嗎?從明天開始,你不再是我的輕塵哥哥,而是我的三叔,北宮輕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