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與劍的傳奇 第一卷有愛的魔法師 第二章 又是一個大雪天(二)

作者 ︰ 煉文1

況君生永遠都還記得。

十六年前,也是這樣的大雪天,中州之國邊境城鄉四方戰亂,無數的村莊、山林給戰火摧毀,無數的人們都在承受著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慘痛……

那一年,他才七歲。

長長的難民遷徒人流,大車小包趕牛牽驢拖家帶口的難民們,塞滿了那一條並不寬的山路。

況君生滿身是塵土泥巴,小手提著個猴子形狀的小燈籠,穿插走在遷徒路上的難民人群中得意地炫耀。

他髒亂的衣服身後,有一雙小手在緊拉著,那時才三歲大和他家是鄰居的小女娃子方依依,一直是最崇拜他的小尾巴。

宅在家里躺在床上漲經驗有危險,出門在外舉家遷徒更有危險。

漫長看似走不到盡頭的遷徒路上,要提防洪水猛獸的襲擊,還有防不勝防的某些帝國壞心眼軍官的貪欲。

上古滅世大戰之後,黃金時代的祖先們所留下的,不只是這個破敗的人間和驕傲的血脈傳承,還更有貪欲、自私、好勝、妒忌等惡念,這些,已經是深深植根在人類心中的毒藥,千百年挑動了無數的仇殺和陰謀。

遷徒擁擠的山路,突然襲擊而來的帝國鐵騎橫沖,如狼入羊群般的嚎叫,一陣陣的山崩地裂,地動山搖。

猴子形狀的小燈籠丟棄在路上,一雙雙慌亂地腳從它身上踏過,小孩子們高聲哭叫著喊媽媽。

難民就是難民,永遠是一群可憐、膽小、自私而又奢望上天能開開眼的卑微群體。

你永遠別想他們能有多團結、多勇敢、多高尚。

一千人不到的帝國鐵騎,嚎叫著橫沖進了幾萬人的遷徒難民潮水中,難民們一個個都在驚慌中快速反應過來,接著是丟鍋棄車、鞭馬扔牛,人擠人、人踩人、牛馬驢踩人地在混亂高呼、慘叫、咒罵、哭泣……在面臨危險逃生的過程中,難民們膽小、自私自利的奴性,在這一刻,表露無遺地爆露在這光天化日之下。

一千人不到身穿帝國軍衣的鐵騎,嘴里興奮地狼嚎著,囂張地揮動長刀,如砍草折枝的熟練,四處游動在殘殺著流竄奔走的難民們,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體,冷清地堆滿在原來很擁堵的山路上,腥紅色的血,流在厚厚的白雪路面上冒著熱氣。

鐵騎們扛著一個個在掙扎尖叫的少女和財物,歡聲笑語地離開了。

整條山路上原來的難民遷徒隊伍,一個個幸存活下來的大批難民們,這時,也不知他們撒腿逃亡到了哪里去,山路周圍雪地上,半山坡中,樹枝旁、草叢中……只留下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尸體,陰深深地擺放在周圍的各個角落里,再也沒有人回過頭來看過一眼。

七歲的況君生早已在鐵騎沖撞、難民擠踩中暈迷而掩埋在尸體碎肉堆中央,他懷著護抱著同樣暈迷著的方依依,一直到月亮的光線照射到他的臉上時,他才在一個堆得像小山一樣的尸體爛肉堆里蘇醒爬了起來。

況君生很無助,他只記得,那一晚,他一直緊拉著方依依的小手,倆人奔走在月光下的一具具尸體中哭著呼叫媽媽、爺爺、叔叔等人的名字,血肉模糊而冰冷的尸體,沒有一具回應他們的傷心和惶恐。

整個山路月色下,除了況君生和方依依他們兩個活人,還有一個,那就是同樣跪在一堆冰冷尸體旁埋頭哭泣著的一個女孩子。

那個女孩子,叫柳碧柔。

最後,柳碧柔站起來對況君生和方依依說︰「從此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你們可以叫我做姐姐!」

那一年,柳碧柔十二歲,況君生七歲,方依依三歲……

第三年開春的那一天,還是一個大雪天。

況君生在屋子里,把剛挖回來的野菜根放在鍋里清洗泥巴,方依依拿著小竹杯在旁邊幫忙打水。

這里是太初群山脈深山里的一個小村莊,名字叫隱村。

太初群山脈深山里面,有很多這樣的小村莊,因為這里是深山老林,土地貧乏而周圍蛇蟲猛獸眾多,戰火一直沒有燒到這窮山老林里,這里,反而成了一部分逃避戰爭難民們的天堂。

一個個的曾經生命,一個個埋骨在路邊不知名的墳包,況君生抬頭問柳碧柔︰「姐姐,我們接下來是不是跟隨著族人們的腳步,遷徒去中州王城那邊?」

柳碧柔埋頭在路邊整理好包袱和干糧,一手拉著況君生,一手拉著方依依,往前面雪地上限難行走著說︰「相對我們現在來說,中州王城並不是天堂,它反而是吃人不吐骨的地獄,那些襲擊我們的帝國騎兵,就是給中州王城里大惡霸們淘汰出來的小惡霸!」

三個懵懂不安的小孩子,在一片茫茫的冰天雪地中,背提著沉重的小包袱,為了活下去,他們翻山越嶺,過河淌水,餓了就啃塊麥皮餅,渴了就喝松尖上雪水,累了就睡靠在樹干上,冷了就相互擁抱在草叢里取曖……

這不得不感嘆上天的仁慈,他們就這樣在凶途險惡的太初群山脈里走了七天七夜,不止活了下來,還終于讓他們找到了這一個有人生存的小村落——隱村。

隱村的人,都是前幾代因戰爭而遷居來這里的難民。

只有苦命過的人,才能真正理解苦命人的痛。

隱村里的人們,都很和藹善良,听說他們是從外面戰火中逃過來的,不止動手幫他們在村莊里搭起了這個簡陋的家,他們還教導況君生怎樣摘野果、挖野菜,教導柳碧柔做針線活來跟其他附近村莊民眾們換取食物來維持這個家……

柳碧柔推開柴門,興沖沖地對正在清洗著野菜根的況君生他們喊︰「小君,剛才村里的祭師大人給我洗禮了,我的血脈力量初悟了,是個魔法師!」

「啊,是真的嗎?」況君生站了起來,望著滿臉興奮的姐姐,明亮的眼楮也同樣興奮地說︰「姐姐,這太好了,明年,你也可以跟隨咱們村里的獵隊出去打獵了!」

方依依也在旁邊叫嚷著︰「姐姐真厲害!」

「還有!」柳碧柔今天的情緒顯得特別興奮,她兩眼望著況君生和方依依,大聲地宣布︰「村里的獵隊魔法師安培大人收了我做徒弟,以後,我們就可以像獵隊家屬的待遇一樣,搬過去村東頭那邊住,住著村里獵隊們的石頭房子了!」

「啊!」對于這個消息,況君生很不安,他望了望這座用樹枝椏和草堆簡單搭起來破爛小房子,滿臉擔心地說︰「那……姐姐,那我們這一個家,怎麼辦?」

「哎,你腦袋怎麼那麼笨啊!」柳碧柔用手指點了一下況君生的腦袋,笑著說︰「我們搬過去那邊,那邊會有一個更大的家,那里,還會有很多我們的師兄弟。」

「哦!」況君生輕輕應了一聲。

于是,在第二天,村里獵隊的人過來,幫柳碧柔、況君生一家人搬到了村東頭石頭房子群的新家。

新家看起來很不錯,石頭的房子再也不會有冰冷的寒風吹進來,每一天,都可以烤著曖曖的爐火,吃上香甜的食物,還有大大的院子供他們這群小孩子們玩耍。

最大的改變,還是新家里多了很多人,以前叫柳碧柔做姐姐的況君生、方依依,現在要改口叫她為三姐了,因為上面還有兩個比她年紀大的村里獵隊隊長的兒子大哥羅洪森和二哥文榮泰;方依依叫況君生為四哥,況君生叫方依依為七妹,下面,還有一大串叫不出名的弟弟、妹妹,都是村里守獵隊成員的幼小後代兒子、女兒們。

石頭房子新家相鄰不遠的一邊,是村里老祭師的房子。

在每一天清楚,村里的老祭師都會拿著卷古書在他門口的樹底下搖頭念讀︰「太初創世,升清降濁立大地,自上而下分為修羅天、人間、魔界三層,修羅住天上的修羅天,人類居于中間的人世間、魔族居于地底的魔界……」

中州之國的每一個村莊,都會有一位屬于自己村的祭師。

祭師除了主持村里的重大祭祀節日外,在每一年的開春第一天,他都會為村里滿十四周歲的小孩子進行成人洗禮,用神秘的藥物和精神力給予刺激,導出他們身體里所隱藏的屬性血脈力量,讓每一個人類可以術有專攻更好的認識自身潛力地修行。

古卷記載傳說中,在遠古的黃金時代人類,人世間天地元氣充足,根用不用祭師為其引導身體里的血脈力量,他們身體里天生就擁有初悟力量的學習能力,可以和元素直接溝通,舉手就可召喚雷電、火焰和冰霜,徒手可摘星執月,破碎星辰。

人體的本身,就是一個很大的潛力寶藏。

人類血脈初悟出來的力量潛屬性,按照不同的屬性體系,可以分為以下三種︰

第一種最常見的是戰士潛屬性。

這種血脈屬于最常見的,一般是長得身強力壯的人類所擁有。

這種人類,在他們原有身強力壯的上,再加上在村里獵隊的各種強化的戰斗技巧培養,經過長期的種種修練,就可以成了一名合格的守獵戰士。

傳說中,戰士這種強化自己的戰斗技巧,是人類從魔族處學來的。

更有古卷記載,當時人類戰士部族的第一勇力孟虎,他率族人將的能力提高到人類前所未有的境地,共同抗擊妖魔猛獸。這片大陸的武功起源就是在這里,直到現在,整個中州之國包括周邊諸多小國的人類,所有的戰士們都還將孟虎作為自己的守護神。

現在,人類武學從開始的簡單模仿魔族的強化身體,到如今各種刀法、劍法、錘法、棍法、身法、護體神功等等,經歷了無數代人的完善和發展。

人類第二種血脈力量是魔法師潛屬性,這種屬性的初悟人群,相對戰士來說就比較少見了,擁有這種屬性的人類,需要擁有強大的精神力量。

古卷記載,在西北大陸魔法師部的一個少年——洪,他自小就體質懦弱,但他對空中的雷電火焰的交錯極有興趣,于是,他堅持了四十余年行走天下,在修羅族和魔族的各個戰場,他探尋著遺跡中所表露的力量本質,最終,他找到了溝通元素的方法,成為第一個除卻修羅族之外可以召喚天雷的人類。

第三種血脈力量的潛屬性,是道術,這種體系的血脈力量,是人類自行創造的。

古卷中記載,在遙遠東方出現了一個孜孜追求天道的聖人百谷,他體察萬物生靈,遍嘗百草,觀日月經行,悟天理循環。最後,他體會出了萬物平衡的道理,終于,他創出了這用精神力和生命溝通,對生命和自然的理解無比深刻的神奇新生平和力量。

因為這種力量的潛屬性特殊,除了要求人類擁有強大的精神力量,又要擁有對生命和自然界無比深刻的理解,所以,擁有道術潛屬性並修成道士的人,在整個中州大陸來說,是萬中無一的。

中州之國每一個村莊的祭師,也只是擁有道術潛屬性的入門者,並不屬于道士的範疇內。

那在如今的這個傳奇天地里,有沒有人類不用經過祭師的洗禮引導,而自行初悟血脈力量的人?

有,那個人就是方依依。

在方依依八歲那一年,方依依忽然害怕地哭著對況君生說︰「嗚嗚,哥哥,依依變成怪物了,依依現在的耳朵和眼楮總是會听到、看到很多怪東西!」

況君生一直是最寵愛方依依的四哥,他拉著方依依的手,安慰她說︰「依依不要怕,告訴四哥,你都听到什麼,看到什麼了?」

方依依歪著小腦袋想了一下,說︰「我听到小草在說話,我還看到小狗狗在對我笑。」

「呃……」況君生哭笑不得,滿頭是問號,但他還是繼續安慰著方依依說道︰「那是因為我們家的依依善良可愛啊,它們都喜歡依依一起玩啊!」

方依依認真地想了一下,接著她開心地笑了起來,舉起小食手,喊︰「四哥,你看,它們是不是也覺得依依可愛,才和依依玩的?」

「啊!」況君生看見方依依的小手指尖,肉眼可看見的,慢慢地聚合著一點光亮,映得況君生滿臉驚訝著說不出話來。

「啊!光明術!」

村里的老祭師這時正拿著本古卷站在門口大樹底下處晃頭念讀,遙遠就看見了這邊的情況,忽然神情激動地沖了過來,兩眼睜得很大吹著胡子望著方依依大喊︰「你……你是怎麼能夠做到的?」

方依依縮在況君生的身後,歪著小腦袋想了一下,小聲說著︰「沒什麼啊,這很簡單啊,我叫它們過來,它們就來到了我的手指尖上玩耍了!」

方依依說完,另一個食指也伸了出來,一點光亮,肉眼可見的,慢慢地在她的兩邊食指尖上凝聚成形。

「啊!天啊!」老祭師看著,震驚地呼叫著,忽然有一種想哭的沖動。

他覺得他快要瘋了,這個世界上竟然會有一個不用洗禮而自身初悟血脈力量的八歲小孩子,初悟的血脈潛屬性力量還是道術,不用念咒語,還會釋放出純正的光明治療術!!!

老祭師很激動,滿眼發紅地望著方依依久久,最後,他胡子、嘴唇顫抖地說︰「小娃子,你要不要做我的傳人,不,做我的女兒,去我家房子那里住?」

方依依听了,趕忙緊扯著況君生的衣角,怯怯地說道︰「我不要跟你住,我要和哥哥一起住!」……

那在這個傳奇天地里,有沒有人類經過祭師的成年洗禮後,沒有初悟身體里的血脈力量的人?

答案是有的。

那個人,就是況君生。

村莊里的每一個人,在經過老祭師的成年洗禮後,或多或少,都會得到身體血脈某種屬性的明顯提升表現,從中得知哪個人合適修煉哪個體系的力量而事半功倍。

況君生在十四歲那一年,在村里的神廟里,老祭師用藥物和精神力量為他洗禮過後。

在最後的測試中,況君生的身體,跟沒洗禮前一個樣。

精神力,弱得等于沒有,強度,跟沒洗禮過的普通人沒什麼兩樣。

況君生十五歲的那年開春,老祭師看在方依依的面子下,再一次加強了三倍的藥物,並用超強度的精神力鄭重地給他又洗了一次禮。

結果,況君生的身體里,相對沒有洗禮之前,還是沒有絲毫的變化。

于是,況君生是人類修行界萬中無一的廢材體質,就已成了定局。

「啊,哥哥,我又變成怪物了!」在方依依十二歲的那一年,方依依又一次恐慌地抱著況君生哭喊著︰「依依的肚子下面一直在流血,用光明治療術怎麼也止不住了!依依要死掉啦!嗚嗚!」

「啊!」況君生看著方依依的小碎花裙子處及大腿上,一處處恐怖的血漬斑斑。

流血都流成這個樣子了,這還了得!

況君生趕忙抱著方依依,沖向了村口對面房子的老祭師處大喊︰「祭師大人,快出來救命啊,我妹妹流了好多血,她快要死了!」

老祭師听到喊聲,飛快地從屋子時沖了出來,接著,他看了看方依依的情況,神色怪異的看了況君生一眼,淡淡地說︰「這個……我幫不了你,找你姐姐去!」

最後,柳碧柔听聞消息沖了過來,看到方依依的情況,忙拉著她走進了一個房間里,出來時,方依依的小臉紅撲撲的,一直沒敢跟況君生說過話……

隱村里人們的食物來源除了摘山上的野果和野菜,主要還是得靠守獵。

每一個村子里,都有屬于自己村的守獵隊。

村莊守獵隊是由村里戰斗能力較強的人群組成。

每一年的守獵期到來,獵隊們都會浩浩蕩蕩地出發,在深山老林里戰斗而獵殺狂蟲猛獸,最後把所獵到的食物,拿回來按勞分配給村里的每一戶人家。

柳碧柔現在已成了隱村里守獵隊的魔法師,經常要跟隨著村莊里的獵隊們出去守獵,但每一次回來,都可以分得很多的食物回去。

方依依每隔幾天,都要去老祭師那里學習道術,現在,她已不再是指尖凝聚成一點光亮的水平了,當她伸開手掌時,一團雞蛋般大的柔和光明術之光,瞬間就在她的掌中形成。

她這種逆天的進度,讓老祭師一次次地震驚和老淚縱橫。

況君生經常會問方依依︰「依依來,告訴四哥,你今天在老祭師那里都學習了些什麼東西?」

方依依嘟著嘴巴叫囔︰「討厭死了,我每次去那里,他都讓我看一大堆書本古卷,讓我對著那難看發臭的書本古卷中內容,自己感悟來畫符,我煩都煩死了,還是四哥你好,可以不用修學那些討厭煩躁的東西,天天都可以隨意出去玩!」

況君生臉色一訕,不說話了。

方依依這時,也忽然明白到了況君生心里的不開心,忙小手環抱過去,整個小身子都掛在況君的脖子處撒著嬌喊︰「四哥是依依最好的哥哥,但是依依好討厭哦,每一次依依變成怪物,都來煩四哥!」

況君生憐愛地看著懂事的方依依,用手揉了揉她的頭發,苦笑著搖了搖頭說︰「依依別放在心上,四哥不介意!」

況君生今年十七歲了。

他很珍惜這個家,每一天很早,他就起床上山打柴,摘野果,挖野菜,掃地,煮飯,熱菜……等著柳碧柔和方依依的回家。

如果說況君生對自己不能修行心里一點也不在意的話,那是騙人的。

每一天做完了家務,他更多的時候,是在發呆想著無數的奇怪問題︰生我為何,我有何用,這個世界給予了我什麼,我又能為這個世界做些什麼,為什麼別人可以而我不可以,三姐說七妹流血是因為代表成人了,為什麼我十七歲了還沒有流血,難道我真的是怪物……

有一次,柳碧柔打獵回來,況君生曾經這樣子問過她︰「三姐,你會不會覺得我很笨,很沒用?」

柳碧柔一愣,從背包里拿出一把劍,遞過去給況君生,說︰「這是我特意叫人從中州王城的名匠歐陽先生那里買回來的一把劍,劍名凝霜,它含義是,只要經過努力凝聚,給蒸發的雨水,也可以變成鋒利的力量!」

況君生其實一點也不笨,他想了一下,抬起頭,默默接過那把凝霜劍,輕輕地模撫著那冰冷而刺骨的寒鋒,嘴巴里喃喃地說著︰「凝霜,凝霜,這是多麼驕傲而不屈的名字,三姐,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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