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來人往的街道中,如果忽然有一個人,站在那里傻傻地抬頭昂望天空發呆,不用很久,他的身邊,就會聚有一大群跟隨著他一起傻傻地看著天空的人,後面會有越來越多的路人都加入了這個行列,終于,有人會忍不住開口問︰「兄弟,發生了什麼事,你看到了什麼?」
「我也不知道,大家都在看著呢,我剛來的!」
「哦,那我也看看!」……
太和樓相隔旁邊的七層樓,是一個叫「天潤」的超級商場,「天潤」超級商場七層樓樓頂圍欄鐵扛上面,此刻正橫坐著一個身穿著土色綿襖的老頭子,兩條腿穿著帆布鞋如蕩秋千地在空中晃動,頭昂望著天空,誰也不知道他正在想著什麼。
「洛雨煙!」那個橫坐在七層樓樓頂圍欄鐵扛上,身穿土色綿襖的老頭子,忽然,他昂頭在那里對著天空大聲嘶喊叫罵著︰「你這個有人生,沒人養,有人養,沒人教,有人教,沒人心,有人心,沒人性的東西,別以為你有長的飛沙走石、鬼斧神工的那一副小娘們模樣,你丫就可以隨意玩弄我的感情!洛雨煙,我愛你啊!混蛋!我他媽的我愛你啊!我愛你啊,你怎麼可以不看我一眼!你不看我一眼,我他媽的還是愛你啊!」
「哄~~」
「天潤」超級商場下面的門口,早已圍觀好的那一大堆、一大堆人群,瞬間在那里議論了開來︰
「哎,兄弟,是什麼回事?」
「不知道,我也是剛來的!」
「看,是吧,我早就說那個人肯定是想跳樓的了!」
「哦,看他剛才說喊的話,應該是給某女子拋棄了!」
「哎,真可憐,那麼老了還給負人心拋棄,現在的老頭子也不好混啊!」
「嘖嘖,看他這副模樣,真痴情!」
「哼,我說啊,他真是老不羞,都快入土的人了,還在為這情情愛愛的事要死要活的,真丟男人的臉!」
「喂,老公,听你這語氣,你是不是認為老人家就不配擁有愛情啦?」
「啊,我的小姑女乃女乃,我不是這個意思!」……
「洛雨煙!」那個老頭子在那里高昂著頭,又開口喊話了,下面的議論聲,立刻全靜了下來。
只見,那個老頭子手扶圍欄鐵扛,昂著頭在那里嘶聲裂肺地大喊道︰「你知道嗎?我為了你,我苦苦地望穿秋水等了二十一年!人生啊,有多少個二十一年,痛了痴情種,白了少年頭!你個沒良心的,你現在長漂亮了,你就這樣負我二十一年的情義而去!現在,我感覺自己就像一只趴在玻璃廂上的蒼蠅,前途看似光明,其實我是沒有出路!沒有了你,你要我這輩子要怎麼辦才好哦!為伊死,為伊亡,為伊愁得斷了腸;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你是我生命中的四分之三;為愛為情為姓名,對花對月對前程!洛雨煙,歲月蹉跎二十一,現在我能給予你的,只有我這一條老命了!現在,我去死掉算了!我要用我這條老命,來換取你下半輩子記住我,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哇嗚……嗚嗚嗚……」
「哄~~」
站在「天潤」超級商場一樓門口下面昂望著的人群,在靜靜听完這位老頭子深情悲壯的喊話後,又開始一陣陣在那「翁翁」地議論了起來︰
「哇,他真的是好痴情哦!」
「哼,那個叫洛雨煙的女子也太狠了,都說一夜夫妻百日恩,二十一年的感情就這樣說拋棄就拋棄!」
「喂!老人家,你可不要做傻事啊,你要堅強啊!」
下面的人「翁翁」議論著,忽然,有人站在人群中,開始昂頭大聲叫喊了起來︰「老人家,那個叫洛雨煙的大媽不要你了,你也不要輕生啊。你看,這個世界那麼地美好,還有很多人和事是值得你留戀的。你想一下,你這樣子死了,你的家人,你的小孩知道了,那該怎麼辦羅!!」
「什麼?」忽然,橫坐在七樓樓頂圍欄鐵扛處的那個老頭子,听到下面的那個人喊話,猛一下子臉紅耳赤地低下了頭,對著下面的人群放聲大吼︰「混蛋!洛雨煙不是大媽,她是仙女,她青蔥年華,她的小手正在摁著青春的腦袋,她是這世間最美麗、最純潔的仙女!老子也沒有家人和小孩,老子是單身貴族,老子還是處男!!!」
這時,那個橫坐在七樓樓頂圍欄鐵扛上面身穿著土色綿襖的老頭子臉容,終于讓下面的人群看清楚了︰凌亂的發髻斜插著根木棍,一雙桃花眼上面劍眉橫沖,漲紅的大臉在那微微抽搐……
人群,忽然一陣寂靜。
「老子還是處男,是處男……處男……」這一聲大吼,在寂靜中,不停地回蕩在街道與各樓宇之間。
寂靜過後,接著,人群中一陣陣的憤怒與叫罵聲響起︰
「我操,原來又是你,你這個不知羞恥的老不死!」
「我操,歐陽不修,別以為你丫畫了眉毛,打了粉底,老娘就認不出來你這個老不羞了!」
「就是,剛才我就開始懷疑了,果然又是那個臭不要臉的老騷貨,老騷貨,你快跳吧,你快點去死吧!」
「我日,這老不死的,剛才說得那麼動人,又欺騙了老子純潔的一片好心!」
「跳啊,你MB的倒是快跳啊,我一刻鐘上下好幾萬金幣,你丫挺的別浪費我的寶貴時間!」……
「混蛋!」那個叫歐陽不修的老頭子,看到下面人群的這反應,手抓圍欄鐵扛,斜掛著身子,腦袋倒立了下來,滿臉通紅地指著下面的人群也開始破口大罵︰「世道變了,人心不古啊,你們一個個人都是混蛋啊,良心都給狗吃掉了啊,我都要跳樓了,你們竟然一點同情心都沒有,天啊!」
「同情你MB!跳啊,有種你丫就跳啊!別每次都是說跳不跳,欺騙我們的感情!」
「哎呀,那個小伙子,我認得你了,你給我小心點,你說這話得負責任的哦,如果我真的跳了,你丫就準備墊尸陪葬吧!」
「跳啊,墊尸就墊尸,你丫最好跳下來瞄準壓到老子,老子不怕死,就怕你這老不羞的不敢跳!」
「你們MB的,你們不尊老,老子還愛幼呢,我呸,我吐,不跟你們這群粗人一般見識!」
「歐陽老不羞,跳啊!」
「跳啊,你MB的,你倒是跳啊!」
「上天啊,我願意用身上的二十斤肥肉,祈求換取那樓上的鐵欄在這一刻橫斷掉下來!」
「跳啊,跳啊!」
離奇的事件,離奇的轉折,從那個叫歐陽不修的老頭子坐在七樓樓頂上昂頭吼叫喊要跳樓開始,下面的一群群路人在圍觀、議論不止,接著,歐陽不修倒掛在七樓樓頂上面,與下面的人群展開了一陣陣的粗言爛語對罵,最後,發展到了下面所有的「天潤」超級商場門口一樓的圍觀群眾,都在那里整齊地高舉雙手,一聲聲大吼︰「一、二、三,歐陽不修,臭不要臉,你跳啊,你跳啊,你倒是快跳啊!」
「哎,兄弟,好熱鬧啊,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有一個不明真相的路人經過,拉住一個滿臉氣憤的參入觀眾好奇問道。
「哼!」參與觀眾這時滿臉憤怒,伸手指向樓頂處說道︰「還不是那個中州名匠歐陽不修,他又要跳樓了!」
「啊,這麼慘啊?」路人驚呼了一下,接著又好奇地問︰「這世道那麼難混啊,連中州名匠工資待遇那麼高,都要跳樓?」
「呸!」參與觀眾听了,拉著那位路人,解釋說道︰「他丫要是真跳才好,他就是工資待遇太高了,吃飽了撐著閑得蛋疼,才會三頭兩頭地玩跳樓,逗我們大家玩的呢。這個老騷貨,整個西門市的人誰不知道,二十多年來,他每隔十天半個月,喝了點黃狗尿,就出來喊跳樓,他都喊了二十多年了,結果沒跳過一次,你說,他這不是擺明在玩人嗎?」
「啊,還有這種變態嗜好的老頭子啊!」路人在那感嘆了一句,接著又好奇地問︰「那他跳樓,總得有個原因的吧,他因為什麼才會跳樓的呢?」
「對,他就是個老變態!」參與路人憤憤地說了句,接著,他又對路人說︰「誰知道他呢,每一次要跳樓的原因,他都是五花八門的,記得二十多年前,他整天喊著跳樓的原因,罵說是因為中州皇宮那邊的輕舞仙子要嫁給了別人,說他受不了,人生沒意義了,要跳樓了;接著,又過了幾天,他又是站在另一棟樓頂,罵某個飯館忘記找他五文銅錢,他又喊著說人心不古,這日子沒法活了,他又要跳樓;後來,又過了一個多月,他又站在另一棟樓頂,罵某超級商場賣給他的羊毛衫,竟敢是用有毒樹皮做的假貨,哭喊著說有人想他死,他就死給別人看……」
「呃……」路人听得一陣無語,在那里抓了抓頭發,又抬頭望著那個還倒掛在七層樓頂鐵欄上面,滿臉通紅不停地與下面一群圍觀群眾對罵粗言的老頭子樣子,他又開口問道︰「那這次,他又是因為什麼原因,要喊跳樓的啊?」
「听說,這次他是為了一個叫洛雨煙的女子!」那個參與觀眾回答道。
「哼!」另一個參與觀眾听了,接著在旁邊快速解釋說道︰「我知道,洛雨煙,就是二十一年前中州皇宮的輕舞仙子,結婚後所生的女兒就叫洛雨煙,現在這個女兒長大了,這個老不羞的泡不到別人的媽媽,就開始打人家女兒的主意了!」
「我操!」路人听了見,身體一震,站在那里睜大眼楮,驚聲喊道︰「這……這斯也太無恥了吧?」
「就是!」參與路人喊道︰「這老不死的就是我們西門市的最無恥之徒,兄弟,你也別閑著了,跟著我一起罵他MB的!」
「好!」
「歐陽不修,老不羞!一、二、三!」
「歐陽不修,老不羞!」
「老騷貨,臭不要臉!一、二、三!」
「老騷貨,臭不要臉!」
「跳啊,你MB的有種倒是跳啊!一、二、三!」
「跳啊,你MB的有種倒是跳啊!」……
「什麼回事,什麼回事?」
西門市的一隊維持治安士兵們,看見這邊聚集著那麼多人,遠遠走了過來喊道。
「兵哥,你們來得正好,那個歐陽不修又假裝跳樓來逗鬧人民群眾了,你們這次一定要把他給抓起來,按擾民罪處理!」很多參與觀眾看見城里的士兵們來了,忙在那里大聲地訴說著。
「在哪里?」一個士兵抬頭問道。
「哪,就在那個樓上……咦?怎麼不見了?」參與觀眾們奇怪地張望著,接著,有人又對那士兵說︰「反正他剛才還在那樓頂上,你們把那棟樓圍起來,他跑不掉的!」
「那好,我們過去看看!」一個領隊士兵說完,就領著一大隊士兵,朝那棟樓走了過去。
「四哥,我肚子好餓,我們上去吃飯吧?」議論紛紛的人群中,方依依站在那里,小手扯著況君生的衣角說道。
況君生兩眼緊眯地盯著前方,輕輕地開口說︰「不急,我們先去找這位找歐陽先生算一筆舊帳,再回來吃飯也不遲!」……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