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是成長?
男人的表現為︰
白衣飄飄的少年郎,他偷看心儀女孩子不經意間與對方眼神接觸,他會臉紅、心跳加速,他會因為這件事好幾天睡不著覺,他會一直在心里猜測擔心著︰她會不會生我的氣,她會不會小看我,她會不會不再理我了……
成長後衣冠楚昂的那位男子,他運籌于千里之外穩重如鋼,他遇事從容不迫,他站在那里肆無忌禪地打量著眼前來來往往的女人們,他放射性的目光,先是臉容,再到胸部,再到腰間,接著是、大腿、小腿、膝蓋……他看到精彩處,他的嘴角會意地含笑,如果這時候女人發現轉頭怒瞪著無禮的他,他會面不改色站在那里很隨意地開口說道︰「美女,想來一發不?」
女人的表現為︰
懵懂愛做夢的少女,她心里忽然會有很多不想跟別人分享的小秘密,她會每一天記錄著她的小秘密鎖在日記本里,她每一次不經意地想起她的小秘密時,她會臉紅、發燙,她會悄悄地瓣數著小手指頭,她在盼望著自己長大……
成長後妝容無瑕的那枚女子,她的目光含蓄,而又顯得有點意味深長的味道,她舉手投足之間,落落大方、有條不紊地處理著周邊的各種人和事,她此刻的心底里再也沒有什麼小秘密,就算是有,也是她那一種身心疲憊後的渴望和寂寞,如果她沒有知心好友陪伴傾訴,她在寂寞之余,她就會特別喜歡購買各種名貴高檔商品和出入各種高檔娛樂場所。如果,邂逅路遇的某衣冠楚昂男子,在那里放肆地逗問著她︰「你是處女不?」
這時,她會神情安祥淡定、嘴角輕笑地昂頭反問︰「你是處男不?」……
——《中州王城生存手冊》
況君生,他身穿著那一套白衣,白衣經過方依依和他多次的洗刷、曬晾,它早已不再有如新的潔白,況君生現在,他也不再是當初那一位思維單純、執劍傲紅塵的白衣飄飄少年了。
經歷了接近五個多月顛沛流離的城市現實生活,況君生他已經成長了起來。
當況君生的耳邊,听到「黑袍書生」這四個字時,他的心里早就已想到了,那肯定是當年在將軍墳將軍洞最深處的大廳上,那一個身穿黑袍差點把他打死掉的法神魔導師、聖戰武士,最後,他拜托況君生,叫況君生把那一枚刻寫著「唯一」兩字的銀色戒指,交回去給中州王城的洛輕舞,並托話說書生有悔,但悔之無用……
那一個叫洛輕舞的女子,她就應該是眼前這一位名叫洛雨煙神秘少女的親娘,那當年在將軍墳將軍洞最深處大廳上,那一個身穿黑袍的法神魔導師、聖戰武士,那他就真的是眼前這一位名叫洛雨煙的神秘少女,她口中所說尋找著的親爹……
如果這個事情,放在況君生他還在落霞島,他從沒踏足中州王城的時候,那況君生他會毫無疑義,把他所知道相遇「黑袍書生」的事,全盤托說出來,甚至,他還會把那一枚刻寫著「唯一」兩字的銀色戒指和那根龍骨魔法仗,也全交了出來物歸原主。
人總會成長,長大了他就會有很多獨立的想法。
況君生他現在心里、想法雖然很波濤洶涌,但此刻他的神情、面容、動作、語氣、表現都很正常,應該表現出驚訝時,它會驚訝,應該要緊張時,它會緊張,應該是迷茫時,它會迷茫……
這不是說況君生的性格開始狡猾了,這只是他在城市生活,總結出來的一種慣性自我保護方式。
此刻,況君生他心里比誰都要明白,就算這一切,全是真的,如果他把他所知道「黑袍書生」的事全盤托說出來,這對他現在一點好處都沒有,反而,還很有可能,會因此害了他以及他身後的妹妹們。
所以,當況君生忽然路遇歐陽不修那七個神色凝重、身穿長袍、有著銀色大胡子的老頭子們,以及現在的這名叫洛雨煙,倆輕紗蒙朧的妙齡少女時,他即興的演技,就充分地發揮了出來。
此時,況君生他神情恭敬,他抱拳文縐縐地對著那倆個輕紗蒙朧的妙齡少女,認真地講解著他是怎樣在傳奇世界里,主修煉著26級的魔法師,他又是怎樣,把里面「雷電術」的原理領悟了出來,他又是怎樣,從中模索著它的元素理論,最後,他又是怎樣,在現實中不停地試驗,他又是經過了無數次怎樣的努力,他終于不用念那煩瑣的魔法咒語,他終于在現實世界中,可以施放出來那像傳奇世界里一樣的雷電術……
況君生訴說著的神情很認真,那個名叫洛雨煙、小環的倆神秘少女以及歐陽不修他們那七個身穿長袍、有著銀白色大胡子的老頭子們,還有站在他身後的賀英和苗瞳瞳,全部站在那里听著很認真。
況君生他說著說著,甚至連他自己心里都相信了,他心里相信他現在嘴里所說的這一切,全都曾經明明確確地在他身上發生過,這一切全是真的。
世界上最高明的謊言也不過如此。
它不是你曾對別人訴說起它時,不是它給你的嘴巴說得是那麼地真實、那麼地動听、那麼地口生蓮花,而是,這個謊言,現在已經把你自己都給欺騙了,你此刻自己在訴說起它時,你明知道它是假的,但是它在你自己的心里面,都相信它是那麼真實存在過的了,那這,還有什麼理由是騙不了別人的?
這道理就比如,現在很多人心里都還用像這招最高明的謊言,來欺騙了自己和他人︰有情,就有愛;有錢,就有幸福;有房子,才有家……
況君生在訴說長篇謊言的過程中,他的神情很認真、專著,但此刻,站在況君生面前的,是兩位身份神秘飄渺如天仙、身材玲瓏、曲線凹凸有致、高挑傲然、嬌柔貴氣的妙齡少女。
這兩位妙齡少女此時,她們正貼站在況君生眼前,她們清澈無瑕的四只水汪汪大眼眼,靜靜地睜大看著,看著那在認真訴說著況君生的臉,一眨也不眨;她們輕紗蒙朧的臉龐,此刻顯得更加的神秘、安祥而恬靜;她們都那里很認真地在傾听著,況君生呼吸可以聞到,她們身上散發著陣陣香甜悠鼻的香味;她們就這樣子地站在那里,況君生此刻的心里以及眼神,它都會時不時地發出一陣陣不自禁的震蕩,如夢似幻的場境,時不時在況君生的腦海里不禁閃起,甚至,況君生他站直的身體,忽然不自禁發生了某種自然的變化……
「啊!哈!」
只見,況君生站在那里,忽然對著凌空來了個「攻殺劍術」,接著,他的身影一變,又是一招「刺殺劍術」跨步揮出,「呼!」,他奔跳在半空中又一揮手,「半月斬」又如月亮光芒一閃,在他的手中劍閃起。
「啪!」
況君生白衣的身影,輕輕地落踏在地上,接著,他又是雙手高舉銀蛇劍,他很倔強的樣子抿著嘴巴,指向天空。
「轟!」
一道如手臂般粗的雷電,忽然在晴朗無雲的藍色天空中閃起,直劈往路邊的一棵大樹上。
「劈啪!」
一聲巨響,那一棵路邊的大樹,給雷電垂直劈中,樹干直接從中間處裂開飛濺著碎梢,它在眾目睽睽之下,緩緩地倒了下來。
「呼!」況君生站在那里,伸手擦拭了一下臉上的汗珠,他轉過頭對著洛雨煙、小環以及那七個老頭子們,他的神情很認真地開口說道︰「就這樣,我這些武技招式和魔法,都是從傳奇世界里,模索練習出來的!」
洛雨煙、小環以及那七個老頭子們,他們站在地里听了,都沉默不語。
「還有!」況君生看了一眼他們,他又接著指了指在賀英懷里暈睡中的方依依,他很認真地開口說道︰「我七妹,她也從傳奇世界中悟出學習了光明治療術,她施展光明治療術時,也是不用念咒語的,如果你們不相信,等改天你們來我家,我叫她施展給你們看!」
歐陽不修這時听了,不禁地轉頭望向洛雨煙和其他老頭子們,他在那里點了點,開口輕說道︰「嗯,這個我知道,是有這麼一回事!」
「好了!」最後,況君生他又雙手抱拳,站在那里對著洛雨煙拱了拱手,他又文縐縐地開口說道︰「洛姑娘,況君生很高興能夠在此認識你,還有小環以及各位老前輩,況君生就是一城外來的鄉下人,如有不懂禮數的地方,還請多多包含。現在,我七妹身體有點不舒服,我們要趕著回去吃晚飯,在此,如各位沒有別的事,況君生也就告辭了,如有機會,我們再見!」
況君生說完,就神情淡然地對各位點頭致意了一下,他走過去賀英身邊,他伸手橫抱起那正在暈睡著的方依依,他轉身,就帶領著賀英和苗瞳瞳,慢慢地一步步走開了。
「呼!」
已經走開了很遠的況君生他們一行人,苗瞳瞳此刻,她正在那里輕拍著胸口,她輕呼了一口氣,她吐了吐舌頭,她轉頭望向況君生,歡快地開口說道︰「嘻嘻,剛才可差點嚇死我了!四哥,你太厲害了!!!你還是我的四哥嗎?我怎麼感覺,四哥你跟以前一點也不像了?」
賀英在這時,也站下來腳步,兩眼望向況君生,鄭重地點了點頭。
「呼!」
況君生這時,他也停了下來,他張大口對著天空處深呼了一口氣,接著,他把懷里方依依塞到身邊賀英懷里,他擦拭了一下額頭的汗水,開口就說道︰「呼,七妹這吃貨越來越重了,英子幫抱一下!呼,剛才好險,也差點嚇死我了。怎麼?四哥還是那四哥,你不會是因為,四哥忽然會雷電魔法術,你就不認得了吧?」
「不是!」苗瞳瞳听了,搖了搖頭,她站在那里想了一下,接著,她抬頭望向況君生,滿臉認真地說道︰「我感覺,四哥你的身上,你剛才的動作、表情、語氣,很像二哥!」
「呵呵!傻瓜!」況君生望向苗瞳瞳和賀英,他笑逐顏開地笑了笑,接著,他伸開兩手,在那里輕攬著她們的肩膀,輕聲開口說道︰「這是因為四哥成熟長大了,不再是落霞島曾經的那個,整天給大哥、二哥、三姐罵沒出息的酒鬼、賭鬼四哥了!」
「嗯!」賀英和苗瞳瞳听了,都站在那里若有所思地應了一聲。
「呵呵,別想了,以後你們也會長大的,我們回家吧!」況君生開口大笑著說,他左右輕攬著他的這兩個妹妹,他大步跨向前,他兩眼望向前方的路,他語氣堅定地開口說道︰「無論將來,你們四哥變成了什麼樣子,但他永遠都會是你們的四哥,他永遠都會是保護著你們,他會是不讓你們受一點委屈的四哥,我們,永遠都會是一家人!」
「但是四哥!」苗瞳瞳在這時,忽然,她露著兩顆小虎牙,她轉頭望向況君生,在輕笑著說道︰「嘻嘻,四哥,你剛才望向那個名叫洛雨煙姑娘的胸部時,你的眼神好猥瑣、好專著啊,時不時的,你還在那里狠吞咽口水,嘻嘻!」
「什麼?」況君生臉一紅,接著,他忙神情很嚴肅的樣子,停站在那里分辯著說︰「哪有,沒有這麼一回事!十妹,你不知道啊,那是因為,那兩個從傳說中的中州皇宮出來的女孩子,她們會幻術,她們那時,趁你四哥專心講話時,她們在那里用很高明的幻術來迷惑你四哥,想讓你四哥說真話,嗯,是幻術,一定是幻術!我們以後踫上,得小心點她的幻術!」……
「小姐,你真的相信那小滑頭所說的話,就這樣子放他走了?」
207號決斗台出來不遠處的一片小樹林里,那個叫小環的輕紗蒙朧少女,望著況君生他們越走越遠的身影,忽然轉頭望向洛雨煙問道。
「那還能怎樣?難道我們就把他抓起來嚴刑逼問啊?中州王城是講法律的!」洛雨煙站在那里輕柔地說道,接著,她停頓著想了想,她又在那里開口輕說道︰「也許,他剛才所說的,全是真的,他真的不認識我爹。我剛才在他的身上,用了好幾次‘炫魅讀心術’,我所讀出來的信息,跟他所說的完全一致。如果這不是真的,那他這個人就太可怕了,如此年青,他還沒有經過任何大家族的密術特殊訓練,他就擁有了超越我的神魂精神力,還有他那隨機應變的可怕心智和學習能力,你說,這可能嗎?」
「嗯!」小環站在那里沉吟著想了一下,接著,她抬起頭,望向洛雨煙,輕聲說道︰「那小姐,這條線索斷了,我們接下來怎麼辦?」
「嗯!」洛雨煙輕柔地應了一聲,接著,她轉身,兩眼望了周圍一眼,接著,她在那里輕柔開口說道︰「其實,這西門市也挺不錯的,當年我爹,就是在這里讀書時認識我娘的,我想,我接下來,應該進去我爹曾經就讀過的那間西門大學里面,系統地學習一下!」
洛雨煙輕說完,她就轉頭望向不遠處的一位老頭子,開口說道︰「朱伯,我想換個身份進去西門大學里面讀書,你能幫我搞掂不?」
「當然!」那一個叫朱伯身穿長袍、銀白胡子的老頭子,他听了洛雨煙的話,他忙點頭在那里開口說道︰「大佷女,你想換個身份進去西門大學讀書的事,朱伯很容易幫你搞掂!嗯,好像今年,剛才那個叫況君生的小伙子,他也考進去了西門大學,到時,你可能會再次踫見他!」
「啊!雨煙,你終于想通了,你要長留在西門市,陪你的歐陽大叔啊?」歐陽不修听到洛雨煙的話,這時,忽然他的身體一震,接著,他兩眼發呆地站在那里,張開雙手,嘴巴里喃喃地說道︰「這太好了,你終于肯在這里陪伴我到終老了,來,哥哥疼你,哥哥抱抱!」
洛雨煙此刻神情淡然,她輕站在那里無視歐陽不修的胡言亂語,只見,她兩眼遠望著況君生他們一行人遠走快要看不見的身影,她的嘴角輕動,在那里輕柔小聲開口說道︰「是嗎?這真的有點意思了?嘿嘿,況君生,等下次你看見了我,你肯定完全認不出我來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