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再愛我一次 十三 買醉後的絕望

作者 ︰ 銀之翼

從夢魘離家的那一刻,我再也沒有了他的任何訊息……電話那頭的忙音,沒有回音的短信,我真的不知道我還可以卑微到何種地步,只為我堅守的愛……從此我躲在那個充滿幸福的伴有種種不安的小屋里,幾乎從不外出,陽台成了我療傷的避難所,無論刮風下雨還是烈日當頭,我始終會在那里等著,想要等到我期待的那個身影的出現,遠遠的就從那里一樣的向這里走來……可是卻沒有一點信心相信他還會回來……沒有夢魘的日子,我開始每天過著買醉的生活……除了喝醉,還是喝醉……直到自己可以醉到不省人事,依然還戀戀不舍得握著那如命的酒瓶對影自憐……

「今晚的月亮真漂亮,十五月圓人未圓,嫦娥仙子你此時也一定非常孤單落寞的苦守廣寒宮吧,你和我真算是同命相連,不如一起舉杯對飲一醉解千愁,也許醒來後我們就真的無憂可擔無愁可慮了……干杯」手中搖晃的酒瓶,映出了熟悉的面容……「夢魘,你終于肯回來見我了……你知道我有多想你,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可是我就是忍不住……對不起……對不起……」眼淚就是那樣廉價的哭流成河,爛醉如泥般的趴在了那里,好溫暖,好久沒有感覺到如此的溫暖,「誰,你是誰,為什麼要來破壞我跟嫦娥仙子的雅興……」迷朦中,突然雙腿無力的被懸在了半空中,躺在了影子的懷中,好舒服,好懷念這身上的味道,好懷念這溫暖的擁抱……我緊緊的抱著他,我不想要離開他,更不想要放他走……「夢魘……夢魘……」我的人生也許再也不會有別的男人的名字會從我咿咿的醉話中出現……滿滿的裝著一個人甚至都要往外溢,哪還有空間容得下第二個人的身影……

陰陰的臥室燈開了一夜,我轉身看遍了整個角落,都沒有發現絲毫的痕跡,我努力的回想昨晚的一切……為何我會在臥室,是誰替我遮蓋了寒夜的淒寒……是誰將我手中的酒瓶奪去……燈下儼然清晰可見一杯溫涼的的白水……只有他,只有我的夢魘……撫模被汗水淚水浸的有些潮濕的被褥,只想感受他的溫度,可是那里只留下冰冷的回憶……

不顧一切的搖晃著自己的腦袋,清醒清醒,快些清醒吧……我推開門外面的一切仍舊是狼籍滿目……此時幸福的小家被我一手摧殘成如此不堪入目……彌漫著濃烈的酒精的味道……看來昨天一定是酩酊大醉,甚至有些夢游了……而且幻影了夢魘的存在……

推開洗手間的房門,我愣住了,這里的玻璃上有霧氣……順手感應那滑落的水珠還有余熱……是他,是我的夢魘……我想要追出去……可惜如今我已沒有勇氣再一次邁出這個屋門,外界的一切仿佛與我無關……除了夢魘……

鏡中看到的根本就不是一個鮮活的生命在跳動,而是一個孤魂野鬼在游蕩,我還有什麼權利愛夢魘,還有什麼權利得到他的愛……我將自己徹底放逐了……只留下醒了醉醉了醒獨自吟唱著埋葬愛情之歌的軀殼,一個人埋醉在自我的世界中再也不願走出來……

夢魘雖然回來了,但是我們原本值得回憶和守候的一切都已物是人非,甜蜜的笑聲變成了無休止的吵罵聲……我在意識中清晰的記得,夢魘還有沒有像以前那樣幸福的擁抱過我,沒有……也許只有在我喝醉了以後,將我扔到床上,偶爾還能听到他嗡嗡的說著什麼,不停的搖著頭,目光中有怨恨有憐惜,也會時不時流露出某種出自內心深處最真的厭惡,可是,我們只能這樣來維持這假裝的溫柔和幸福……

漸漸折磨著自己的身體,一度憔悴到連自己都不願再看一眼,更何況是夢魘……慢慢的我們越來越少見面……越來越少說點什麼……仿佛我們的生活沒有了共同的軌跡,只有一條平行線……走向未知的世界……那麼為何你又要將我帶回……然後在狠狠的奪去了我僅存的希望……還有比這更折磨人的嘛……

不知不覺,我在黑暗中度年如日,一轉眼,又到了烈日炎炎的夏天,我都不記得我睡了多久,只記得昏昏沉沉看到夢魘開門離去的背影,那一天,我格外的想要清醒,自從夢魘上次離家事件以後,我也不再那麼較真的擔憂什麼,也許一切都不重要了,只要夢魘還在我的身邊就可以了,不奢求他來愛我……可是人總是會存有僥幸和私心,不是我愛的不夠徹底,是我愛的太沉溺……明知道那一切自己都無能為力,可還是想要得到對方的回應,哪怕依舊是美好的謊言……

不記得那次以後夢魘有沒有夜不歸宿,只記得每天早晨醒來我都會躺在那個軟軟的床上,桌邊習慣的是那伸手可觸的冰冰的清水,稀釋我徹夜的酒精……也許這是他能為我做的唯一的事情了吧……可是今天當我醒來的時候我卻躺在客廳的沙發上,連件毛衫都沒有能整齊的蓋在身上,我知道夢魘沒有回來……僥幸的希望突然在那一刻絕望的破滅了……漸行漸遠就注定了永遠的分離……徹底的失去那僅有的一絲牽絆……瞬間心里的那一絲堅強徹底的被擊潰,我開始瘋狂的跑進臥室,翻遍了整個衣櫃,跑進浴室,看到了新買的洗面女乃、還有一個國外的名牌剃須刀,我買的那個呢……我翻遍了整個儲物櫃,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終于找到了他的蹤跡,原來如此啊……我只是一個被他擱置在凌亂的角落的一個棄之品,我已經被代替了……對嗎?歇斯底里的想要弄清楚結果……可是最怕的還是答案證實猜測的那一瞬間……

我第一次在這樣一個時間撥通了夢魘的電話……

「喂……」

「在開會……有事回家說……」

「晚上回來一起吃飯……」我的話音還沒有斷……

「一會給你回……到時候再說……」很不耐煩的掛了電話……

留下嘟嘟嘟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小屋……也許是喚醒了我沉睡的神經……我終于清醒的認識到,一直以來何為一廂情願的付出,何為卑微的不值得別人珍視的只是自己的這一片真情,無論怎樣去改變,終究擺月兌不了那既定的命運,所謂的幸運所謂的奇跡,只不過是不願面對真相的人們一意孤行的做著重復了又重復的傻事之後得到的些許安慰罷了,等到一切都回歸了原點,才意識到原來人生就是一個大圓圈,我們一直在圓弧上轉了一圈又一圈從未離開過圓心的牽引,只不過有些時候人們總是喜歡忽略這些外力,以求內心的一種自由……

那一刻,我終于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找到了屬于我的地方……也許曾經我應該那樣走……

我靠在窗邊的搖椅上,喝下了家里所有的酒……一口一口……濃烈的酒精居然讓我感覺到了某種超月兌的快感……沒有了嘔吐……沒有了眩暈……清醒,非常的清醒……酒精對于失憶的人永遠向白開水……大口進肚,沒有火上澆酒,反而有種解渴的痛快淋灕……也許這就是人們為什麼總是那麼的貪戀酒……

從清爽的朝霞到濃濃的烈日再到微醺的午後,都那麼的令人享受……如果可以,我願意醉死在你的懷里……

一陣狂風狼煙席卷著我的夢魘回到了樓下,我清晰的看到了那個白淨的女人,盡管微閉的眼依然感到了那魅不可擋的的妖嬈氣焰,而夢魘也露出了那種本來專屬我的幸福微笑……男人,原來可以如此快的愛上一個女人,而且不費吹灰之力的拋棄一個女人……而只有度年如日的我才能體會這種無奈的酸楚……我累了……愛的沒有了自己,也為此賠上了自己的愛情……

為了誰,為了什麼,為了等待這一刻的到來,我撐的很久了……我在跟自己的命賭,也是在賭自己的未來……賭我和夢魘的幸福……如果他的心里依然有我……那麼他一定會回來……

那最後的一個kissgoodbye應該是屬于我的,而不是那個女人……嫉妒往往真的會令一個女人發瘋……這一刻我的嘴角露出了邪惡的笑……冰冷的折向手中明晃晃的刀子……一閃而過的鋒利任誰都無法躲閃,就在夢魘進門的那一瞬間刺傷了這里的一切……同時也刺進了他的眼里……我感受到他迎面撲來的溫暖,听到了他大聲的呼喊著我的名字……感覺到了他抱起我的那種力量……是呀……久違的幸福……好美……我無力的想要微微開啟自己的眼眸,只為從夢魘的眼楮中看到那種久違的幸福……可惜眼楮和心一樣痛到了只想要永遠的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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