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等,就是三個時辰過去了,窗外已是三更夜,李明月再也坐不住了,她站起身來,在房間里來來回回的走動,就算新朗要敬酒,這個時刻也該喝完了?怎麼還不來呢?
「你趕緊去看一下,洛相怎麼還不來?」還是等不急了,李明月當既就命了丫環去看看。
過不了多久後,丫環領著一個人回來,李明月認識那名少年,叫馬辰,是洛峻騰最得力的心月復,但听他說道︰「公子已經在瑯琊閣睡下了,請夫人也早些休息吧!」
「什麼?」李明月一听,又驚又羞又怒,問道︰「公子怎麼能在別的地方睡?他今晚不來了?」
馬辰听了,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依理來說,公子今晚必須和新娘子睡的,可他找到公子的時候,他已經醉腥腥的躺在床上睡的不醒人事了,而且,口里喃喃的都是十三夫人的名子,這一切,他肯定不敢告訴這位新夫人,只好如此說了!
「公子喝醉了,只怕過不來,夫人還是早些睡吧!別等了!」馬辰好心提醒道。
「新婚第一夜,我就獨守空房?不行,我現在要去見公子,別攔著我!」李明月也是一個十分彪悍的女人,她將喜帕一掀,抬腳步出了門,馬辰攔都攔不住。
「夫人,還是別去的好,這樣不合規矩!」馬辰在後面急急的相勸。
「什麼才是規矩?新婚之夜,新郎子就該和新娘子睡一床才是規矩!」一邊說著,一邊已經朝著洛峻騰的閣樓急步而去,一路上,不少的下人都驚訝的看著李明月,但李明月視若無堵,繼續前行,終于來到了洛峻騰的房門外,她啪的推開門走了進去。
「夫人、、」馬辰表示十分為難。
「等在門外,不準進來!」李明月嚴厲的瞪他一眼,將門關緊還反鎖上,不讓任何人來打擾她和洛峻騰的良辰美景。
李明月悄悄的來到內窒,就看見洛峻騰月兌了喜袍躺在床上,房間里四處充滿著濃濃的酒味,也不知道洛峻騰今天到底喝了多少杯酒,但能把他醉倒,肯定是超出了他的實力。
「公子!」李明月坐在床前,輕輕的伏在洛峻騰結實的胸口,小手輕輕的磨擦著,臉上充滿了幸福的笑容,一邊模著還不夠,還緩緩的伸手到了腰帶處,用力的一扯,就將洛峻騰的腰帶解開了。
李明月一邊月兌著洛峻騰的外袍,一邊細細的在他的臉上輕輕的吻著,嘴里不停的喊著公子。
洛峻騰半夢半醉之間,听到有人在耳邊不停的喊他,這聲音?卻似李十三的,他又喜又狂!
蒙朧之間,感覺唇邊濕濕潤潤的,似乎有人在吻他,他滿心都是李十三的身影,便狂烈的一把將壓伏在胸間的人壓到了身下。
李明月沒想到洛峻騰竟然醒了過來,還這麼狂放的壓倒了她,心中充滿著歡喜,等不到下一步,她就感覺自己被他灼烈的吻給吞沒了!
正吻的意亂情迷之間,李明月听到了一個不該出現的名子,她渾身一陣僵冷,停下了所有的熱情,細細的只著洛峻騰在她身上發出的低喃︰「十三,別離開我、、別走好嗎?留在我身邊,陪著我,我會好好愛你的,不會再讓人傷害你!十三,听到了嗎?別走!」
李明月驚的一把將洛峻騰給推開了,洛峻騰一時沒反映,從床上滾了下去,摔的痛了,但卻又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李明月看著自己單薄的衣賞,又看著洛峻騰沉沉熟睡的模樣,她的心徹底的冷了!
原來,洛峻騰愛上李十三了!
他愛上了她!
李明月難于接受這樣的事實,眼淚瘋狂的從她的眼里掉下來,她告訴自己這是夢,可現實的殘酷還是無情的打擊了她。
又是李十三,為什麼她的生命中處處都充滿著她的身影?李明月壓仰的哭著,淚水早已濕了枕被。
一夜,就這樣過去了,洛峻騰摁著發疼的頭從地上悠悠醒過來,睜開眼,對上的是李明月哭泣一夜的臉,臉上的妝容花了,她充滿幽怨的眼楮盯著他,把洛峻騰驚的從地上坐起來,詫愕問道︰「你怎麼會在這里?」
李明月哭訴道︰「你根本就不愛我,為什麼還要娶我回來?你昨天晚上連喜房都不進,你到底想怎麼樣?」
洛峻騰一听李明月在控訴他的罪行,他冷冷的笑道︰「我沒逼你要嫁,我也從未說過喜歡你!」
「那你不愛我,為什麼不拒絕我?」李明月痛苦的叫道。
「不愛就不能娶了嗎?我府上那些女人,我沒一個愛上的,我不照樣娶了她們?」洛峻騰譏屑道。
「你、、你愛上的是李十三!」李明月眨著淚眼尖叫。
洛峻騰渾身一震,臉色漸漸的難看起來,冷聲道︰「你出去吧!」
「是不是?你是不是只愛李十三一個人?」李明月憤憤的質問。
「與你無關!」洛峻騰不回答,只是表情越來越冷。
李明月見了,心有懼怕,恨恨的轉身離開了!
馬辰守在門外,看見李明月憤然而出,對于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有些好奇,便輕步的踏了進來,看見洛峻騰擰著眉撐坐在地上,表情恍惚,昨天晚上一定過的不美好!
「公子,你與新夫人、、、」馬辰大著膽子問道,男人醉酒是很容易亂性的,所以,馬辰也表示很擔心。
洛峻騰殺人般冰冷的目光掃過來,嚇的馬辰趕緊噤聲,不敢再多嘴了!
「什麼事?」許久,洛峻騰從地上爬起來,彈彈喜袍上的輕灰,挑眉問馬辰。
「是出了大事了!」馬辰昨天已經得到了劉公公的死訊,但洛峻騰醉的不醒人事,所以他也沒有強行的把他吵醒,一早就在門外候著,準備回報/
洛峻騰聞言一震,轉頭掃向他,馬辰低聲回報道︰「劉公公昨天晚上碎死在龍祥殿,皇上受了驚嚇!」
「哦!」洛峻騰似乎並不是很意外,今天早上在皇城門外,他就听李十三說已經完成了交易,想必劉公公是被李十三害死的,只是把這件事情的責任推給了皇上而于,哼,這樣可怕的女人,連自己的父皇都敢利用,到底,她的膽子有多大?
可縱然她越來越可恨,洛峻騰卻發現自己越來越舍不得她,她就像是一只帶刺的玫瑰,迷人而致命。
馬辰也知道洛峻騰和李十三之間有交易,見他反映不大,也就知道劉公公的死,一定又跟十三夫人有關系了,從洛峻騰休她那天起,馬辰就起了疑,想必這也只是一個計謀吧!
「公子是否有什麼話要交代?」馬辰輕聲問道。
「馬上聯系宮內之人,密切注視李十三的動向,有任何風吹草動,既刻回報!」洛峻騰沉郁下令。
「是,這就去辦!」馬辰應了一聲,轉頭就走了。
洛峻騰摁著尚沉重的頭,譏諷自己的狼狽,昨天晚上喝的那麼醉,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李十三造成的,從蘇錦奕不顧生死替她擋劍那一刻,他就明白,有一個人的付出遠遠的多于他,蘇錦奕簡直太礙眼了,竟然敢光明正大的跟他搶女人,還搶的這麼明目張膽,如今,縱所周知蘇錦奕對李十三有多麼的好,只怕也感動了不少的人吧!
有寧王一個強勁的對手還不夠,如今又冒出蘇錦奕如此關心她,洛峻騰當真是陷入了困境之中。
劉公公死了,難怪李十三會自作主張的替李明月操辦婚事!
李十三回到了皇宮,先去龍祥殿跟老皇帝請了安,然後就回到了自己的沉香殿內,有幾個妃嬪見她一回宮就受到了老皇帝的重用,都趕著來巴結她,送了不少的禮品,又說盡了好話,李十三本來很喜歡演戲的,但今天她卻面無表情的坐在那里,眉頭始終緊皺著,腦子里反反復復的都是蘇錦奕受傷的模樣。
他竟然奮不顧身的救她,把她看的比自己的性命還重要?這是多麼大義的行為,教她怎麼能不感動?
只是越是想,越是心痛,緣份這種東西很奇妙,給你一個希望,又接二連三的讓你失望,最後絕望。
李十三此刻的心情就是這般的沉重,她多麼希望和蘇錦奕撇清所有的關系,只有這樣,她才能心安理得的嫁給寧王,然後繼續惡毒的玩轉自己的游戲。
「公主,從宮外回來就心情不好,是怎麼了?」小桃由于在國相府被打的半死之後,這一次出門,她就沒有帶她出去,所以小桃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李十三看她一眼,只剩下苦笑,良久,只低低說道︰「讓我靜一靜,你先出去吧!」
小桃見她神情疲倦,便貼心的替她月兌下了外服,讓她安然躺在床上,這才轉身下去了。
李十三腦子一刻沒停的轉動,如今,她豎了這麼多的敵人,必須為自己先找尋一個避護所!
寧王是她的最佳首選,況且,他曾經向老皇帝提過親!
打定注意,李十三想盡快做下決定,洛峻騰已經恨她的欺騙了,依照他的斬草除根的個性,一定會殺了她!
想到這里,李十三渾身打了一個冷顫,等不得,她必須馬上去跟老皇帝商量這件事情。
龍祥殿內,老皇帝剛在御醫的吩咐下服了藥,听到門外傳來通傳聲,他讓宮女將他扶著坐起來。
「十兒給父皇請安!」李十三走上前見了一個禮。
老皇帝見她來了,便揮手退去了身邊的宮女太監,單獨說話。
「听說今日在國相府鬧的動靜很大,是怎麼一回事?」老皇帝才听到太監來回話,便問起李十三來。
李十三神情有些凝重,思索片刻便道︰「父皇,請將女兒賜婚給寧王吧!」
老皇帝一愕,不解道︰「此話何意?」
李十三簡略的把今天在國相府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老皇帝听的心寒,痛心道︰「原來如此,洛家當真不知天高地厚,皇恩厚澤了洛家這幾代人,他們如今越是得寸進尺了!」
「父皇不要生氣,眼下之急,唯有讓女兒嫁進寧王府,也許還能有更好的轉機!」李十三上前輕聲勸慰道。
老皇帝沉重的嘆了一聲,也明白李十三所說的轉機是什麼,她一定想把戰爭的矛頭扯進寧王和洛峻騰之間的內斗之中,這樣,就減少了對皇家的危害,養女當如此,老皇帝也心于足也!
「如此,便要委屈你了!」
「也談不上委屈,只要能保皇權穩固,父皇安心就好了!」李十三微微笑起來。
「既然這是你的決定,父皇也不阻攔你,其實,繼位這事此刻也只怕不能舉行,唯有讓寧王和洛家爭出勝負,才有機會,冰兒,這是對你的一個考驗,你若勝了,這將來的一切都屬于你,若敗了,父皇只能愧對你,愧對列位先帝了!」
「若不賭一賭,怎麼知道就是失敗呢?父皇寬心,等著我的好消息吧!」李十三自信滿滿的笑起來。
「朕這就下旨給寧王府,請他盡快迎你回府!」老皇帝點頭道。
「那就謝過父皇成全了!」李十三輕聲道。
「去休息吧,明天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情等著你!」老皇帝輕抬了抬手,李十三便告辭離去。
寧王府內!
黑夜中,一聲高叫︰「聖旨駕到,寧王請接旨!」
身為寧王府的第一侍衛兼負責人王躍急急的上前來听旨,並回道︰「公公來的真是不巧了,寧王有事剛外出,只怕無法親身來接旨了!」
太監眼一豎,隨既便笑呵呵道︰「寧王不在府上啊,那也無防,皇上說了,請閣下務必將聖旨交給寧王,十分緊急,別誤了事!」
王躍低頭謝恩,雙手接下聖旨,答道︰「一定會盡快交給王爺,請公公回皇上,請皇上放心!」
太監一行人便拿了寧王府的賞錢就走了。
王躍當既轉身急去!
李十三听得太監來回話,說皇上已經對寧王下了賜婚的聖旨,她微微的掀了眼楮,已經沒有回頭的路了!
次日清晨!金黃色的陽光下,李十三坐在亭子里,手里捏著一張紙條,是來自洛峻騰之手!
他現在是想要玉璽嗎?把玉璽交給他之後,她和他之間就沒有交易的關系了!
但這麼重要的東西,不能假手他人,所以,李十三的回答是,讓他自己親自來取!
「回十三公主,門外大理寺段君頤求見!」一名太監低聲來報。
「君頤?」李十三喜的站了起來,自上次在樓外樓一聚後,後打听到她已經回到大理寺去了,如今隔了些日子再見,李十三要好好感謝她那天晚上不顧生死的跑到寧王府來救她。
「快請進來!」李十三說著,人已經急步的朝著正廳走去了。
朋友相見,理當歡喜的,至少李十三對段君頤的到來是歡喜的!
不大會兒,一身素雅的段君頤邁步進來,看見李十三,她的心便隱隱作痛,臉上的表情亦復雜!
「君頤,你怎麼來了?上次寧王一別,你回大理寺去了?」李十三歡喜的迎上前來,輕輕的拉著她的手,問道。
段君頤輕輕的收回自己的手來,淡淡道︰「只要你沒事,我就安心了!」
李十三敏銳的察覺到今天的段君頤有些不對勁,臉上有著絲絲的哀愁,看她的眼神都變了,不似以往的親切,她不由好奇,她到底是怎麼啦?
「我已經沒事了,謝謝你還這麼關心我,一起坐下來喝杯茶吧,我有很多的話要跟你說說!」段君頤的生疏也讓李十三變得窘困了,輕聲說道。
「不必了,我只是順道過來瞧瞧,如今你貴為公主,我們往後見面的機會就很少了,今天來,也算作一個告別吧!」段君頤難過的說出這番決別的話,讓李十三為之一愕。
「你怎麼了?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李十三心中一痛,直覺告訴她,段君頤今天的態度,也許跟她有關系,而除了雨敏之外,她想不到別的可能。
當初她仁慈的留了雨敏一命,如今卻要讓她失去一段珍貴的友情了,果然,她還是更適合當一個壞女人。
段君頤憋著心中的苦楚,本來,這一次她進京,就是想把這件事情問清楚,可當剛才李十三那雙清澈的眼楮時,她又害怕知道真象,她也不想徹底的失去她們之間的感情。
李十三見段君頤的臉色變的難看了一些,知道自己猜對了,便自嘲起來︰「你是在介意雨敏的事情吧,你想說什麼就說出來,你這次來找我,不就是想知道真象嗎?」
段君頤渾身一顫,抬頭,沉痛道︰「真的是你廢了她的武功?」
「是我!」李十三淡淡的回答,沒有逃避。
「為什麼?你怎麼如此的狠心?雨敏跟隨我身邊那麼多年,就像我的親妹妹,你怎麼不看看我的面子,就如此殘忍的對她?」段君頤惱怒的質問,秀俊的臉上滿是失望和哀傷。
李十三看著她斥責的雙眼,看來,這件事情徹底讓她失去了段君頤的感情,便冷笑道︰「我就是念在你的情份上才沒有殺她,留她一命!」
「十三,今天的你,讓我感到陌生,我本以為,你的心只是蒙了塵,原來,卻是如此的狠毒!」段君頤苦苦的自嘲,是她錯看了眼,誤交了她。
李十三听著,也不想多作解釋,只淡淡說道︰「你今天算真的了解了我,那是你的幸運,我就是這樣可怕的一個女人,我們之間的情誼,已經碎了,從今往後,我們還是別在相見為好!」
一番話,讓段君頤的心更撕裂般的痛起來,她其實多麼希望李十三能夠解釋一下,甚至只要再騙她一次,她也會原諒她的,可為什麼她說的話,比她的還決裂?
「你當真不要我們的感情了嗎?十三,我想知道,你是否真的把我當作是你的朋友?或者,你只是在利用我?」段君頤痛苦的質問。
「曾經的真心,不代表一輩子也是朋友,說實話,我曾經想過利用你,甚至編過謊言欺騙你,但這一切都過去了,我已經不值得你信任,你還是回大理寺去吧!」李十三淡然的回答。
段君頤渾身冰涼,她從來沒有如此傾心與人相交,直到此刻,听完李十三這些話,她才明白,這個世界上,原沒有「真心」二字,她又何必苦苦的奢望呢?
「原來如此,多謝你這些日子虛假的欺騙,讓我度過人生最美好的歲月!告辭!」段君頤咬牙沉冷的嘲道,一抱拳,轉身便走。
「哎、、、」小桃見段君頤就這樣負氣的走了,而李十三卻無動于忠的坐著,可把一旁的小桃給急壞了。
「讓她走吧,走了,就不要再回來了!」李十三沉重的嘆氣,方才的冷硬已經不見了,只剩下呆窒的神色。
京城將會有一場暴風雨,若不斬斷與段君頤的交情,憑她的義氣,她一定會不顧一切的混入這場風雨中救她,李十三把玩著胸前的長發,她雖然心狠,卻也想留下一些美好的過往,她從來沒有過朋友,而段君頤是唯一一個讓她誠心相交的人,她不想連最後的朋友也失去了。
段君頤恨恨的離開了沉香殿,穿過走廊的時候,忽然听到身後的幾名妃嬪在閑聊,她本沒偷听的習慣,但卻听見了李十三和寧王的字眼,她不由的放緩了腳步,朝著左邊望去,但見幾個妃嬪搖著羽扇在說話。
只听其中一個說道︰「十三當真是命好,這才被國相府給休了出來,不出半月,就有寧王來求賜婚,皇上又對她青眼有加,她福氣真好!」
「這你們就不太懂了,也許人家十三自有她的妙處,寧王償過了,就離不開她了!」另一名妃子說完,捂嘴就偷偷的笑起來,引得其她的妃子也跟著哈哈狂笑了一番。
笑完了,又有人說道︰「也虧了她命好,不然,就要在這後宮里虛度一輩子的光陰了,等到人老珠黃的那一天,看誰還會再要她!」
「你們都只看見了表面,放眼天下,也只有洛相和寧王勢力相當,她擇良木而宿,人家可不是平白無故的運氣好,指不定她使出了渾身的本事,勾引了人家寧王也說不定,不然,怎麼寧王一開口賜婚,就要她呢?」
段君頤听了這些妃嬪的胡言亂語,渾身震顫,十三又要下嫁給寧王了嗎?
為什麼她一點也不知道這件事情?段君頤冷靜的一想,嫁給寧王只怕也是一條十分凶險的路,洛峻騰會放過她嗎?如今風雨急驟,她怎麼不懂得收斂身心,靜靜的待在角落里躲開這場風雨,還要迎上去,讓自己處在風頭浪尖上受難呢?
段君頤心下氣急,轉身就要回去找李十三,可轉念一想,負氣道︰「這又關我什麼事呢?她剛才已經說要斷絕往來了!」
嘴上雖這樣說著,腳下卻還是不由自主的回到了李十三的沉香殿外。
「呀,段公子又回來了!」小桃眼尖的看見段君頤,笑著說道。
李十三轉頭看了一眼,也有些意外!
「十三,你決定嫁給寧王了?」段君頤一進門就劈頭蓋臉的質問她。
李十三愣了一下,段君頤是怎麼知道這件事情的?昨天才下的聖旨,就算傳的再快,段君頤也沒理由知道啊?肯怕又是哪個多嘴的人背地里說了,讓段君頤听了去。
「是,我決定了!」李十三不想說謊騙她,早晚都會變成實事的。
「荒唐!」段君頤氣急的罵道︰「你為什麼要把自己推到這麼危險的境地?你知不知道洛相不會放過你的?」
「我知道!」李十三並不反感段君頤的斥罵,相反的,她覺得,自己又得回了友誼。
「知道還去送死?你馬上跟我走,我們回大理寺去,我會跟皇上說的!」段君頤不由分說的上前就要拉李十三離去。
「君頤,我已經沒有別的路可走了,多謝你關心我!」李十三輕輕的掙開了段君頤的手,沉聲道。
「為什麼?只要你想走,我現在就帶你走,不要在這幫惡劣的男人之間輾轉,會害了你一生的!」段君頤已經顧不得自己剛才還說要跟她斷交,此刻,只想帶她離開這凶險的地方。
「我已經身陷泥潭,抽不了身,你趕緊走吧,趁著這風雨還沒來!」李十三冷靜的催促道。
「我不能看著你去冒險,你若不跟我走,我就留下來!」段君頤負氣的坐了下來,不想再走。
李十三見她如此執著,又急又驚,故作冷言冷語道︰「我不需要你來幫,我自己有能力處理這些事情!」
「你有什麼能力?不過最後淪為這幫男人的玩物罷了!十三,我不想看見你這樣!」段君頤心痛的快要碎了,心疼的望著李十三。
「玩物也好,危險也罷,這是我的命,我逃不掉的,君頤,我剛才說了氣話,我不該惱你,我還當你是我的朋友,但今天,你必須走,離開京城,若是有機會,我們還會再見的!」李十三語重心長的勸說道。
「當我是朋友就跟我走!」段君頤不領情,怒道。
正當兩個人在爭執時,門外來了小太監說道︰「十三公主,皇上御書房有請!寧王來了!」
李十三聞聲一震,寧王來的好快啊!
「十三,不要去見他!」段君頤一把拉住李十三的手,不讓她走。
李十三朝她輕輕一笑,拂了她的好意,低聲道︰「既來了,我就去見他,你趕緊回去吧!」
「十三、、」段君頤追出來,卻還是無法將李十三勸阻,頓時心痛疾首,面色蒼白。
李十三吸緊了一口氣,急步的來到了御書房,金色的珠簾掀開,她看見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坐在那里,正是狂負的寧王。
「十三公主來了!」寧王正巧也看向門外,就看見了李十三,便起身笑著打了一聲招呼。
李十三強作歡笑的朝他點了點頭,就來叩見皇上,皇上溫和的笑道︰「冰兒,你坐下吧,朕想和你談談親事!」
李十三點了點頭,一雙美眸下意識的朝對面坐的寧王看去,她真的很好奇,那張銀色面具下到底是怎樣的一張臉,難道真的被人傳成是丑八怪?那就太挑戰她心里的底線了,她是害怕跟一個丑陋的男人共度一生的?
面具下,只有一雙深沉的眼楮,此刻,正含著笑意朝望著李十三,那眼底涌動的情意,讓李十三渾身起了雞皮疙瘩,說不出的冷意。
寧王見李十三目光之中有淡淡的厭色,他也不以為意,起身朝著皇上笑道︰「皇上,小王今日來意明確,還懇請皇上給一個確切的答復!」
「冰兒,你怎麼看呢?寧王誠意為你而來,你有什麼想法便說來听听!」老皇帝不敢隨便給李十三拿注意,便摔先問了她的注意。
李十三美眸一轉,含笑望著寧王道︰「我只有一個條件,寧王答應了,一切便听從寧王的安排了!」
「什麼條件,且說來听听?」寧王饒有興趣的凝視著李十三眸底的狡黠,問道。
「我想看看寧王的真面目,能否取下面具來?」李十三一直很好奇面具下的面容,如今,總算有一個理所應當的機會,她豈肯錯過。
寧王怔了一下,皇上也覺得這條件不過份,便笑道︰「如今這也沒外人,寧王就摘下面具,讓朕和冰兒看看!」
「這、、只怕這張丑陋的臉,會驚嚇到皇上和公主!」寧王顯的有些為難,語氣略有歉意。
李十三听了,不由惱火,寧王還說有什麼誠意,都快成親了,竟然還不敢讓她看看他的真實面目,這也算誠意而來?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李十三臉上的怒色,寧王干笑了一聲,便道︰「既然皇上和公主要看,那小王這就摘下面具來!」說完,他也不等皇上和李十三有所思想準備,當既取了面具。
李十三看了一眼,便轉開了眼楮,老皇帝也不忍多看,那張臉,除了眼楮處,全是不平整的疤痕,幾乎可以用慘不忍睹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