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添一同安九先生斗法正到了關健處,突然听到這兩聲嘯叫,又听了柳一凡的話,如何還不明白安九先生來了幫手,而且還是一個厲害的幫手。戴添一一時心中念頭如電急轉,一個安九先生就已經讓他竭盡了全力,又來一個貌似還要更厲害些的安十三。
他從小練拳,打不過就跑那是早就深入到心中的對敵方法,這時毫不猶豫地就想逃離這個地方。
一旁的邋遢道這時已經叫出聲來︰「不可力敵,我們走!」
羅素兒也在一旁叫道︰「戴道兄,邋遢道兄的踏雲籃是非常好的遁器,我們走!」
戴添一倒是想走,但安九先生卻已經看出了他們的心思,如何肯讓他們走!一時間不要命地崔動法力,戴添一立刻感覺到了壓力,不得也加把勁抵擋住對方。饒是如此,那青霧竟然又往前推進了幾份。
而那邊安十三的嘯叫卻快速地接近著。
戴添一一時無法可施,那邊邋遢道已經將羅素兒和水靈兒等人接上了他的踏雲籃里,不住地崔促道︰「須得快走!」
水靈兒也焦急地叫著︰「戴家哥哥……」
眼看得安十三已經顯出了身影,戴添一還是不能擺月兌安九先生的逼進,邋遢道叫一聲︰「對不住道兄了,我們先走了!」那踏雲籃就倏地飛走了,只在半空中留下水靈兒的半聲呼喚︰「戴家哥」最後一個哥字已經杳不可聞。
這踏雲籃還真不是一般地快。
戴添一此時心中大急,技不如人,又無人接應,難道自己真的要折在這個地方!那邊安十三越來越近,這邊安九越崔越急,戴添一終于一咬牙,心神動處,就祭出了界中界來。用界中界對敵的方法,他現已經爛熟于胸,但他不知道這界中界能經受多大的力量,會不會給高手破壞。因為這可是他修練的依仗,所以一直不想用這東西對敵。特別是安九先生這樣的高手,更讓他忐忑。
但這時性命交關,再也顧不上了。
界中界這一祭出,就見安九先生的身體一下子變得虛幻,似乎就要給收入到界中界里,但安九先生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一聲厲嘯,身體立刻又變實了。戴添一一揚手,兩道震天雷,八道渡心指又發了出去,同時就拼命崔動界中界來收取對方。
兩聲巨響,震天雷爆處,八道渡心指就直穿過去,這一波攻擊都給安九先生的水遁和兩儀劍擋住,但十道攻擊,卻牽引了安九先生的大部分法力。重要的是,這十道攻擊的法力,都是由缺玉提供的,根本不廢戴添一什麼心神。
與此同時,與戴添一心意想通的雁魄的三才大印就更加強了力量。那一對無影無形的寒鐵拐也再一次出現在水盾之後,直擊安九先生的頭頂。安九先生竭力崔動白虎襠抵住雙拐的攻擊,但這時他的精神力幾乎完全用來消化這些攻擊。而戴添一卻在這時,全力崔動了界中界,安九先生的身體就一下子憑空消失了。
這時,戴添一已經清晰地看到了那位安十三先生的面孔了。
那人容貌上明顯比安九年輕得多,人也長得非常英俊的樣子,只不過,臉上卻帶著一股子說不出傲氣兒。看到安九先生突然消失,安十三的速度就突然加快了,人還沒到跟前,手一揚,一道金光夭矯如龍,一下子就罩到了戴添一的面前。
九宮劍陣立刻運轉起來,十八道劍光向著金光切割過去。
一陣如切金斷玉的清鳴聲中,戴添一只感覺到一股從來沒有經歷過的巨大壓力,竟然突破了劍陣的防護,直往他身上壓來,在這一瞬間,他感覺到了一種難以抵擋的無力感覺。而這時,腦海中雁魄就發出一聲驚叫︰「道法!」隨著叫聲,三才大印就一下子縮小成籃球大小,擋在戴添身前。
戴添一分明听到雁魄就發出一聲悶哼,顯然是受到了陣法的反噬。
他立刻不假思索地丟出了得自凌風子的五色石。
五色石化為一座山峰,壓向安十三的頭頂。戴添一分明就看到安十三俊美的面上顯現出一種不屑的神情,直接一抻手,頭上就出現一只金色大手的虛影,抓向那個五色山峰。
戴添一只感覺華池識海一疼,心頭如同給重錘狠狠地一擊,禁不住一口鮮血就噴出口來,竟然一下子就失去了同五色石的聯系。
他心神雖疼,但神智不失,立刻就雙手一揚,激發了連續十幾道雲遁符。
連續十幾次晃動,晃得他的頭一陣發暈,但卻也一下子就逃到了幾千米之外了。腳下是一片荒涼的草原,戴添一也不知道自己到了什麼地方。他降下雲遁牌,草原上風很大,戴添一就找了一處避風的地方。
一坐在地上,戴添一就忍不住問雁魄道︰「什麼是道法?這人怎麼會這麼厲害?」
雁魄听了戴添一的問話,卻是幽然嘆道︰「沒料到在這里竟然能見到如此驚才絕羨的人物!我們修士斗法,大都是憑借法寶才能發出超強的攻擊,但卻有一種人,能在身體里凝出法陣來,將自己的身體練得和法寶一樣,能發出威力巨大的攻擊,這就是道法!不過,要修練道法,必須是金身境以上的修為才可以,否則,身體就不夠強韌……」
听了雁魄的話,戴添一就回憶起剛才那人的攻擊來,那麼強悍的攻擊,竟是信手使來,無論是速度還是威力,都比安九先生更勝一籌。
他的五色石,竟然給對方信手一抓,就收了去。他心里不由一陣後怕,如果再晚一步逃出,那家伙會不會收了自己所有的法寶?這時他就感覺自己的心神里恍然若失,顯然是受了不小的傷害。這是他第一次斗法受傷,卻和過去比武受傷不一樣。比武受傷,傷的多是身體,有疼痛酸麻等感覺。而這種斗法受傷,只感覺說不出來的難受,卻不知道那里難受,就好像幾天幾夜沒睡覺,卻熬過了頭,怎麼都睡不著的那種感覺。
戴添一坐在地上,想著雁魄的話,他還想像不出,將身體凝煉成法寶,會是怎樣一種感覺。他稍微休息一會兒,感覺自己神識中那種若有所失的感覺減輕了一聲,就將神識進入到界中界里,界中界的第三層里的陣法里,還收押著一身神通的安九先生。他想自己得盡快地鎮壓他,否則夜長夢多,可別讓他將界中界搞出什麼損傷來。
戴添一神識一進入第三層界中界里,就看到第三層界中界里這時一片陰暗,在虛天殿的上空,懸浮著一個球形的空間,在這個空間里灌滿了淤泥一般,濕答答黏淋淋的不知道是什麼的透明青色液體,安九先生完全給這種黏液包圍了起來。不過,安九先生的那個水煙筒這時就放身出一團金色的光暈,這團光暈在黏液中間就形成一個球體,將安九先生包裹在里面。光暈同黏液接觸的地方,發出滋滋的響聲,黏液正不斷地腐蝕著光暈。
安九先生的頭上,還頂著那個青玉葫蘆,不過這時已經不噴水了;身邊仍然環繞著那粒火珠,火苗兒卻比剛才小了不少;左手的綠木尺綠光瑩瑩,寶氣不減;右手的金錯刀上金芒閃煉,吞吐不定;而那團青霧,這時也盤在安九先生的腳下。
安九先生突然間發出一聲嘯叫,左手一揮巨大的尺影出現,往光暈外的黏液中擊去。那股能量僅僅只引起那個球形空間一陣微小的波動,巨大的能量都給那種青色液體吸收了。他右手一揮,一刀巨大的刀影就劈向這個球形空間,但仍然只引起一陣微小的波動。
安九先生的臉色有些蒼白,顯然一直崔動水煙筒放出金光和攻擊這個球形空間,已經耗費了他不少法力。
戴添一這才放下心來,看來以安九先生的神通,並不能憾動界中界這個煉治出來的空間。不過他還是不大放心,他動心起念,在識海中凝煉符文。平常他只有一動心念,那只小火鳥就會立刻吐出他需要的符文,但今天,他明顯地感覺到,那只小火鳥吐出符文的速度,慢了兩倍不止,而且小火鳥吐出符文的過程中,自己的頭疼得厲害,顯然自己的神識給那個安十三傷得不輕!
終于小火鳥吐出了串串符文,戴添一就將這些符文一一打入到九重虛天殿里,符文一入殿堂,就听到殿堂里傳來一聲聲似呤似唱的鳴音,一股股能量就從各個殿堂里散發出來。第一重殿里那口四足鼎里,一股土黃色的氣息就飛上了半空中,化形為龍,一條土黃的巨龍就出現在半空中,昂首擺尾,活靈活現;第二重殿堂里,則化出一條水龍;第三重殿里,則飛出一條火龍;第四重殿里,千萬把飛斧就飛到半空;第五重殿里,那棵巨樹的枝枝椏椏就化做了不知幾千條木龍,纏向那個青色黏液的球體。第六重殿里……
第六重殿堂的東西其實還沒飛出來,第五重殿堂的木龍也剛只飛到半空,第四重殿堂的飛斧則是剛飛到那個球的旁邊,就听球體中間的安九先生已經發出一聲慘叫。卻是先給那條土龍一吐龍息,就給一股土黃色的氣息沖進了他那個水煙筒形成的光圈里,立刻結息為土石,將他死死地封住。然後那頭水龍張口一吸,那個青玉葫蘆就給水龍吸了出來,一時間,五行陣法就缺了水,陣法立破。然後他的身體就給那條火龍吐出的一口龍息,直接化為灰燼了。
安九先生一死,第三重界中界里的陣法立刻風偃雲清,三龍歸巢,利斧回殿,木龍歸根,那個黏液球體,卻化為一陣青氣,消失在空中。從空中劈劈啪啪掉落的,是安九先生身上的各種零碎物件,有五行法寶,有衣物寶囊,有玉佩書倦。他身上的所有東西都在,消失的只是他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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