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火相濟原來是這樣……道長,按照先前的約定,我現在可以進去淬煉法體了嗎?」一個稍嫌激動的聲音突然傳來,打破了淬體台上一時的寧靜。
說話的人,正是火雲王丹霞子。
此刻的他,滿臉激動的紅光,似乎已經看到自己道進金身的影子。
地虛子正欲答話,突然間,神色一動,就將臉轉向了火雲王身後的青玉攆上,他明顯地感覺到那里突然出現一種奧妙的波動,像是法力又不是法力。
「火雲王的青玉攆上,還有什麼人嗎?」他沒頭沒腦地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沒有,小王這次來地虛門,只帶了這六位長老……「火雲王丹霞子有些捉模不定地道,他不知道地虛子忽出此言是什麼意思。
「哦,沒什麼,是我的錯覺吧!」地虛子狀做苦笑般搖搖頭︰「真的是風聲鶴唳,草木皆兵了……」
但就在此時,站立一旁的芸娘的身體突然一虛,似乎要憑空消失一般。
「什麼人!」看似漫不經心的地虛子此時卻反應極快,頭也不回地一把抓去,一只手掌的虛影就出現在虛空中,要將芸娘攝舀過來。芸娘已經變虛的身體,似乎又要變實。但就在此時,芸娘的身前,突然就憑空出現一道人影,直往地虛子撲來,人未至,一股隱隱的風雷氣息就撲面而來。
來人快,地虛子?宮羽反應也不慢,當時攝舀芸娘的手掌一收,另一只手掌就對準來人拍了過去。掌心中雷力波動,竟然是元神境才能凝出的紫霄雷。一雷發出,收回的那只手又出,又是一雷。
雷火閃耀間,連續兩道紫霄雷就向來人,連聲巨響,撲來的人影就給紫霄雷擊得倒撞出去,卻是正對著那個八卦神爐的方向,直直撞入神爐當中。
這一下幾乎所有的人心都提了起來,雖然沒看清來人是誰,但這樣撞入八卦爐中,幾乎可以斷定是有死無生,而且,弄不好會連累在場所有的人。
我們都知道練武術,練到剛柔並濟的時候,就是能將一個人潛力發揮最大的時候。而水火相濟,卻也正是自然力最微妙的一種平衡,是自然能量最為含蓄內儉,不露跡形的存在,但也是能量最巨大的存在。這種平衡,一旦被打破,那麼爆發出的威能,是非常驚人的。
更要命的是,這一次的水火並濟之物,是本來就威能十足的朱雀真火和玄武真水形成的,相信這種威能一旦爆發,將讓任何修士魂飛魄散,灰飛煙滅!就連地虛門都有被連根拔起的可能。所以眼看著來人要撞入八卦爐內,地虛子臉色大變,飛身而起,升入空中,將一道道法符打入頭頂的法盤,摧動廣虛法境,鎮壓八卦神爐。
而一旁的昭荷則舉起右手,一件鐘形的法寶就在手中出現,隨著一聲嗡鳴,一道巨鐘的虛影就罩向了那個八卦爐。修真界里,一般鑄做鐘形的法寶,都是音波攻擊或防御型鎮壓型法寶。這口鐘了一出來,一股渾厚廣大的氣息就一下子籠罩了整個淬體台。
「鎮天定地鐘!」旁邊有人不由地驚叫出聲,听聲音應該是逆水散人。
許多人雖然不知道這口鐘到底是什麼法寶,但光听這名字,就知道非同一般。
旁邊黃金台上打坐的八名金身修士,此時也都駕遁器飛升起來,虛立空中。
所有人都緊張地看著那個八卦爐。
所有人的眼楮都睜得老大。
然而,接下來發生在眼前的事情,就讓他們把眼楮睜得更大了。
明明看見那個人撞入了八卦爐中,但那人影就要進入的一瞬間,那個八卦爐卻一下子憑空消失在虛空中,大家分明看到,最後一絲拖尾的影子,似乎是在那人的手指上。八卦爐消失,那人的身體就劃過八卦爐的位置,撞到了昭荷祭出的大鐘虛影的壁上,停頓在那里。
在場的所有人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這是何種神通,竟然……竟然將滿滿一爐水火相濟的靈氣玉液這麼收了!要知道,那只八卦神爐是地虛門的廣虛法境凝煉出來的,蘊含著整個廣虛法境的無上威壓,才能將那些靈氣玉液裝盛其中。就連天虛子運用解命術後,已經進入蛻體境修為也不能抵擋廣虛法境的無上威壓,但這人竟然就將這一爐的靈氣玉液給收了。這是何等變態的修為?或是什麼變態的法寶?
不過,所有的人總算放下了提起的心。
就在大家剛將心放進肚子里時,突然一聲霹靂巨響嚇了所有人一跳,許多人都下意識地閉上了眼楮,心道︰還是爆發了!但卻沒感覺到想像中的威能臨體,睜開眼楮,循聲望去,不由地拍拍心口兒,原來卻是
天虛子,趁著地虛子?宮羽將廣虛法境的威能用來鎮壓八卦神爐,祭起生生造化仗,運足神通,一下子擊破了廣法虛境對他的禁錮,月兌身而出。
「是你!」剛從廣虛法境中月兌困而出的天虛子,突然開口,而他說話的對象,正是巨鐘虛影下,將裝裹著朱雀真火和玄武真水的八卦神爐撞得不見的那名修士。
大家這才回過神來,看清了這個突然出現的人物,竟然是一個非常年輕的修士。
這名修士正是戴添一。
原來戴添一煉好自己那套盔甲樣的法寶後,就繼續呆在界中界第六重里,一面適應自己的新法寶,另外一方面,也讓盔甲上的汲靈法陣汲取靈力,給化雷池提供能量,要化出雷水來。他現在最沒把握的,就是不知道化雷池上的法陣有沒有損壞,如果那個法陣損壞了,化不出雷水來,那這套盔甲型法寶的威能就降低了太多。
畢竟如果不能發出雷罡,自己根本就無法應對元神境修士。
于是,戴添一就每天在界中界第六重中,讓盔甲汲取靈力,時不時還將盔甲放在虛天殿的第六重院落里,讓雷蛇發出雷火,雷擊盔甲。
終于,一年以後,當化雷池里出現第一滴雷水時,戴添一才將心放在了肚子里。
他想了半天,終于決定給這件盔甲型法寶起了一個名字,雷神甲!名字很俗,俗到戴添一自己都感覺沒臉見人了。不過,听著還是蠻威風的。
而且,道家以雷為法,這名字也算符合道心。
看著雷神甲能化出雷水,戴添一更是索性在界中界第六重里安心呆著,一年一滴雷水,這速度,真夠慢的!不過,戴添一雷神甲四肢上的四象發雷陣要比多寶船上的發雷陣小許多,戴添一試了一下,這一滴雷水,竟然能發出六次雷罡。威力嘛,他試著用雷罡擊向虛天殿的五行陣上,竟然震動了整個虛天殿,連九元大陣的那道巨鐘的虛影都激發了出來。
威力確實驚人。
更重要的是,這次試法,發現雷罡是無視一切法防的攻擊!打個比方,我們用榔頭去打石頭,遇軟石頭,能敲碎,但遇到硬石頭,可能連一點痕跡都沒有。但王水就不同,一大瓶王水可以將一大塊石頭化沒有了,但一滴王水那怕就是滴到一塊巨石上,雖然不能化掉在整塊大石頭,但也會將石頭蝕出一個坑來,化掉那一滴王水所能化掉那麼多石頭。
所以雷罡攻擊,不管對方修為多高,法力多廣宏,但總歸是能傷到對方。
這也就是當初多寶船主人能憑一已之力,滅掉昆侖的原因。就連假仙之境的老古董,都被他生生殺死。就像這次試法,竟然將第六重的虛天殿都破壞掉了一部分,就是因為雷罡這無視一切法防的性質。幸好界中界本來就是一種鏡像空間,有自動恢復的功能。否則,戴添一悔之不及。
戴添一在界中界里,每天就是穿著雷神甲,練習自己的戴家心意拳,一面將自己的技擊動作能和雷神甲配合到一起,另一方面,也不斷地練習著甲、月兌甲,就像美國西部片中的人不斷練習拔槍一樣。
直到羅通的鐵羽鷺飛車,進入平陸山脈,戴添一才走出界中界第六重。
他本來想讓羅家人帶著矢月兒等人離開界中界,畢竟這一次他自己不知道自己會是生是死。但卻遭到了大家的一致反對。這些人已經舍不得離開界中界了。
戴添一當時就教了羅通對界中界認主的辦法。
如果自己萬一隕落在外面,就讓羅通在里面將界中界認主,相信在這混元之地,還沒有人能從外面攻破界中界這個烏龜殼子。
放了獸靈家族的飛車離開,戴添一就在平陸山里傷腦筋了,自己該怎麼進入地虛門去。
以自己的道法修為,根本無法進入地虛門。界中界雖然防御力驚人,而且能隱身,但在界中界卻不是車子,能在里面開動。龜縮在界中界里面,根本就無法移動界中界。
直到天空中,火雲王的青玉攆出現。
界中界雖然不能移動,但界中界上有一個汲靈大陣,能汲取靈力。
青玉攆做為火雲王的坐攆,上面法陣無數,靈氣逼人。戴添一先是駕著雲遁牌,跟著青玉攆移動一陣兒,然後就進入界中界里,開動了汲靈法陣,去汲取青玉攆上的靈力。這就像磁石,磁石吸鐵的時候,鐵也吸著它。界只界想汲取青玉攆上的靈力,靈力自然也吸引著界中界。戴添一又讓汲靈大陣處于一種吸而不汲的狀態,于是,界中界就像一塊給鐵反吸過的磁石一樣,跟著青玉攆跑路了。
于是戴添一就跟著青玉攆,一路進到了地虛門里,上到了這個黃金台上。
黃金台上發生的一切,他都看在眼里,卻一直隱忍不發,直到芸娘打出靈火,大家的注意力都八卦神爐,看水火相濟時,他才開動界中界里的法陣,要將芸娘攝入界中界里,誰想卻被地虛子感應到了,就發生了後面這些事情。
而此時,鎮天定地鐘籠罩下的戴添一,根本沒有看周圍環伺的這些修士大能們,而是雙目死死地盯著自己右手的無名指。在那里,有一個明明存在卻又總看不清楚的戒指,此時正散發出一種說不出的玄奧感覺。
(淬體的靈氣玉液終于給小戴舀到了,道進金身已經不是問題了,解決了幻體境的事情,就要回大世界了,他會看到一個什麼樣的大世界呢?不一樣的修真,請大家傾力支持!推薦收藏給小子,給同好朋友宣傳一下的朋友,小子更是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