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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快到十點的時候,季落然對自己,季落然,你可以做到的。面帶微笑,一句,祝你幸福,然後就可以離開了。
就四個字,很簡單的。
季落然默默地在心里給自己打氣。
當他出了門,坐上了車後,車也往禮堂的方向開了,可是開了一半的時候,方向盤卻突然扭轉,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身體就這樣不受控制地往反方向開去。
一直開到高速路段。
他的腦子一片空白。
他什麼都不想去考慮,什麼都不想,只想將伊離狠狠地擁進懷里,而不是眼睜睜地把伊離送到另外一個討厭的男人的懷中。
當他這樣想的時候,忽然耳邊听見一聲刺耳的剎車聲,緊接著整個人的身體也不受控制地往右邊甩去,後來額頭一痛,他就完全沒有了意識。
醒過來的時候,滿腦子都是蘇伊離。
而睜開眼楮時,映入眼簾的卻是自己父母的臉,母親神色悲哀地看著他,父親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他道︰「男人大丈夫,怎麼會糾結在這些情愛里?沒了一個女人,這天下大把多的女人在。」
母親也︰「兒子呀,當初是你不要這個機會的,現在既然錯過了,那就坦然接受吧。」
季落然苦笑一聲,沒有多什麼。
直到後來父母離開了,他閉上了眼楮,重新陷進自己營造出的美夢里,夢中的伊離穿著潔白的婚紗,手里捧著花,身上戴著他親手設計的珠寶,正在笑意盈盈地挽著他的手臂,在神父面前,很虔誠地道︰「我願意嫁給季落然為妻。」
他也很虔誠地對神父︰「我願意娶蘇伊離為妻。」
誓言一出,他和伊離交換戒指,在所有親人面前,在上帝面前,印下了虔誠的一吻。
可是夢境終歸是夢境,它始終不是現實。
所以當他睜開眼楮,真的看見伊離的時候,看見牛仔褲T恤打扮的蘇伊離時,他才意識到夢境在現實里是有的,只可惜新郎不是他。
也許是季落然沉默了太久,蘇伊離忍不住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