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戴姝麗惱恨的咬著指甲。
誰曉得那男人的心真麼硬,她只不過鬧了一次脾氣,想用「分手」嚇唬他,好讓他對她更百依百順,誰知他還真的分手了,也公告周知了,她父母不站在她這邊也就算了,還責備她不該那麼任性、愛鬧小孩子脾氣,把人家氣到了,連婚都不結了。
她的要求有很多嗎?
想听句「我愛你」,想要他用心想一個她要的禮物給她而已啊!
問題是出在他身上,不是她的錯!
一條健壯的手臂自翼狀沙發背後繞來她的胸口,指節明顯的大掌直接罩住豐滿的左ru。
戴姝麗回頭,看著她英俊帥氣、身材健美的教練情人,做了要他噤聲的手勢。
她的情人是知道她有未婚夫的,兩人幽會的地點主要在健身俱樂部,跟他在市區租賃的小套房。
她環顧了這小小的空間一下,大小也不過嚴竟樓家中的一間房間大而已,放了家具之後,十分局促。
她的情人什麼都好,就是沒錢。
這世上果然沒有完美的情人嗎?
手機另一頭,被她斥責的女孩還以逕的在道歉,說明她一定會加速促進他們復合的。
想到那個婚顧的窮酸樣,為了五斗米任她差遣、任她責罵、發泄不滿的情緒,戴姝麗的壞心情才稍稍舒坦了些。
「我給你最後期限,這個禮拜一定要讓竟樓回到我身邊,否則我就去投訴你辦事不力,害我們關系破裂。」她知道女孩只會誠惶誠恐答應,故不等她回應就把電話掛了。
抬頭,她問她的教練情人,「你愛我嗎?」
「我最愛你了。」滿嘴像涂了蜂蜜的教練情人低頭給她一個熱辣辣的吻。
「這個禮拜?」听到期限,又听到將被投訴,樓臨意大驚失色,「戴小姐,我一定會努力的協助你們復合,可是……」「喀拉」一聲,電話掛了。「戴小姐?戴小姐?」
確定電話真的被掛的樓臨意挫敗的放下手來。
她完了她完了,她要被投訴了啦!怎麼辦怎麼辦?
樓臨意抱著頭,覺得她的頭很脹很燙,真正所謂的一個頭兩個大了!
「你在干嘛?」隔壁座位的宋相燕納悶詢問,「發生什麼事了?」怎麼看她十分苦惱的恨不得去撞牆自殺的養子?
「怎麼辦?相燕。」樓臨意激動的握著她的手,「戴小姐說我這禮拜如果沒有讓她跟嚴先生和好,她要投訴我。」
「那就讓她去投訴啊。」有什麼好怕的。
「啊?」讓她去投訴?這怎麼可以啊!
「意,你姓樓又不姓張,干嘛自己去設立一九八零張老師專線,而且你也不是什麼助人和好的義工,你只是一個婚顧,那女人要吵架要分手、反悔想復合,都是她個人私事,與哦我們公司的業務無關啊。」宋相燕甜甜笑道,「你領不到業務獎金的。」
「怎麼會無關呢,這樣他們就結不了婚了耶。」
「他們結不了婚又不是你害的,你干嘛把別人的事當自己的事在忙?」宋相燕搖搖頭,「你是不是下輩子相當只雞啊?」所以才這麼雞婆愛管閑事。
樓臨意才剛升上婚顧,斗志高昂、精力旺盛,凡事全力以赴,一整個是熱血青年的代表,雖然這不是什麼壞事,但看到她被那個自己捅出漏子還推給別人收拾的公主病患者呼來喝去,宋相燕覺得這一點都不值。
「但這是我的第一個case,我希望能讓他圓滿完成……」第一個case就砸鍋,這會在她心里蒙下陰影。
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般。此話她奉為圭臬。
回顧她這二十五年的人生經歷,幾乎只要開頭不順利,就會如骨牌效應般,這個倒成一片。
就像她讀高中時,第一次的考試不理想,那一年,她就像被下了魔咒似的,一整個學期的學習都有障礙。
她第一交男朋友,滿心歡喜的充滿愛的幻想,勾勒甜蜜的藍圖,可是最終以劈腿收場,沒想到第二個、第三個男友也都劈腿……
所以對她來說,「開頭」是非常重要的,沒有好的開始,連成功的邊邊都模不到。
「好吧。」宋相燕輕嘆口氣。又不是今天才知道樓臨意有別于討喜、親切外表的固執。「人家既然給你期限了,那你就忙到那天吧。」
「嗯。」樓臨意悶悶的點頭。
「意,你是不是不舒服?」宋相燕偏頭打量她。
「沒有啊。」樓臨意眨了眨眼,搖頭。
「可是我看你臉紅紅的。」宋相燕縴手輕模她的臉,「好像有點熱。」
「我是覺得頭脹脹的,可能是因為太煩惱的關系,現在是一個頭兩個大。」她露出泫然欲泣的苦瓜表情。
「傻瓜。」宋相燕捏捏她的手臂。「凡事盡力而為,無愧于心就好。」她很難得的講一句勵志箴言。
「我知道,謝謝。」所以她一定要用力努力勸動嚴竟樓回頭。
巴巴等到兩點,怕嚴竟樓可能還有事在忙,不會那麼準時回辦公室,于是樓臨意又再撐了半個小時,才打電話過去。
「你怎麼沒直接打手機給嚴總呢?」秘書小姐甜笑問。
「我怕他在忙,不好打擾他。」她的可不想害秘書小姐被罵,然後自己還被冰塊冰。「請問嚴先生回來了嗎?」
「他回來了,你要跟他約嗎?」
「可以嗎?」她大喜過望。
「嚴總五點的時候會有空。」
「五點嗎?好的好的。」她三點跟客戶有約,只是做最後的細節討論,應該趕得及。「我會準時到的。」
掛掉電話,樓臨意忙碌的招收準備資料。
她得快馬加鞭,不能再拖拖拉拉了,尤其不能老是讓嚴竟樓牽著鼻子走,她想說的話都沒說成,反而是屢屢受到他的質問還有派功課。
將所有的資料放入肩背包包內,她對宋相燕道︰「我去跟客戶談事情,應該不會回來了。」
「我知道了。」宋相燕點頭,「祝好運。」願上帝保佑雞婆的小呆瓜。
慘了慘了,完了完了,死定了!
樓臨意三步並作兩步,飛快沖上大樓前的台階,在管理處填了訪客登記,縴指不停的拍擊電梯按鈕,好像這麼做,它就會下降的飛快一樣。
可是電梯像在跟她唱反調,幾乎每一層樓都停,可能是大樓內的人們都要下班搭電梯了吧,她那紅撲撲的小臉蛋幾乎快變成青蛙綠了。
都快五點半了,她再這樣等下午也不是辦法,于是她轉而沖到安全梯,手抓著扶手,盡其所能快速爬上去。
「人可以對自己說的話不負責任嗎?」嚴竟樓曾提出的質問在她耳邊回響。
無……她自己一口承諾一定會準時到的,沒想到卻很「不負責任」的遲到了快半個小時。
雖然她在五點終于跟聊寵物經聊到興致盎然,渾然不覺她已經緊張到快昏倒,笑容超級僵硬的客戶結束談話,也在一與客戶道別就馬上撥電話給嚴竟樓的秘書說她會晚點到,但她很清楚那男人有多嚴厲,遲到是他絕對不容許的。
一個禮拜讓他跟戴姝麗復合……她含淚想著這恐怕已經變成不可能的任務了。
她不管對嚴竟樓還是戴姝麗都未負到責任,她怎麼那麼失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