寺廟的生活很簡單,也很單一。
元娘每天早起,先拿著經書做早課,然後才用早飯,其它的時間練練字,用過午飯後小憩一會兒,起來後又是看經書,只有晚飯後,才到竹林里散散步。
開始的幾天蘭梅還能堅持住,待把寺廟里混熟悉了,就到後廚房去,偷空的時候做些點心,到與廚房的大師傅先混熟了。
這天蘭梅又去做點心,元娘只得自己到竹林里散步,因為竹園里只住進她一戶,到也清靜,所以元娘也沒有規矩,在竹林深處的小溪旁直接退了鞋襪就將腳放到了水里。
已臨近深秋,剛開始放進的一剎那,只覺得刺骨的涼,慢慢適應了,才會覺得舒服和詫異。
元娘睜著眼楮,腳泡在水里,一邊哼起了小曲,「河里有只蛤蟆叫,叫的大姐心里鬧,抓了幾只下酒喝,咕呱全跑了。」
一陣清咳聲打斷了元娘的美好時光,她忙睜開眼楮,只見溪水對岸站著一男子,身才高大,背對著夕陽,讓人看不清模樣,可那雙如黑暗里明珠而又讓人深陷拔不出來的眸子,讓人只看了一眼,便一生難忘。
「哪里來的登徒子?」元娘抽腳出水,動作利落的套襪穿鞋。
面對她的指責,對岸的男子良久只回了一陣輕咳,不過那黑眸散出來的光,意讓元娘渾身不由得一冷,好個犀利的目光。
輸人不輸勢,元娘心下雖然害怕,還是挺高了胸口揚起下巴瞪過去,夕陽的余輝繞了她的眼楮,讓她不舒服的微眯起眼楮。
那高大偉岸的身影,在她的注視下,轉身大步離開,還伴著那不時傳來的輕咳聲,遠遠的,才能看清那是一身青色的蟒袍。
鬧了這麼一出事,元娘哪里還有心情在享受的心情,快步的出了竹林回了屋子,蘭梅還沒有回來,元娘才心虛的吁了口氣。
只希望那人只是一個無聊的人或者是個君子,不會將今日看到的說出去,畢竟誰住在竹林里一打听就知道,不過元娘擔心了幾天,並沒有什麼事情發生,而那個小溪她卻是再也不敢去了。
人好奇心似天性,沒事發生了,元娘到好奇那雙黑眸是什麼樣人擁有的,所在平日里沒事就旁敲側擊的在蘭梅那里套話。
蘭梅開始還沒有注意,慢慢才發覺不對,「小姐,你是不是想打听什麼人啊。」
這丫頭果然精明,元娘見被戳穿,才扯著謊,「總日里在這院子里呆著,對外面的形形**的人當然好奇了。」
蘭梅的同情又開始泛濫了,也忘記了之前的疑惑,「小姐,所以說奴婢平日里讓你出去多走走,反正又沒有人知道。」
「這樣不好吧?」元娘暗下提著口氣,就等著蘭梅說這話呢,雙眸像只可憐的小狗看著蘭梅。
蘭梅都沒有猶豫,「有什麼的,奴婢到知道一處好玩的地方,在大殿後面,離廚房只隔一個院子,那里全是菊花,正好的旺,可好看了。」
不用自己說出去,引著蘭梅,元娘就明正言順的出了院子去打听,她暗下偷偷看著蘭梅痴笑,這傻丫頭就是心軟,只要自己一裝可憐,什麼都頂用。
次日,蘭梅去大廚房交大師傅做江南的點心,元娘也跟著一起出了竹園,被蘭梅送到那菊園門口後,兩人約定一個時辰後在門口踫面,才分開。
一進園子,只見一片片菊花映入眼簾,在這秋天里能看到開的如此絢爛的花,怎麼不叫人心情好,元娘偏愛花草,自然更歡喜。
「姑娘真是好家教,不經人允許就進園,到不知是哪個府上學的規矩。」一道冰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明明話說的譏諷,可語氣卻並沒有一點譏諷之意。
元娘回頭間已原諒了這人,畢竟是她錯在前沒有打招呼,可是待觸到那雙眸子和那熟悉的輕咳聲後,她馬上就不認為自己錯了。
反駁道,「這里也不是公子的園子吧?難不成公子還要鳩佔雀巢?」
男子眉頭微皺,「是你。」
想來男子也是听了元娘的聲音才認出眼前的人,這態度卻再一次激怒了元娘,讓她提心吊膽了幾天,不想對方跟本不記得那回事,更不要說人了。
「公子即也愛賞這菊花,小姐子這里到有一首詩,不知可否請公子給評判一下?」元娘一副你不接你就是孬種的表情。
不過這時她才認真的看清對方的長相,刀削般的臉頰,高挺的鼻子,薄而無情的唇,一雙眼永遠是冷冰冰的,劍眉總不時的微皺,特別是咳嗽時,皺的更深,似有什麼心情般總郁郁不樂。
好個俊美的男人啊,元娘不由得感嘆,來古代也近十年了,終于見到一帥哥了。
「公子既應下了,那小姐女就獻丑了」沉默就等于默認,元娘奪口出聲,「深府夜帳侍君郎,寂寞冷屋待君來,日日菊花夜夜采,夜夜蹂躪日日開」
男子眉頭慢慢皺起,黑眸犀利的盯著元娘,元娘有些心虛,不過還是強挺的揚起下巴,最後就在她猜男子會怎麼回答時,男子竟然轉身離開。
那態度似不屑與她一般計較,元娘也哼哼的聲開頭,反正那男男愛的詩他該听的明白吧?那她也算是駁回一局了,到是這男人挺能忍的,元娘是又佩服又覺得時間不夠,不然非要再與這男人斗上幾個回合,才能滅了她心底的那份不服。全文字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