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走到了恆深廣場,她不禁駐足,仰著頭,看廣場上喧嘩的人群,和璀璨的燈火。
這是爸爸生前注資建造的,是爸爸的名字和她的名字合起來命名。爸爸說,他喜歡蓋大樓、修公路、建廣場,是因為這些東西是百年事業,可以存在很久很久,就算他們都死了,人間還留存他們的東西,靈魂就會附在這上面,那他們就不會消失。
恆深,代表著他和她父女相依為命,感情深沉而恆久不變。
她仰頭,緩緩轉著身子,看四角的天空,爸爸的靈魂是不是正在上面看著她呢?
希望他顯靈,告訴她,她以後該怎麼辦;告訴她,他到底是怎麼死的;她要知道全部的事實,她不要猜了,不要懷疑了,她很辛苦。
忽然,一個紅色的皮球彈跳著闖入她的視線。
秀致的眉蹙了一下,看見一個三四歲的小男孩兒追了過來,他太小,步子蹣跚,皮球越彈越遠,眼看就要彈到馬路上了,萬一路過的司機眼花可能會造成交通事故,她趕緊跑過去,用腳把皮球踢回來,然後追上抱在了手里。
眼里掠過一絲她自己都沒察覺到的笑,是那種發自內心的笑。
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笑過了。
她蹲子,把球遞給小男孩兒,「來,姐姐把球幫你撿來了,抱好,別再丟了。」
他撲閃著大眼楮,帶著陌生和好奇看著她,抱住球,呵呵笑了一聲。
田深看見他的黑眼楮,像墨一樣,不由得想起歐燁天的那雙深邃不可見底的眼楮,繃緊了雙唇,諸般情緒涌上心頭,一手抓了他的手腕!她恨他!
「哇!」地一聲,小男孩兒哭了起來,球也掉了,注滿眼淚的黑眼楮懼怕地看著她。
她恍然回神,嚇得放開了手,喘息著,趕緊用手給小男孩兒擦眼淚,低聲哄道︰「你別哭,姐姐不是故意的,別哭,乖,別哭……」
「你是什麼人?你對我兒子做了什麼?!」忽然,一個怒氣沖沖的女聲在頭頂響起,下一秒,小男孩兒就被奪走。
田深啞口無言,頓了半晌才站起來,解釋說,「不是的,我沒有把他怎麼樣,真的,大姐,你相信我……」
女人的臉上滿是恨意,上下打量他一回,冷哼道︰「像你這種女人我見多了,打扮的人模狗樣的專做傷天害理的事情,如果我不來,我兒子就被你拐跑了!」
作為田氏集團的千金,她從小到大還沒有這樣被人說過,兩手一握,斥道︰「你敢污蔑我?」
女人見狀緊抱住孩子,戒備地往後退了一步,「你要干什麼啊?你別胡來!這可是眾目睽睽之下!大家都看著呢!來啊,都快看啊,人犯子要拐我兒子!——」女人說著說著就喊起來。
瞬間,廣場上的人都圍了過來!
田深一看,頭嗡地一下!